客房的门被人轻轻地敲了几下,过了很久也没有听到有人回应。于是,那敲门的人尝试着想要撞开门。
然而,他才抬起手推了下,门就无声无息地打开了。
金常宝这才发现客房的门根本就没有关上。
屋内静寂无声,轻纱床帐后影影绰绰,隐约可见有人拥被而坐。
金常宝壮了壮胆,想到自己此来要做的事,便迈步向床榻冲去,一把掀开床帐。
空无一人!
原来那道影子不过是由一床被子堆叠起来,顶上放着个锥帽,隔着细纱,倒真像有人在拥被而坐。金常宝心下一凛,他奉命盯紧客房,如今只见乔婉娩从这里走出,而那本该在屋内的另一人却凭空消失了。
轮椅停在墙角,上面搭着两件衣裳,看起来是男人的中衣和亵衣。
屋子里只有一桌四椅,一床一柜,用料不凡,却是摆设极简单的客房,因而一览无遗,无处躲藏。
金常宝猛地打开了衣柜,还是空空如也。
他不由抬头看向窗子,屋外的阳光正透过那开了一条缝的窗户照射进来,将影子投在地上。
那里,似乎有两条人影,金常宝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再看时,分明只有一个颇为肥胖的身影在地上晃动着。
金常宝有些茫然起来。
这间客房的窗子经过多次改造,如今只能打开三分之一,除非是小猫,否则活生生的一个人绝不可能从这小窗中离开,即使是武林中鼎鼎大名的缩骨功也不行。
那么,李莲花去了哪儿?
床底下没有,衣柜里没有,他抬起头来,天花板上更是没有!
金常宝寒毛直竖,难道大活人真的能凭空消失?他跌坐在地,望着半开的屋门,呆呆地出神,脑子里一团乱麻,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这时,忽然有道声音传来。
“金管家?”
金常宝循声转过头去,却见一个脸上蒙着白纱的人正站在他的身后,很和气地打招呼:“金管家怎么来了?”
他的眉眼在阳光下很是俊秀,但金常宝却如见了鬼一般,惊恐地道:“你从哪里出来的!”
“我方才一直就在金管家身后啊”这人似乎是笑了一下,“不知道金管家要来找什么?”
方才一直就在身后……
金常宝顿了一顿,脸已变得煞白煞白,已经完全忘记了要问李莲花怎么从轮椅上站了起来,又是怎么如鬼魅般跟在他的身后。
他的脑中此时满是方才一闪而过的影子,那影子本和他的影子并排,但只是一眨眼,就消失在了他那庞大的黑色中。
“你没病?”
到底是元宝山庄的大管家,即使被吓得不轻,他也没有糊涂起来,而是瞪眼看向李莲花:“你们要做什么!”
“这话该由我来问吧。”李莲花摇了摇头,叹了口气,“你们老爷想让你来对付我,你怎么只一个人就来了呢?”
“对付一个病鬼,还要几个……”金常宝依旧瞪眼看向李莲花,这话却不敢说出口,因为他发现李莲花已经将他点了穴,又拖了起来,向门外拖去。
“这样吧,我带你去找你们老爷,也算你交差了。”他说完,就拖着金常宝的一条腿向书房走去。
那里是当年金满堂招待他喝人头酒的地方,不出意外,金满堂应该也会在那里招待乔婉娩。
就是不知,此番他会拿出什么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