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建成不悦的斥责贺言辞,不过这态度冲谁,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
贺建成和贺厉不合,不是一天两天了,
任哪位长子被领养的孩子抢了话事人的位置,都不会愉快,
贺建成表面上说能者多劳,
但是背地里给贺厉使的绊子可是有目共睹的。
“不坐了,这就走。”
贺厉瞥了眼禄爻,
早知道应该选件保守点的。
“侄子订婚,哪有当小叔的露个面就走的?”
贺建成假模假样的埋怨,
“那我坐会?”
贺厉单手插兜,懒洋洋的就要往里走,
这会轮到贺建成不会了,
“瞅给你吓得,”贺厉停住脚步,上身微微后仰,眼神冰冷的注视着贺建成,“大哥。”
这还是贺厉今晚第一次叫贺建成大哥,
贺建成笑着点头,“你小叔就会开玩笑,”
又拍着贺言辞的肩膀,给他递眼神,“还不送送你小叔!”
贺厉懒得和贺建成周旋,深深看了禄爻一眼,抬腿向外。
“小叔,爷爷让您上楼等他。”
贺言辞跟在贺厉身后,看贺建成没有跟出来,才小声上前,
“知道了。”
贺厉站住没有回身,只是稍稍侧着头,
贺言辞眼尖的看到贺厉颈间的衬衫好似有口红,
“小叔,领口。”
边说还边指指自己领口的位置;
贺厉抬手抚摸了一下,又直直盯着禄爻,
禄爻十分无辜的标准微笑,
看来是贺厉中午送自己时,在沙发上弄得,
“偷腥就会被抓。”
贺厉指尖捻了捻领口,
语气带着吊儿郎当的无所谓,又调笑的逗弄禄爻,
“是吧,小侄媳。”
“能让小叔偷腥的人,定是翘楚。”
禄爻笑着点了下头。
贺厉被禄爻拐着弯夸自己的行为逗笑了,
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贺言辞,转身上楼了。
直到看不到贺厉的背影,贺言辞才转身质问禄爻,“你和小叔认识?”
“不认识。”
禄爻嫩白的指尖揉着手中的黑丝绒盒子,她好奇里面的是什么。
贺言辞盯着禄爻娇俏的小脸,本想看出什么蛛丝马迹,却被禄爻的眉眼勾了魂,
“今晚留在老宅吧。”贺言辞上前一步,凑近禄爻在她耳边偷偷说,
禄爻一脸看傻子的表情看着贺言辞,瞥向一直跟在后面的秦雅瑶,
“雅瑶姐好像和你有话说呢。”
贺言辞顺着禄爻的目光看去,正好看到站在门口,目光楚楚的秦雅瑶,
贺言辞一时间摇摆不定,
禄爻提着裙摆就走,
“你要干什么?”
“撒尿。”
贺言辞被噎的一愣,即便禄爻再美,也改变不了山村野妇的习惯。
“言辞。”秦雅瑶看出贺言辞的恋恋不舍,却装作什么都不知道,
贺言辞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急忙管理表情,“雅瑶,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相信你。”
“还是你最懂我。”贺言辞看左右没有人,搂了一下秦雅瑶,他一直都很喜欢秦雅瑶独立、善解人意的性格,
“今晚你可以陪陪我么?”
她承认,看到今晚的禄爻后,她沉不住气了,
一面是貌美撩人的禄爻,一面是家世显赫的姜好珍,
她必须想点办法抓住贺言辞。
“你先回去,我们一会再说。”
看着旁边有人过来,贺言辞推开秦雅瑶,
秦雅瑶见状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能先回去。
贺言辞见秦雅瑶离开,立刻吩咐身边人拿来什么东西,谨慎的揣到兜里,
不过还是被楼上的贺厉、和草丛里的山雷看见了。
“师姐,贺多腿手里有、有那种药。”
禄爻在露台拿着电话,听山雷跟孟优涵学得贺多腿,磕磕绊绊的形容‘那种药’,
从手包里掏出香烟含住,才发现打火机落在造型室了,
“知道了,不要露面,去看着姜好邺。”
禄爻说完挂断电话,今天姜云峰一直忙着和其他人攀关系,
姜好邺却不见踪影。
贺厉倚在门口,手里把玩着打火机,眸色深深的看着风卷起禄爻的发,
“看来你不需要我来通风报信了。”
“通风不需要,你倒是需要的。”
禄爻夹着烟,斜倚在露台边,长发随着风在月光下闪动,
“翘楚?”贺厉将打火机举到禄爻跟前,
绯色的唇含着纯黑的烟卷,泛蓝的火光偶尔扇动,映着禄爻好看的侧脸,
飞蛾扑火,扑的是火焰中的那抹光亮。
“偷腥就会被抓的,小叔。”
娇小的手撑在黑色西装上,也拒绝的贺厉再向前一步。
“怕就不会来了。”贺厉说着,一手抽出禄爻嘴里的烟,夹着烟撑在露台,
一手抚摸上眼前漂亮的脖子,
“可是我怕呀。”
不知何时,禄爻已经无路可退,被贺厉完全困在领地之内,
水漾的眼睛蕴满碧波,直直的望向恶犬,
手上是拒绝的推据,双眼却是令人臣服的诱引。
“晚了。”
贺厉手掌微微收紧,迫使禄爻仰头,略带惩戒的吻落下来,
楼下是毫无温度的觥筹交错,
楼上是极限拉扯的暧昧尽头。
直到黑色香烟即将燃尽,
“再算算,遇上我是什么卦。”
贺厉一副餍足的模样抽了口烟,随后离开。
空气中弥漫着暧昧和香烟的气息,
“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
禄爻静静看着烟灰缸里的烟蒂,上面还残留着一抹难以察觉的红,
整理好手包,禄爻去洗手间补妆,
“爻爻今天很漂亮。”姜好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你和贺厉认识么?”
“贺言辞的小叔。”禄爻收起粉饼,不去理会靠近的姜好邺,
“我以为爻爻喜欢那种类型的。”姜好邺突然伸来的手,吓得禄爻猛地退后,
那双特别的眼睛骤然变大,姜好邺没有收手,只是理了下禄爻垂落耳侧的长发。
“哥哥说笑了。”禄爻察觉姜好邺身上,有一种令人十分不适的感觉,强装镇定的维持微笑。
“我会送爻爻一份订婚大礼。”姜好邺说完,露出一个微笑就离开了。
还不等禄爻喘口气,姜好珍就推门进来了,
“哥哥和你说什么了?”
“恰好碰到而已。”
“订婚宴只是做做样子,爸爸说一定会让我嫁给言辞哥哥的!”
禄爻对着镜子补口红,好像没有看到姜好珍,
“你有这功夫来找我,还不如去看看你的言辞哥哥在干嘛。”
禄爻合上口红,转身就往外走,
“你什么意思?”
“别碰我。”
姜好珍语气焦急的要去拉禄爻的胳膊,
被禄爻眼疾手快的躲开,
不知道是小时候的阴影,还是常年在山上的环境,
使禄爻对外界的触碰有着过分敏感的警惕。
“你以为你能干净到哪儿去?在山上呆了十六年,谁知道是不是被李强都玩烂了!”
姜好珍清楚的看到禄爻眼里的厌恶,她不懂一个爹不爱娘不要的弃子,有什么骄傲的资本,每次看到禄爻这副模样,她都想狠狠撕下她的面具,
直到今天看到禄爻成为瞩目的焦点,
嫉妒和愤恨更是达到顶峰。
“怎么?头发和嘴一起长出来了?”
门被从外面踹开,宋星星一脚踹到姜好珍的后腰上,
“又是你!你怎么这么愿意做神棍的狗!”
姜好珍直接摔在地上,连假发都摔了下来,歪歪扭扭的挂在头上,前天被孟优涵剃了的头发,好像狗啃的凌乱,再配上那身夸张的纱裙,显得十分滑稽又可笑。
“不好意思,我的狗另有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