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楼玥找回自己的声音。
“明曦姐，那个人，是你对吗？”
“商辞喜欢你，是吗？”
连着两句疑问，语气却十分肯定。
明曦点头，“嗯，是我。”
楼玥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现在脑子很乱，过了许久才没什么底气般地说：“可是商辞已经忘记你了。”
“我的意思是，现在的商辞，已经忘记对你的爱意。所以，我为什么不可以争取一下？”
“他没忘。”
明曦点开一段录音。
楼玥听完，脸色变得十分苍白。
明曦安安静静地喝着咖啡，给她消化的时间。
许久，楼玥问明曦：“你也喜欢他吗？”
明曦：“喜欢。”
“那我哥呢？”
明曦答得十分坦然，“楼珩算是朋友。我对他，并无男女之情。”
“可是他喜欢你。”楼玥未经思考，脱口而出，“我从来没见他那么喜欢过一个女生。”
明曦神色不变，平静地反问，“楼玥，喜欢你的人应该也不少吧？”
“他们当中，有些或许是看中了你的身份，有些是觉得你好看，但肯定不乏真心喜欢你的男生。”
“楼玥，那些喜欢你的男生，你都要回应吗？”
“……”
楼玥被噎得说不出话。
明曦：“感情的事儿，讲究两情相悦。”
楼玥被这话刺到，搅拌着咖啡，有些尖锐地问道：“所以，你今天来找我，是想让我和商辞分手吗？”
“不是。”
楼玥惊讶抬眸。
明曦道：“我没有资格干涉你的任何决定。”
“今天告诉你这些，只是让你了解整件事情的前因后果，不至于被蒙在鼓里，因为小辞反差的言行感到困扰。”
“当然，如果你能主动提出和小辞分手，我会万分感激。”
楼玥神色倔强地看着她，“我不会跟他分手的。”
“或许商辞现在的确不喜欢我，但日久生情，以后的事儿谁能保证呢？”
明曦点点头，竟然顺着她的话道：“你说得对。”
“那就顺其自然，时间会给出答案。”
明曦表现得太过气定神闲，相比之下，楼玥的不安都写在脸上。
气势上，已经输了一大截。
楼玥用力戳了戳咖啡杯，虚张声势地道：“好啊。”
离开咖啡厅，明曦接到了楼珩的电话。
明曦：“楼珩，怎么了？”
“我就是告诉你一声，商辞的检查结果出来了，很健康，没什么问题。”
“那就好。楼珩，谢谢你。”
“要是真想谢谢我，不如请我吃个饭？正好我把安神助眠的香囊给你。”
明曦看了眼时间，“行。”
挂了电话，明曦给商辞发消息，“晚上不回来吃饭了。”
手机振动了两下，商辞放下画笔，拿过来一看，脸色立马不高兴了。
商辞：“姐姐，你不回来，我都没胃口了。”
明曦：“别撒娇，听话，好好吃饭。”
商辞眉眼染上笑意，“那你早点回来，我有礼物送给你。”
明曦：“好。”
初秋的风带着些许凉意，此时已是傍晚，晚霞落在画架上，画上的美人沐浴在橘红的光芒中，正在佩戴耳坠。
商辞在右下角标注好日期。
九月十七。
备注：my princess。
……
吃完饭，明曦顺道送楼珩回家。
路上，楼珩道：“今年医援的计划已经出来了，两个月后进山，去一个月。”
明曦好奇，“怎么选择这个时候去？”
楼珩解释道：“这次医援主要针对的是一些诸如风湿等慢性疾病。山区老人多，天一冷，各种毛病就来了。”
明曦点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
明曦一直在做慈善，不过针对的都是贫困生和孤儿，对医疗方面倒是了解不多。
这次的合作是个契机，若是顺利的话，可以扩展这方面的业务。
明曦问道：“那你会去吗？”
楼珩微笑道：“会。除特殊情况外，每年的医援我都是跟全程。”
明曦侧头看他一眼，“你是个很好的人。”
“这是给我发好人卡？”
明曦笑了，“不是。就单纯的有感而发。”
“医援遇见的都是生病的人，自身也是需要很强的心理承受力的，医生都是值得尊敬的人。”
楼珩：“也包括我吗？”
明曦乐了，“怎么，你不是医生啊？”
楼珩笑着点头，“我是。”
楼珩每年都去医援，接触过很多病人，路上，给明曦讲了很多这方面的事。
人间疾苦很多，温暖的事情也不少。
明曦听得津津有味，楼珩见她感兴趣，尽挑有趣的讲给她听。
一路相谈甚欢，不知不觉，便到了小区门口。
楼珩没住自家别墅，他在市中心的高级住宅区买了套大平层，平时都一个人住。
楼珩看着熟悉的大门，心底有些惋惜，没想到这么快就到了。
楼珩看着明曦，试探着道：“今年医援，要不要一起去？”
明曦回道：“时间太久了，我腾不出时间。”
楼珩见她没有明确拒绝，便说：“不用跟全程，两三天也行，去感受一下。”
明曦想了想，点头，“行。若是到时候我没有安排，可以去看看。”
“好。”楼珩克制着欢喜，指了指脚边的袋子，说：“这次的药性能持续得久一点，放在床头，半个月换一个。”
“用完了跟我说。”
明曦：“好，谢谢。”
楼珩下了车，笑着和明曦道别，“那我走了，回去路上小心。”
明曦：“嗯。”
明曦准备驱车离开，副驾车门再一次被打开，明曦侧目看过去，“是有什么……”
话未说完，生生咽了回去。
明曦惊讶，“小辞，你怎么在这儿？”
商辞绷着脸道：“我来给楼玥送点东西。”
明曦面无表情，“哦。”
“姐姐，你不是约的女生吗？为什么会和他在一起？”
明曦：“他帮了我一个忙，我请他吃的晚饭。”
“什么忙？”
明曦蹙了蹙眉，“上次的香囊对你的睡眠很有效，所以又找他配了几个。”
商辞一脚踢开那个袋子，“我不需要。你能不能不要再和他接触？我不喜欢。”
明曦反问，“你不喜欢的人我就不能接触，那你告诉我，我能跟谁接触？”
商辞有些心虚地眨了眨眼睛，慢慢说：“听南哥，今禾姐，林漫姐，宋子洲……这些可以。”
明曦气得头疼，直接下车，车钥匙扔给商辞，拎着袋子坐到后面去了。
“开车。”
“现在，别和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