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辞似有若无地勾了勾嘴角，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似万年寒冰，让人心生冷意。
层层冷意之下，还藏着数不尽的自嘲。
江辞还在想，许沐凡一个混娱乐圈的，哪怕是所谓的顶流，在资本眼里，也不过是赚钱的工具罢了，哪来的底气在他面前挑衅。
原来底气在这儿呢。
江辞微微偏头，尽量让自己的表情看起来正常一点，他若无其事地问了一句，“是有什么事儿吗？”
明曦的脸上是江辞从未见过的焦急神色，她对着江辞道：“小辞，抱歉，我有点急事儿，先走了。”
江辞道：“我送你过去。”
明曦当然不能让他送，果断拒绝道：“不用，太远了。你来回太折腾，我自己过去。”
她说这话的时候，已经打开了车门，右脚已经踩到了地面上。
你就这么在意他吗？
江辞垂眼，掩去眼底的阴郁之色，嗓音平静地问：“你喜欢的东西呢，不要了吗？”
明曦满脑子都是那边的情况，江辞又低着头，所以明曦根本没注意到他脸上的神色，随口扔下一句“先帮我收着”便快步离开了。
车门“咚”地一声被关上，车厢里还残留着她身上的香味，江辞闭上眼睛，垂在身侧的手微微发抖。
原来，他真的不是那个唯一。
～～
明曦匆匆赶到郊外，只见别墅灯火通明，一片忙碌景象。
地下室里，医生正在给躺在床上的人做急救，南宫清月焦急地站在一旁，目不转睛地盯着床上的人。
怎么会这样？
她明明很确定的，只会疼，不会有生命危险。
那现在的许沐凡又是怎么回事儿？
生平第一次，南宫清月对自己的专业水准产生了严重的质疑。
楼珩见她如此焦躁，抬手在她肩膀上按了按，温声安慰道：“清月，冷静点。他只是晕过去了，等医生检查完才知道怎么回事儿。”
宽大的手掌散发出源源不断的热量，隔着薄薄的衣衫传到南宫清月的皮肤，让南宫清月奇异地感受了一丝力量。
南宫清月偏头，和楼珩温润如水的目光对上，心脏忽然一跳。
陌生的，从未有过的感觉让南宫清月有些好奇，正想开口问楼珩，她为什么会这样时候，门被推开了。
明曦来了。
楼珩将手从南宫清月肩上移开，快步迎了上去。
肩膀上的重量消失不见，南宫清月眉心微蹙，莫名有些失落。
不过她来不及思考更多，因为她看见了明曦脸上从未有过的，焦急的，慌乱的表情。
这间别墅里所有的一切，包括许沐凡的存在，都是为了解开江辞身上的蛊。
他们已经努力了一年，事到如今，再换一个人的话，江辞等不起。
明曦更等不起。
所以，许沐凡不能出任何意外。
南宫清月也快步走到明曦旁边，快速解释道：“我今天是打算进行最后一项试验的，若是成功，那江辞身上的蛊就有希望能解开了。”
“没想到才刚刚开始没多久，许沐凡就晕了过去，我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楼珩对明曦道：“小曦，你先别急。等医生检查完再说。”
明曦深吸一口气，点点头。
床上的人脸色苍白，像是生了一场大病似的，明曦静静地看着他，心情有些复杂。
她终究是一个自私的人。
许久，医生终于摘下口罩，对着明曦道：“人没事儿，就是过度劳累导致的昏迷。有点低血糖，刚刚已经给他输过葡萄糖了，过一会儿就能醒来。”
听到这话，三人都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
南宫清月更是喜极而泣，“太好了，我还以为是我的问题，吓死我了。”
如医生所说，没过多久，许沐凡便醒了。
一睁眼见明曦坐在床边，许沐凡心底生出欢喜，挣扎着想要起来。
达成交易以来，这还是许沐凡第一次在偶遇之外看到明曦。
若非必要，她从来不会来见他。
明曦皱眉道：“躺着。医生说你低血糖，又过度劳累，才晕过去的。”
“怎么回事儿？是那些人给你安排太多工作了吗？”
许沐凡眼底的喜悦随着这两句话消失得一干二净，他说：“抱歉，下次不会再出现这样的情况。”
明曦点点头，道：“你就在这儿休息，工作那边，我会让人安排好。”
“这段时间，随叫随到，明白了吗？”
许沐凡脸上浮现出一个略显苍白的笑容，“知道了。”
明曦眼眸微闪，心里无端有些烦躁，不再多说什么，转身离开。
开往市中心的路上，明曦始终皱着眉，最近太多太多的事情压在一起，偏偏每一步都不能出错。
压力太大，明曦急需发泄。
她的解药从来只有一个。
明曦拨了个电话出去，“你在哪儿？”
江辞安静两秒，报了个地址。
一个小时后，江辞家门口的门铃响起。
江辞打开门，静静地看着她，眼中情绪浓烈炙热。
明曦抬手搂住他的脖子，不由分说地吻上去。
“商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