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建新默默的在背后听刘绍、刘琨、赵斌、张信等人商议结束。
最后他才主动提出来道:
“今天戌时五刻之前,我再给你们送六百六十斤左右汽油过来了,希望能助你们一臂之力!”
也就是晚上八点钟之前,他的四辆汽车,除了一辆纯电,剩下三辆的油箱分别有六十五升,七十五升,八十升的容量,每辆车去加两箱汽油,就是四百四十升。
每升95号汽油大约一斤四两半重,他直接给四舍五入算做一斤半重量。
“那太好了,有神仙助力,此次何愁不能给予胡人重重一击!”
刘琨听到刘绍转达的话,大笑着说道。
如今他们大约库存还有一千零几十斤汽油,再得常建新送来六百六十斤的话,那么便拥有一千七百斤左右汽油。
按照每个瓦罐装一斤六两计算,那便是能装一千零六十罐左右。
平均一罐烧死烧伤一名胡人,也能给胡人造成上千人的杀伤。
而晋阳城可用的守城物资不止是汽油,还有砖石、箭矢等,尤其是箭矢。
常建新帮忙向工厂订做的一百万支塑料箭身也已经全部到货了。
有了塑料箭身,晋阳城只需要自己制作箭头,而且箭头安装到箭身上非常容易。
晋阳城调动的人力全力生产,每天能生产一千五百支左右。
加上胡人攻城时射上来的箭矢有一部分还能使用,平均每天都能捡到五六百支还能使用的箭矢。
最近几天时间,为了吸引胡人连续攻城,晋阳城不得不藏着掖着,每天最多只使用六七百支箭矢。
几乎便相当于,晋阳城新生产出来的箭矢九成以上都能直接成为库存,如今城中库存箭矢已经突破了万支!
当初常建新送来的十万块红砖头,也还剩下五万块左右。
刘绍、刘琨、赵斌、张信四人,按照已经商定好的策略,立刻开始安排起来。
……
城外,匈奴军营中军大帐。
主帅呼延翼现在的心情很不美好。
最初可是有一万七千匈奴步兵,两万六千羌氐步兵。
如今匈奴步兵与羌氐步兵加在一起,都仅有一万三千多人罢了,其中还有四千多身上带着伤。
也就是说还完好无伤的只有不到九千人!
总数四万三千步兵,被他用到活着的只有一万三千多,完好无伤的更是只有不到九千,细算便是超过七成半的伤亡概率了。
却还没有发生兵变,他已经无愧被别人称作‘名将’了。
就算放眼全天下,所有所谓的‘名将’,同样的条件,能做到他这一步的,怕是都难有第二个。
但是此刻呼延翼他就像是一个,连押了十把竟然都没赢的赌徒,心情岂能美妙!
他想不通,因为无论从哪一个方向的理由来看,晋阳城都应该缺衣少食,就连养活原有的五六万军民都非常困难。
而去年入冬之前,又有八九万老弱妇孺自己跑来,或是被有意驱赶过来投奔晋阳城。
哪怕不提这八九万老弱妇孺对晋阳城的拖累,晋阳城就养活原本的五六万军民。
度过一个冬季之后,也必然应该是瘦弱不堪,战斗力连巅峰时期的六七成都没有才对。
诚然,城池攻防战,尤其是晋阳城这样的坚城,守城一方有天然的优势,但在他的估测中,晋阳守军士兵所能拥有的身体素质,哪怕各类守城物资都充足,能做到一比三的伤亡比例,就该是奇迹了。
何况后面这么多天,晋阳城明显各类守城物资短缺了,每天都能有不少士兵顺利冲上城墙,与晋阳守军士兵近身白刃。
这种情况,晋阳守军顶了天还能做到一比一点五的伤亡比例,再怎么奇迹也不可能超过一比二。
就按照极限来算,各类守城物资充足的时候,晋阳守军能做到一比三的伤亡比例,守城物资缺乏的时候,还能做到一比二的伤亡比例。
晋阳守军各类守城物资看上去似乎用之不竭的最初几天时间,他这边伤亡了一万八千多人,按一比三算,晋阳守军该伤亡六千多人。
后面这么多天,晋阳守军各类守城物资看上去都很短缺,每天所能用的数量非常有限。
他这边伤亡了一万六千多人,按照极限一比二来算,晋阳守军该伤亡八千多人。
那么加在一起,晋阳守军就该伤亡一万五千人左右了才对。
晋阳守军总数能有多少人?
长安朝廷报给他的数量就是最多一万五千人,此刻看来肯定不止,但也应该极限是两万人。
呼延翼跟随匈奴雄主刘渊,打了几十年仗,博了一个匈奴当朝第一‘名将’的称号。
他的计算很准,把晋阳原有的守军数量,以及去年击败围城的胡人军队,可能俘虏到的汉兵奴隶,以及去年入冬之前八九万到晋阳城投奔的老弱妇孺,里面可能夹杂的大致成年男子全部算在内,最终才估算出了这个极限两万的数量。
与晋阳守军真实数量两万零五百左右,仅仅只差五百人左右。
而这五百人左右,其实得益于常建新提供了缝合针线,现代青霉素等一些药品,让去年许多本应该救不活的伤兵,救活了回来。
从这里可以看到,呼延翼的估算,在正常的情况下,是有多么的精准!
呼延翼按照自己估算的极限,两万这个数量来算,晋阳守军还完好无伤的便是顶了天只有五千人左右。
两万人的守军,伤亡到只剩五千左右完好的,伤亡概率亦是有七成半了。
为什么还没有出现军心崩溃,防守难以为继的现象?
为什么防守还像是铁桶一般,怎么攻都似乎无法真正撼动?
以至于呼延翼都不由得陷入一番自我怀疑,他的全部估算都是按照极限去了的呀,为什么似乎却像是错了,那么究竟哪里错了?
“我哪里错了!本帅怎么会错!”陷入自我怀疑的他,此刻眼睛都红了。
“呼延元帅,这晋阳城不能再这么攻下去了。”
一名羌氐高层将领再次发声,他表情既隐忍又愤怒,似乎随时都会转为忍无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