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时晏意味深长地看了陆以宁一眼,“什么体面不体面的,不过是曾经爱过罢了。”
因为曾经深爱过,所以即便心中有恨,但也不愿去过多地侮辱她,为难她。
陆以宁对上他的双眸,正要深思。身后却陆陆续续传来了脚步声,一个个刚刚还堵在门口那儿兴高采烈地看着热闹。
这会儿她才走到大厅外,那些人就像跟屁虫一样,也跟着一同走了出来……
怎么?当她是组长不成?
她进,他们进?
她退,他们也跟着退?
“热闹,不看了?”
“不了。”陆运杰摆了摆手:“都几点了,该回去睡觉了。”
“看累了。”赵云琳边打着哈欠,边伸着懒腰。
这些人里,也就唯独宋子旭还站在他弟旁边,跟他共同进退……
听到她那道干脆利落的声音,宋徒县瞳孔猛地一缩,但很快,他便道:“好,明天去办离婚手续。”
话落,宋徒县给了宋子旭一个眼神,两人抬步,往门外的方向走去。
陆以宁一行人见此,迅速跟上。
……
本以为宋徒县是个直来直去,对待感情,也是能直接快刀斩乱麻的主儿。
然,待一行人回到宋家后,看着躺在地上撒泼卖滚的宋徒县,一个个的,全都沉默了下来。
“呜呜呜呜……你们说为什么呀?我跟她结婚这么多年了,我那么爱她,她怎么可以说变心,就变心呢?”
“难道,就因为那个男的身材比我好?那张脸长得比我的好看?可是,我年轻的时候也不差啊!”
啊这……陆以宁纠结了半天,还是忍不住开口:“我瞧着那个渣男长得确实还可以的,但……你年轻时候的样子,我是真没见过,咱也不知道,你年轻时,是不是真的也有那么帅呐。”
此话一出,季时晏眸光顿时看向陆以宁,眼睛眯起,危险的光芒一丝接着一丝,从他瞳孔深处放射出来。
长得还可以?
他薄唇轻启,冷冷的:“就他那丑样,也叫长得还可以?比癞蛤蟆还丑。”
哎哟哟哟……陆运杰目光瞬间转向季时晏,好刻薄的话,好浓的醋味,啧啧啧,这是醋坛子打翻了呀……
不明所以的陆以宁:呃?
【不帅吗难道?我觉得是真的还可以啊,还是说……男女之间,审美有差异?】
陆运杰:没差异,纯是醋惹的祸。
“对!就是,长得像极了一只癞蛤蟆,我瞧着他连癞蛤蟆都不如呢。瞧瞧他那身体,跟块板砖似的,看着就丑!”
【好酸呐……】
陆以宁:“人家那叫腹肌……”
季时晏的眸光越发危险,仿若已快要到达临界点,只需再来一个契机,便会被点燃,火山爆发,冲天而起。
“别管这个。”宋徒县躺在地上狠狠蹬了蹬腿:“那我以前也长得很好看啊!你没见过我以前的样子,那你看看我哥那张脸,不就知道了。”
“我跟我哥可是兄弟!亲兄弟!我哥那张脸长得那么好看!作为他弟弟,难道我还能差到哪去?同一个爸妈生的,我哥都帅得能去当明星,我就是再丑,还能丑到哪去呢?”
“怎么都比那个人渣长得好看吧?”
“只是这些年来,我为了店铺,日夜操劳,所以我的脸才慢慢变得沧桑。可是我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谁啊?还不是为了这个家变得更好吗?”
“她比我大十二岁,当年为了娶她,我顶住了所有的压力,一心只想着娶她进门。所以,我努力赚钱,努力去满足她,只希望所有人都不要看扁她,只希望,我们的婚姻,能收获到大多数人的祝福。”
“可到头来,她竟然抛弃我,说跟我在一起不自由,说跟我在一起不快乐,呜呜呜呜……我在家从来都没有束缚过她啊,她在家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从来都没有管过她。”
“她到底是为什么要这样做啊呜呜呜呜……”
宋徒县像小媳妇儿般哭唧唧的模样,惹得在场所有人都对他产生了一股怜悯之心。
“就是因为你没管她啊。”
陆以宁摇头晃脑地。
“她就是想要人去管她,跟杜鲸涛在一起的那段时间里,你前妻天天都是被人管着的。她喜欢男人霸道地对她说“不”,她喜欢男人管着她的穿衣风格,她喜欢男人管着她生活上的一切大小事务。”
“要我说,她这纯纯是有病。”
“自己拿主意,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好吗?闲得没事干,还非得让人对着自己的生活指手画脚地才开心。”
“我看她的脑子八成是瓦特了。”
吐槽完,陆以宁走到一张沙发上坐着,给自己捶了捶腿,站了那么久,是真的有点累,还是坐会儿休息休息的好。
【之前有一次,他们俩在杜鲸涛的出租屋那儿do完。柳君米本打算穿一条吊带裙出门的,结果被杜鲸涛看到了。】
【杜鲸涛瞬间醋意大发,拉着她,就把她那条吊带裙脱了,命令她必须穿一些保守一点的衣服才可以出门。不然,他绝不允许她踏出家门一步。】
【那副模样,瞬间俘获了柳君米的心。她抡起小拳拳,就往杜鲸涛的胸口捶去。嘴里还一直说:你好霸道,好不讲理,人家好喜欢~】
【真的绝了……】
刘导听完这些心声,差点要吐出来,他想了一下那个画面,只觉得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
赵云琳甚至还抡起拳,试图演绎一番。她转过身,恰好,蒋星和就站在她身后,她嘴巴一歪,就要有所动作。
蒋星和立马跳出六步之远,你别过来啊!
看着像躲瘟疫一样躲着她的蒋星和,赵云琳撇了撇嘴,至于吗?
蒋星和无声防备般盯着她,可太至于了!那可是光看看,就能做噩梦的程度!
“那如果我现在去管着她,事事约束她。那她……会回心转意吗?会重新爱上我吗?”
宋徒县整个人骤然从地上坐了起来,眸中生出了几分执着,极速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