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窝在许闻洲怀里揪着他的衣襟百般无聊。
仰着白皙的脖颈看着他,像无辜的懵懂妖精,诱人犯错。
男人低头看了她一眼,一个用力,将她抱起。
“哒~”
“哒~”
“哒~”
来到床榻前,轻轻将她放下。
盛夏松开缠着他脖颈的手,一个翻身躺进床榻里面的位置。
探测到被窝还有些余温,声音软糯:
“师兄,你的被子是暖的。”
白皙如雪的脚腕并未完全伸进被子里,而是半露在外边。
在昏暗的烛光映照下,那晶莹剔透、如羊脂玉般温润的肌肤散发着迷人的光泽,让人忍不住多看几眼。
背对着许闻洲,脸埋在被面,发出的声音模糊,有些委屈。
“师兄,今天晚上陪陪我。”
眼底便是曼妙的身姿,朦胧的光影透过轻薄的衣裳,若隐若现。
布料下是纤细的腰肢和完美的腿部曲线。
好好的衣裳,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穿在她身上就不一样。
男人太阳穴的青筋微起,接下来的事情可能比喂药还要棘手...
盛夏知道她背部的光景将在男人眼皮底下一览无遗,脚腕缓慢挪动:
“师兄,帮我暖暖好不好?”
沉默良久...
温暖的大手,轻轻覆盖在盛夏的脚腕处。
刹那间,一股暖流从接触点传遍全身,让盛夏感到无比舒适。
她勾起唇角。
缓缓转过身来,面对着许闻洲,半仰着,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盈盈不语。
“把脚放进被子里去,会着凉。”
尽管嘴上说着这些男人的手却没有松开,反而稍稍用力握住盛夏的脚腕。
而后贴心的帮她盖好被子,只帮暖脚,丝毫过分的举动都没有。
那盛夏今晚不是白来了吗?
盛夏小手牵住许闻洲的两根手指,弱弱道:“我的肩膀也好冷...师兄再靠近一点,我...需要你!”
说话间,牵引他的手掌放到她的肩膀。
许闻洲维持的君子风度全然崩塌,肩膀传来的凉意告诉他,拒绝不了她的需要。
“窸窸窣窣~”
高大的身影侧躺在盛夏的旁边。
盛夏一头青丝散在脑后,呼出的气息带着淡淡的香气,缠上许闻洲。
似勾引似折磨,说不清道不明。
冰冷的肩膀因为他的温度,渐渐回暖,甚至也开始产生了热意回应他。
她好像烧得更严重了。
许闻洲对她而言就像一颗巨大的安眠药,她这种常年失眠只睡三个小时的人来说根本无法抗拒。
窝在许闻洲怀里让许闻洲抱紧一些,再紧一些,她冷。
男人浑身肌肉紧绷,盛夏的腿本来就冷,现下是哪里暖就钻哪里...
近了...
近了...
还有一点,一不小心可能就会触碰...
“盛夏!”
许闻洲圈住她,固定在膝盖处,不给乱动。
可她真的很软,骨头都是香软的。
许闻洲是个成熟的男人,对盛夏不可能没有反应,声音沙哑得厉害。
盛夏舔了舔干燥的唇,有些可惜了。
困意越来越浓,她还没有玩够呢,可是好想睡去啊...
把人高高吊起,让他不上不下,盛夏熟门熟路。
是的,撩到一半她睡着了。
厢房烛光摇曳,佳人侧脸沉静,那绯红的两颊配上玲珑身姿,无比艳丽。
许闻洲紧抿着唇,深邃的眸紧紧盯着她的脸。
外面的雷时不时的响一声,盛夏趋向本能寻找让人觉得安全的地方。
迷糊的蹭蹭男人的下巴,不小心压到伤口还会皱眉。
居然真的睡着了。
不知何时他的里衣早已经凌乱,盛夏的手...
好不容易固定住她的脚
睡着后她的手又开始不安分
许闻洲知道她不是故意的,可他所有的情欲不知道何时已经被唤醒。
因为盛夏若有似无的接触,如雨后的春笋...
该死!
不自觉的加重拥抱她的力气,盯着她的唇角
俯身...
第二天
往常这个时候盛夏已经醒了,阿福给盛夏送早膳。
今天却有些不同寻常,敲门不见应声。
侧耳听,房间里静悄悄的,还是没有动静。
阿福心里咯噔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该不会被贼人掳走了吧!
阿福越想越觉得害怕,青天白日的额头上也冒出了一层细汗。
急忙跑去许大少爷门口。
“叩叩~~~”
“主子,不好了,盛姑娘不见了。”
许闻洲早就醒了,但他一直静静地躺在床上,并未起身,自然听见门外阿福焦急的唤声。
他微微转过头,目光温柔地落在怀中熟睡的盛夏。
不是不见了,而是...人在他这里。
盛夏睡得香甜,迷迷糊糊感觉身边的人醒了,要离开。
她不让,自然的搂抱住对方的腰。
许闻洲叹息一声,低沉开口。
“阿福,下去吧。”
门外正焦急的阿福闻言后,一愣。
这...
难道...
不能想,不敢想。
阿福的脚步声越走越远。
盛夏到底是不舒服,睡到中午才醒。
下意识地往身旁看去,此时床边已经没有许闻洲的影子。
起身双脚刚刚触碰到床边的脚踏,一阵凉意袭来,“嘶~”让她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脸色也显得愈发苍白。
静坐在屏风外的男人听见内室传来的细微动静,起身走进来。
只见盛夏正手扶着床沿,一副娇弱无力的模样。
“醒了?热水给你备着呢。”
男人五官清冷,语气却温柔。
盛夏轻轻地应了一声,那软糯的嗓音中还夹杂着一丝刚睡醒的慵懒。
许闻洲大长腿两步来到盛夏面前,蹲下身子,帮她把鞋子穿好。
大少爷整个动作流畅自然。
男人靠近时,还能闻见他衣裳的淡淡青竹檀香。
盛夏看向备好的洗漱用具,一般的百姓还都是“晨嚼齿木”。
把杨柳枝提前泡好,早晨起来用牙齿咬开杨柳枝,用木纤维刷牙。
他们这种家族,连牙刷都已经有了。
修长的大手拿着牙刷递给盛夏。
牙刷镶嵌宝石,主体是一种动物骨头做的,放在现代就很刑。
洗漱好,盛夏盘起长发红玉发簪稳稳插入其中,转身跟许闻洲道谢
“师兄,谢谢你昨晚陪我。”
这声清冷的谢谢,听进许闻洲耳朵里有些刺耳。
仿佛说昨晚的一切并无其他意思。
别无他意?
他不信。
盛夏作势要回自己的房间。
手腕被许闻洲拉住,男人轻声道:“留下用午膳可好?...我喂你。”
盛夏稍稍迟疑一下,有人愿意伺候当然好,轻轻答应。
许闻洲嘴角微扬,把白色毛领裘衣给盛夏披上,顺势牵着盛夏的手坐到旁边。
今天又是粥,盛夏皱眉。
许闻洲察觉到她的不满,开口:“你大病初愈,身体尚虚,饮食需清淡。”
盛夏低头轻抚身上这件裘衣,柔软的狐狸毛带来的温暖,天越往北边就越冷。
白色毛领裘衣泛着银色的光,波光粼粼做工极其精致,上面绣的正是兰花,叶片绰约多姿,花朵高洁。
她知道,是特意给她准备的衣物。
“我想吃点辣口的。”
大手停顿片刻,扫向桌上的小菜,夹了一片酸笋。
“尝尝这个,明日再让人做你爱吃的可好?”
好吧,聊胜于无。
乖乖张口咬下那片酸笋。
男人高大挺拔,剑眉星目,如此俊美的五官配上他此时的温柔,她承认刚刚就是被美色诱惑了。
罪过!
注意到她那一瞬间的失神,男人眼底闪过一分愉悦。
喂完粥,两人一时之间谁也没有说话。
气氛不但不尴尬,反而飘着粉色泡泡。
盛夏望着眼前的男人,她勾引他,引导他,越是接触越发现有些人本身就是很好。
到如今她多少有点舍不得放手,她没有考虑过跟他长远走下去。
心底自嘲一笑,体验过昨晚那种睡眠质量后也不知道离开他,以后一个人睡得多难受。
压下一想到离开他就发闷的心,脑海里各种念头闪过
占有...或是...离开...
盛夏轻声开口:“师兄,我可以抱抱你吗?”
她想确认一下。
许闻洲深邃的双眸深如寒潭,平静的注视盛夏的所有微表情,仿佛能透过她的眼睛看清她的心...
男人张开双臂,盛夏栖身上前。
相拥的瞬间,两颗心不同程度的得到满足。
宽大的手掌护住盛夏白皙的脖颈,拇指轻柔划过。
盛夏感受着来自许闻洲指尖的触碰,那是一种温暖的、安抚人心的感觉,让人迷恋。
她想起一句话:一个女人遇到一个让她身体都喜欢的男人那么就是一个劫!
糟糕呢,她遇到了。
“师兄,你还欠我一个条件。”
“记得。”许闻洲沉声回应。
盛夏唇角微勾,记得就行。
不贪恋的退出他的怀抱。
“师兄,我回房了。”
许闻洲看了盛夏一眼,嗯了一声。
倩影渐行渐远,男人眼底晦暗不明。
贪心的小家伙,一个条件够吗?
盛夏回到隔壁房间,趴在桌子上,透过窗户,可以看到外面寒风偶尔吹拂树枝。
一袭白色裘衣裹着绝艳的小脸,楚楚动人,像乱世的妖精。
即使外面冷风吹过,也有裘衣适时给予温暖,免她受寒。
纤细玉指抽出鬓上的红玉发簪,一头青丝如瀑布般自然垂落。
发簪握着手里摩挲着...
想不通先放在一边的原则,盛夏拢了拢裘衣,拿出笔墨
一边构思,一边想着...
这次去北城,刚好可以看看那边的生意市场。
期间阿福还送来了暖炉。
盛夏朝阿福道了谢。
“盛姑娘,客气了,这是主子给您的,我只不过是跑个腿而已。”
说完也不敢多待,便退了出去。
几个时辰后,阿福端着熬好的药来到许大少爷面前。
“主子,这是盛姑娘的药。”
许闻洲睨了阿福一眼,阿福缩缩脖子。
两秒
“放下吧。”
沉稳的声音响起。
阿福如蒙大赦,赶紧将手中的药碗轻轻放在一旁的几案上,然后迅速退出房间。
许闻洲站起身来,伸手端起那碗还冒着丝丝热气的药汤,来到盛夏的房间。
雨停了,难得升起晚霞,染红半边天。
盛夏静静伫立在窗边,站在晚霞里,动人的身影也悄然透过某人的眼睛刻进心里。
反复多次,亲自喂药,直到一碗药全部喝完。
许闻洲离开时气息略显粗重,原本线条分明的嘴唇此刻竟已微微红肿……
翌日,天气转好,启程赶往北城。
这回路上倒是没再遇到刺杀。
北城
某座宏伟府邸
“听说大少爷要来了!”
正在打扫卫生的丫鬟和小厮低声讨论。
“真的吗?大少爷终于要回来了?”一个年轻的丫鬟瞪大眼睛,满是惊喜。
“是啊,听说是今天就会到!”
不远处传来管家严厉的呵斥:“都给我动作快点儿!把这里扫得干干净净的,尤其是那些角落里的灰尘。”
“一定要仔仔细细地弹走!可不能让大少爷看到有一丝一毫的不洁之处!”
北城气候较为干燥,空气中的灰尘也比其他地方多了许多。
因此,尽管奴仆们已经十分卖力地清扫,但仍有一些细小的尘埃在空中飞舞。
于是,他们不得不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清扫工作,确保每一寸地面都一尘不染。
他们不仅不会有怨言,而且很卖力。
北城并不平静,能有一份稳定的工作对他们而言已经是难得。
只见众多奴仆在庄园内穿梭忙碌,有的拿着扫帚认真地清扫庭院有的端着水盆细心擦拭门窗
还有的正小心翼翼地修剪花草树木…
整个庄园呈现出一片热火。
叮铃——叮铃——
马车行至北城门下,盛夏掀开帘子,城门口站着两名官兵。
许家马车排在进城队伍中间,身后的许家奴仆飞身下马一起排队。
盛夏的目光快速扫过周围的人群,身材大多较为粗犷,建筑也有明显的区别。
天池城是可以清晰的看见柱子房梁都雕龙画凤,而北城...注重色彩,房梁上刻画的图案色彩让人眼前一亮。
“师兄,在北城也有许家的店铺是吗?”
“嗯,略有几间。”
许闻洲注意到盛夏探头时眼里的光,这几天待在马车上把她闷坏了吧。
进城后
马车路过第一个十字路口
盛夏看到一个身材肥胖的领头汉子手中紧紧攥着一根粗绳,绳子拴着一串葫芦的人。
那些人各个衣衫褴褛饥肠辘辘的模样,男女老少都有。
领头的汉子边走边挥舞着手中的鞭子,毫不留情地抽打在队伍末尾的两个男丁身上。
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并伴随着清脆的响声。
鞭子抽过去的时,狼狈的两男丁下意识抬手试图抵挡鞭子落下。
这样的举动却激怒了领头的汉子,他瞪大双眼,吼道:
“还敢躲,我打不死你们两个。”
周围的人群事不关己这种事已经习以为常。
也有人窃窃私语、指指点点这些沦为奴仆还不知道低头。
领头的汉子恨恨又来了一句:
“你们这两个没用的东西,都卖出去了,还被人退回来。”
那两个男丁咬着牙整个过程没有说一句话,似乎是知道即使说话也没用。
盛夏放下帘子。
“师兄,那些是什么人?”
“北城接近边界,多乱,更迭频繁,这些...或多或少都是大家族里的人。”
许闻洲冷峻的脸没有过多的情绪。
盛夏闻言只是垂下眼眸,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马车与这队人擦身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