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阳宫,赢恪宫中。
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斑驳地洒在地上。赢恪眉头紧皱,在殿内来回踱步,听到秦王嬴稷下诏让武安君白起即刻离开咸阳,迁居阴密的消息,他的眼神瞬间变得深邃而凝重。
“秦兰,让侍者赵一速拿我玉佩,去咸阳城外,令一百铁鹰锐士整备马匹,等我出城!”赢恪急切地说道,稚嫩的脸庞上满是严肃。
“影子,将武安君替身带至铁鹰锐士营地之外。”赢恪的声音沉稳而坚定。
“是,公子。”随着两个异口同声的应答,秦兰迅速拿着赢恪玉佩出门,步履匆匆。而影子只听见他的声音,如鬼魅般瞬间消失,不见身影。
“对了,秦竹准备一些食盒和酒水,并将本公子马车准备好,让赵二等人随我出城。”赢恪有条不紊地吩咐着,他面容尚显幼稚,但那气定神闲、发号施令的语气神态却与其年龄极不相符。而没人知道,一个25岁成年人的思维正藏在这个10岁的赢恪躯体之中。
铁鹰锐士营地之外。
一个人骑着骏马,狂风呼啸扬起漫天尘土,如离弦之箭般朝营地奔赴而来。
“何人?速速下马,此乃铁鹰锐士营地,
擅闯者,射杀!”
铁鹰锐士营门口站着两个精锐的士卒,其中一个士卒挺身而出,手持长剑,厉声喝道。他的眼神犀利如鹰,紧紧盯着来者。
“奉公子令,调 100 铁鹰锐士整装待发,等公子到来。”
赵一高高举起赢恪的玉佩,大声说道。他的额头布满汗珠。
一士卒将赢恪玉佩接过,转身飞奔向营地中而去。而另一个士卒两眼虎视着赵一,那目光仿佛能穿透人心,让赵一浑身有一股冷意,像是被毒蛇猛兽盯上一样。
赵一深知在营地中还有人拿着秦重弓在暗中瞄准着他。他一旦有任何擅闯营地的举措,刹那间,他就会被利箭穿心。
片刻之后,营地之中,传来低沉而雄浑的牛角号声,那声音仿佛能穿透云霄,令人心潮澎湃。
在赵一焦急地等待了一会后。
一名威风凛凛的将领带着人马皆披甲的百人来到赵一面前。那将领身姿挺拔,铠甲在阳光下闪耀着冷冽的光芒。
“公子在何处?”
这名将领询问着,声音洪亮,并将玉佩还给赵一。
正待赵一回答之时,远处一架华丽的马车在一众侍卫的保护下缓缓而来,车轮滚滚,扬起细微的尘埃。
驾车的赵二将车帘撩开,赢恪正端坐在其中,身边只有一个侍女秦梅,他的眼神坚定,透露出与年龄不符的成熟与果断。
末将领铁鹰锐士百人拜见公子,一众铁鹰锐士纷纷行军礼,动作整齐划一,甲胄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这时侍者赵十骑马赶来,他的马匹喘着粗气,而他脸上也满是汗水。
“禀公子,大王在章台宫,下昭赐武安君白起秦王剑以自刎。”赵十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和紧张。
赢恪的脸色瞬间变了变,他急切的说道:“都无须多礼,铁鹰锐士出发,赶往咸阳十里之外的杜邮!”
众人齐声应道:“是!”随后,马蹄声如雷,一行人向着杜邮疾驰而去。
赢恪坐在马车中,心中思绪万千。他深知此行艰难,但为了救下白起,他已顾不得许多。他紧握着拳头,暗暗发誓一定要成功。
一路上,风驰电掣,扬起滚滚烟尘。
终于,他们看到了杜邮的轮廓。
而赢恪刚刚赶到杜邮漆渠河附近,就见武安君白起刚接过秦王剑,准备自刎。
而看到一百铁鹰锐士整装而来,负责传达秦王旨意的内侍顿时大惊失色脸色煞白,慌乱地让随行士卒纷纷拔剑戒备。
他的声音颤抖着喊道:“来者何人?竟敢擅闯此地!”
待看清从马车中下来的赢恪,内侍的神情稍微缓和了一些,但仍充满警惕,忙不迭地行礼问道:“公子,您此番前来所为何事?老奴劝您莫要冲动行事,以免引起大王厌恶。”
赢恪目光坚定,直视着内侍,朗声道:
“我知大王下昭让武安君自刎,但我受武安君教导兵法谋略,传授战场经验之道。
虽不能让大王下昭赦免其死罪,但也不能留无情无义之名。
遂想和老师一起,喝这最后一壶美酒,品尝这美味佳肴。怎么,你认为这都不行?”
言罢,赢恪不再理会内侍,转头对白起说道:“老师随我上马车内,品尝这最后一壶美酒佳肴吧。”
白起微微一怔,眼中闪过一丝感动与无奈,正欲开口,那内侍却抢先说道:
“公子,此事万万不可啊!大王旨意已下,您这般行事,若是被大王知晓,恐有祸端啊!”
赢恪冷哼一声,眼中闪过一丝寒意:
“哼!我意已决,休要多言!”
说罢,他再次向白起伸出手,目光中满是诚恳与坚决。
“公子 在外面和武安君共品美酒佳肴如何?就不用上马车了吧。”
“掌嘴”
赢恪刚说完,赵一就突然出现在内侍身边,就见内侍脸上瞬间浮现出一个红红的掌印。
“本公子说话还轮不到你来插嘴,秦梅来煮酒。”
赢恪看了一眼被打的内侍,说完就拉着白起进入马车之中。
马车里,空间虽不大,但布置得精致舒适。秦梅动作娴熟地煮起酒来,不一会儿,酒香四溢。
白起端起酒杯,一饮而尽,长叹一声:“公子此恩,白起无以为报。”说罢,又是一杯酒下肚。
赢恪看着白起,眼中满是不舍与坚定:“老师,莫说这些。”
就在这时,白起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起来。他摇晃了几下,“噗通”一声倒在了马车中。
赢恪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平静。只见原本白起倒下的地方,一人掀开马车底板,缓缓从中起身。
一个和白起一模一样的人出现,并将白起放入他起身的隔层之中,当底板复原。
赢恪低声说道:“从现在起,你就是武安君白起。”
那“白起”微微点头,不再言语。
车外,那名内侍和士卒们焦急地等待着,却不敢贸然上前打扰。
就在这时,马车外突然传来一阵骚乱。原来是那内侍派人回宫将此事禀报给了秦王嬴稷,秦王大怒,派了一队禁军前来。
“赢恪公子,快快出来!莫要违抗王命!”禁军将领大声喝道。
赢恪掀开车帘,直面禁军将领:“我与武安君道别,何错之有?”
禁军将领拱手道:“公子,王命难违,还请公子莫要让末将为难。”
赢恪看了看禁军将领说道:“秦梅将车帘挂起,如此可否?将军就看着我和武安君共饮”
秦梅依言将车帘挂起,禁军将领想了想,没有必要和一个公子过不去,于是点头 ,但禁军将领目光还是紧紧盯着车内。
赢恪再次为“白起”斟满酒,说道:“老师,来,喝这最后一杯美酒。”
“白起”端起酒杯,与赢恪对饮起来。
喝完最后一杯酒后,赢恪和白起走下马车
“老师,我走了,我不忍看你自刎于此地”
“老师自刎,将军查明正身后,请将军为老师挖掘一坟墓,好生安葬”
“谨遵公子令,待我查明正身后,一定好好安葬武安君”
进军将领拱手领命道。
随后赢恪在一众铁鹰锐士保护下朝咸阳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