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晚棠心里居然一丝慌乱都没有。
手拿捏着他身上那层布料,他系带只随意一系,只要再稍稍一扯,便会露出他那紧实的肌理。
他一双深邃的眸子如同坠入黑暗深渊一样,满是受伤的看着她。
她不紧不慢的回答:“可棠儿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墨淮序没想到得到这样的回答。
薄唇微微张起,可最终却又什么都没说。
揽住她腰肢的手微微收紧,让沈晚棠止不住皱了皱眉头。
“墨淮序,疼。”
他下意识松了力气,喉间滚了滚,骤然升起一股无力感。
自问自从自己无可救药爱上她之后,他各种行动和言语都在努力想要给她想要的安全感,可她仍然无法放下当初的心结,仍旧不信任他。
他叹了一口气。
怕自己再继续待下去,会做出什么令她不高兴的事,会让内心深处那躁动恶劣的情绪彻底落实。
会想狠狠吻她的唇,会想扒光她的衣服,想要狠狠的占有她,不管她愿不愿意,让她的一颦一笑,每一次落泪无助的看着他的神态都只能在他面前展现。
墨淮序闭了闭眼睛哑声道:“皇宫正在内乱,孤今夜要出去,你好好休息,不用担心孤。”
正要起身之时。
沈晚棠快速的抱住他的脖颈,将他重新拉回,压在自己的身上,两人唇瓣不小心擦了过去。
他顿了下。
便见她轻声软语的问:“殿下便要这样走了。”
他不吭声。
沈晚棠启唇道:“殿下现在能给我那么多的保证,是因为殿下心中有我,我从不怀疑殿下此时此刻的真心,可殿下,棠儿自小生存坏境与您不一样,我们都还年轻,日后几十年的光阴,会有什么变化谁说得准。”
墨淮序没有吭声,仍旧静静地看着她。
沈晚棠继续说:“真心瞬息万变,有那么多现实的例子就活生生摆在眼前,平常人家或许都会去花楼找乐趣,更何况殿下是这般的身份,现在给了棠儿保证,可往日呢,在平淡的日子中,殿下对棠儿的感情真的不会变?”
墨淮序刚想说话。
便又听见她说:“殿下若真的想证明给棠儿看,那等殿下成大事之后,在日日夜夜的相处之中,证明给棠儿看吧。”
“棠儿又不是一个没有心的人。”
墨淮序眸色愈发的晦暗。
想起自己的身子状况,再看她那满怀期待的眼眸,难听的话到嘴边可却一个都说不出来,最终还是顺着她想听的话去说。
“好。”
……
墨淮序离开之后。
沈晚棠登上东宫的阁楼处,今夜静寂无声,天空乌云都没有,像是有什么压着一样,多抬头看一眼都让人觉得喘不过来气,皇宫处泛着红色的光芒。
明明寒得有些彻骨,可她后背却出了一身的冷汗,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想起方才墨淮序带人离开看她的眼神,莫名让头浑身打了一个寒颤,她无法言说那种感受,只知道自己很抗拒他当时的那一眼。
他离开之后,自己便找了李慕白。
在李慕白那里得到了关于墨淮序身子一个准确的答案。
“殿下他大概只剩下三个月的时间了。”
“可以救,可还缺最后一味药,那偏偏那味药有价无市。”
沈晚棠咬着唇瓣。
心里闷闷地作痛着,经过冷风的吹拂,好似也将她隐匿在内心最深处不敢面对的情感给扒得一干二净。
她好像真的喜欢上墨淮序了。
*
沈家。
沈晚茵听说皇宫出了乱子,二皇子跟四皇子造反了。
如今一些忠心的朝臣正在想方设法欲要进皇宫去解救皇上。
那此时此刻的沈晚棠定是焦虑得睡不着吧!
毕竟太子毒发了,这是沈晚茵从来都不敢想的事。
没想到事情发展虽然跟自身想的不太一样,可若是能提前让沈晚棠死,那她自然求之不得。
沈荣乖乖待在府中,将自己的存在感缩小,以免危及到他身上
此刻正在大厅之中来回踱步。
“这太子殿下怎么会在这个关键时刻毒发呢,现如今昏迷不醒,这可要怎么办?”
“不管最终是二皇子赢还是四皇子赢,都绝不会放过太子殿下,肯定想第一件事就是让太子殿下死,到时候肯定连累棠儿,这可怎么办?”
沈晚茵看着父亲那模样,觉得很是没意思。
满心满眼只有沈晚棠这个小贱人。
她这个嫡女,日子过得如何他是半点不在意。
她起身就走。
自己肚子里也一肚子苦水无法发泄言说。
快走到自己院子之时。
便见沈晚心一双眼睛通红,身穿一袭孝衣,朝她方向走来。
“大姐姐。”
沈晚茵不想搭理她,只是看她这身晦气的穿着只觉得浓浓的烦躁:“你娘只是个低贱的姨娘,你没资格穿这身,不符合规矩,快回去给我脱下来。”
“大姐姐跟母亲可真狠心。”沈晚心叹了一口气,语气轻飘飘的:“这些年来母亲跟大姐姐身边的人总是因为自己的利益背叛于你们其实也很能理解。”
“毕竟若不是我姨娘,母亲也不能那般顺利的解决掉步徽,若是这府中有两位夫人同在,或许今日我姨娘便不会死了吧!”
“大姐姐跟母亲这一出过河拆桥的模样,可真令人畏惧胆寒。”
沈晚茵没觉得做错任何事。
“你们身份低贱,做错了事,主母想要处决你们不是很正常吗?敢算计我们,便只能拥有这样的结局。”
沈晚心气笑了,一双猩红的眸子里满是恨意。
“大姐姐,你可知道为何你迟迟没有身孕,你知道那药谁给你下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