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寿康宫和景仁宫两位七日复七日的折腾下,方过了两月不到,太医院一干太医生生老了好几岁,章弥都愁白了头发,依旧是不治标也不治本。
这毒药极像太后给前皇后的红颜泪,却不伤人性命,只每时每刻折磨中毒的人。最离奇的是隔上七日,太后和皇后又能苏醒,全无不适之处。
胤禛被请去看过一次面目狰狞的老娘,当日就带余莺儿去佛寺住了半月祈福去晦气。
回宫后结合了主持和徐知浩似是而非的批言,他当即下旨废黜了柔则的皇后谥号,从皇陵移出了柔则的尸骨送还了撸光了官职的乌拉那拉氏。
不祥的帽子死死扣在两姐妹头上,宜修没比死了的柔则好上多少。丢了皇后的宝座,某日醒来时人就躺在冷宫了。
太后放弃胤禛都不会放弃宜修,怎奈身子不中用,晕的时候木已成舟,醒了什么也改变不了。在和胤禛大吵一架后,为保小儿子的命,忍痛舍弃了宜修。
为此胤禛抱着余莺儿哭了一晚上,痛诉太后的偏心,最后以挨了她一巴掌、被踹下了床,结束了他的抱怨。
反反复复将人熬了三个月,剩下一口气,余莺儿大发慈悲地解了毒,利用她们给自己的孩子刷了波祥瑞的名声。
“真的吗?莺儿有孕了?朕要当阿玛了?”
卫临跟在不吝啬的师父身旁,医术不逊于太医院任何一人。他师父章弥昨日忽感风寒,来承乾宫请平安脉就轮到了他。
章弥:吝啬是不可能吝啬的。他做梦都想回乡养老,不倾囊相授教出个接班的徒弟,估计得累死在皇宫了。
被皇上疯狂摇晃着肩膀,卫临仍然很是淡定,清晰地重复了遍诊脉的结果,“回皇上,贵妃娘娘已有三月身孕,胎息稳健。”
“太好了!莺儿,你有孕了,我们有孩子了!”
卫临答完话就识相地背着药箱退去了屋外,不然来日皇上想起他见到了今日之情状,给他穿小鞋怎么办?
隐隐的哭声传来,他神色自若,皇上不大正常师父早交代了他。大夫难当,皇家的大夫难上加难,师父帮他铺了路,院首之位他定要收入囊中。
胤禛眼泪哗啦啦流,莺儿近日对他脾气更大了,他还以为莺儿是厌倦他了,未料是莺儿有孕了。他真不是称职的夫君,呜呜呜……
余莺儿原本想看看胤禛能哭到几时,到底是她低估了,耳边哭哭啼啼的声音不但没停下,还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别哭了,孩子的福气快让你哭没了。”
“嗝!”余莺儿的话立竿见影,胤禛立刻止住了哭,止得太快还打了个哭嗝。
“莺儿,你做我的皇后好不好?等孩子出生,我就册立他为太子。”
胤禛红着眼,哭过的嗓音略微沙哑,一字一句尽是真情。
余莺儿敛起了笑,伸出手抬起胤禛的下巴,似要透过皮囊看穿他的灵魂。
皇后?这个世界她从头至尾没有花费什么心力,胤禛的爱意深到能够对抗群臣和宗室了吗?
她的出身不是抬旗就尊贵了。她敢说,胤禛前脚宣读封她为后的圣旨,后脚反对的人就冲进皇宫死谏了。
一国之后与贵妃,哪是妻与妾的分别?太后死命护宜修是为什么?家族兴盛是刻在骨血里的追求,宜修废了,果实被一个汉人之女摘了,不得发疯啊!
这不是单凭武力可以解决的事。胤禛不清楚个中厉害吗?硬气可不管用。
“莺儿,你信我,我是莺儿名正言顺的夫君,我会护好你和孩子。”
“嗯。”余莺儿应了一声。既如此,麻烦再大些,胤禛也能抽丁拔楔,奉上他的诚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