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笑意僵在脸上,他怎么不知他选了哪座宫室作莺儿的寝宫?
焦进急匆匆赶到就直面了皇上眼中的质疑,他冤枉啊!玥妃连皇上的话都不当回事,他一个奴才又能如何?
“皇上,玥妃娘娘看中了承乾宫,娘娘好不容易有兴致挑选宫室,奴才怎敢搅扰。”
焦进低声说明了“搬家”的事因。玥妃的性子比祖宗还祖宗,劝她让步不如直接自尽,也少些折磨。
“废物。”
胤禛咬牙骂了句,焦进垂着头当他的哑巴代总管,废不废物的,谁不是呢!
皇上有这清闲骂他,不妨想想怎样安抚好玥妃。
一朝封妃,请安一事玥妃能够推托一时却推托不了一世。皇后娘娘倒在其次,难糊弄的是太后娘娘。
到时会发生什么样的人间惨案就看诸位娘娘得罪玥妃的程度了。
胤禛的忧虑和焦进截然不同,比起后宫那些杀出血路的胜利者,他更操心没头脑的余莺儿,宫中最不缺杀人不见血的手段。
莺儿空有巨力,哪里斗得过五毒俱全的家伙?况且人力终有穷尽时。
想到这,胤禛三步并作两步追进了内室。
余莺儿一手拿着亵衣,一手抓着金簪,来不及往放回箱中就和胤禛面对面了。
“登徒子!白日闯人闺房的无耻之徒!皇上了不起啊……”
贴身之物被人窥见,忸怩羞涩是没可能的,余莺儿当场破口怒骂。
绣着荷花纹样的粉色肚兜一闪未过,在余莺儿的骂声下,胤禛耳朵通红,竭力保持着镇定关上了门。
“莺儿,朕、我是你的夫君,不能算登徒子。”他小声为自己辩解道。
圣旨就丢在桌上呢!
余莺儿眨了眨眼,对哦,她封了妃是皇上的妃子了,不必再避讳男女有别的说法。
“那皇上进屋也该提个醒。若是我受到惊吓伤及皇上的龙体,焦公公又要絮聒不休了。”
余莺儿无理辩三分,反正横竖都不是她的错。
“莺儿此言甚是,是朕错了。”
退让成一种习惯,胤禛也不觉余莺儿说的不对,甚至为她“害怕”伤到自己,心中生出了一点甜意。
“莺儿,承乾宫年久失修,已显破败。等朕命人修葺一新,你再搬去住可好?”
“承乾宫瞧着很气派,怎会破败了?”
余莺儿装首饰的动作停了下来,破了的宫殿当然配不上她了。
“莺儿有所不知,承乾宫久不住人,里头的装饰摆件时间一长就旧了坏了。岂能委屈莺儿这样住下?”
胤禛面不改色地胡诌,承乾宫他会让人翻修,至于什么时候能“新”,他说了算。
富丽堂皇的承乾宫本宫:你才旧你才破,眼睛长脚底的老男人!
焦进候在外边,先是赞叹了玥妃的攻击力,又暗暗唾弃了皇上的无耻。
承乾宫之华贵,东西六宫唯有翊坤宫可与之一较,还出过两任皇后。养心殿破,承乾宫也不会破。
可惜余莺儿听不到他的心声,信了胤禛的说辞。
“皇上多找些工匠,等修葺好了我就搬去住。”
“好。”
一事告成,胤禛接着讨要“好处”,和莺儿待久了,他多少摸清了她的脾性,要不然到今日他不会只伤了胳膊。
“燕喜堂不够宽敞,朕的寝殿空得紧,莺儿可愿搬来与我同住?”
“皇上的好意我心领了,燕喜堂我住惯了,不想麻烦。”
余莺儿无情拒绝,她有地方住干嘛和别人挤。把亵衣放回原位,准备藏金簪的她果断开门送客。
“皇上,您的正事要紧。您慢走,我就不送了。”
胤禛哭笑不得地看着紧闭的屋门。他原想过几日再让小丫头去请安,她既然不怕,早出现在人前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