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好淑妃,本宫改日再来。”生气归生气,年世兰终究放心不下陵容,都迈出了承乾宫的大门还记挂着她的身子。
打发春竹回去好生守着陵容,年世兰在宫道上走着走着就有些后悔了。她适才忍一忍不就可以和容容同床共枕了?
怪她,是她气性太大,容容再过不久就要生了,她怎么就发昏了呢?都是春柳自作主张惹出的事!
“春柳,你简直胆大包天!本宫醉酒万一伤到了淑妃和她的孩子,你万死难辞其咎!”
“奴婢知错,娘娘要打要罚,奴婢绝无怨言。”娘娘怒气冲冲从淑妃寝殿出来时,春柳就知她好心办坏事了。
“罚你有什么用,哥哥纵容他的手下,本宫可不会。再有下次,本宫把你哥哥送进宫陪你。”
“奴婢谨记娘娘教诲,绝不再犯。”好在娘娘不是真的生她的气,否则兄长真要成太监了。想到那场面,春柳浑身一激灵。
等年世兰回到翊坤宫,人也冷静了,她让颂芝磨墨,一封计划周详送安比槐去苦窑的信在翌日一早送到了下了朝的年羹尧手中。
年羹尧读完信顶着一头雾水求教了夫人。他和淑妃合作,互惠互利,无故绑了人家亲爹,这不是大丈夫所为。
“夫人,你说世兰这事是个什么章程?”
“我们起先误会了淑妃对世兰的情谊,她们不是什么两情相悦,世兰她啊多半是单相思,得不到人淑妃的回应,她能不急吗?”
年夫人固然是将错就错,令她委实意外的是明艳热烈的世兰捂不热淑妃的一颗心。她的心莫非是石头做的不成?
“急也不能把安比槐送去苦窑!那是犯人做苦役的地方,回头他这个软骨头死在里边了,咱拿什么和淑妃交代?她握着咱家的把柄够年氏诛九族了。”
一般女子发起狠来,男子都要退避三舍,遑论智计过人的淑妃,再怎么鱼死网破,人还有肚子里的八皇子兜底呢!
经过年夫人手把手教育的年羹尧对陵容的警惕心提到了最高。成全妹妹也要换个温和的方式,世兰还是冲动了。
“淑妃不会拿出那些东西,她是个聪明人,着眼的是皇上屁股底下的位置,小情小爱占不去她的心力,何况一个拖后腿的父亲。”
觉罗氏看得透彻,安比槐没本事,没有林母牵绊着,淑妃早就处理了他,便是不死也不会有如今的好日子。
“夫人的意思是?”
“你就依世兰说的去做,她是想借林母的手劝淑妃缓和态度。柿子挑软的捏,世兰总算肯用用脑子,不那么直来直去了。”
“我记得京城外就有一处苦窑,今夜就偷偷送安比槐进去。我这有副哑药能管上半年,给他喂下,再派几人看着他,让他全须全尾地活着等淑妃心软。”
“欲速则不达,八皇子出生后年家于淑妃的用处才显现得出。林母我会拦着,世兰就磨一磨她的性子。是她想要淑妃的心,淑妃不低头,她就要学着低头。”
地位不对等时,威逼不失为好方法,可地位转换后就是蠢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