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完她赊的账总共就剩九十积分,第二日就花干净了,光靠积分真活不起。
说是小憩,陵容醒来已近未时,她穿戴好走出内室。桌上放着一壶茶和两碟点心,应是宝鹊备下的。
喝了两杯温茶,又用了两块糕点,陵容这才喊了宝鹊进屋。
“小主,您醒了。”看见被用过的点心,宝鹊脸上挂着笑,说起了陵容睡着后发生的事。
“小主,您睡下不久,碎玉轩的浣碧姑娘送了些东西过来。她称莞贵人昨夜染了风寒,不能前来看望。”
“皇后娘娘身边的剪秋姑姑也来了一趟,那一堆药材、布料都是她带来的。”
“剪秋姑姑还说让您安心养好身体,缺什么和内务府说一声就是,皇后娘娘都交代下去了。”
“宝鹊,收了这许多礼,你家小主也算是因祸得福,够咱们用上好一阵了。”
“小主,您身子弱,咳疾未愈又着了凉风,奴婢熬了先前太医开的药,您喝上一碗,以免加重了风寒。”
见陵容不喝,宝鹊不情愿地提起了宝鹃,“小主,宝鹃她受寒发了热,奴婢才喂她喝了药。您要顾惜自个儿的身子。”
“你说得对,总病着传到外头有损皇后娘娘声誉。皇后娘娘照顾我,我不能再给她添麻烦。”
瞎说的,老登西要听墙根到什么时候?
“皇上国事繁忙,岂好日日为小事烦忧?昨日虽……但能见到皇上,我亦心满意足了。”
“你忧心皇后,忧心朕,怎么就不顾忌自己的身子?”胤禛是听皇后说起华妃又召安陵容去了翊坤宫。
他本不欲来延禧宫,奈何皇后提了,想着看一眼就走,竟听到了这样一番体贴的话。
安常在是个好的,心思纯净,不会怨天尤人,是他往日不曾了解她。
“皇上!嫔妾参见皇上,咳咳,咳……”
“容儿,不必多礼。”
胤禛起了几分柔情,亲手扶起陵容,还轻拍着她的背替她缓解咳意。
“奴婢叩见……”
“还不快去把药端来!”
“是。”宝鹊跑去取药,路过菊青和苏培盛时不忘偷偷瞪两人一眼。
“皇上,您怎么来了?嫔妾以为、以为……”
“以为朕不会来看你?容儿是朕的嫔妃,朕又何尝愿意容儿受苦?”
胤禛将人搂在怀中,感受着胸前的湿意,对华妃的不满又添了一笔,容儿柔弱善良,偏她寸步不让。
这话听得陵容几乎骂爹,是是是,你不愿意,你清高!有点想让年羹尧长长久久地嚣张了。
她收起眼泪,善解人意道,“嫔妾不苦,皇上能来看嫔妾,嫔妾就知足了。”
“你呀!”
胤禛接过宝鹊手里的药碗,纡尊降贵地喂起了药。
一勺接一勺,苦得陵容眼泪直掉。她一点病没有,还要被狗皇帝钝刀子折磨。
胤禛无奈放下药碗,拿出帕子给她擦眼泪,陵容见机端起碗一口喝了个干净。
“咳咳咳,咳咳咳!”这下是真的呛出咳嗽了。
又是擦脸又是拍背,胤禛也体会了一把伺候人忙得不可开交的滋味。
好半晌,借着胤禛的手喝了两杯水,陵容才止了咳。她面颊尚有咳出的红晕,细心地替胤禛擦了擦额上的汗珠。
“让皇上见笑了。”
“容儿怕苦,是朕叫你多喝了几口苦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