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之后宋先生教得就快多了,当然只针对林海和孙山两个人,虽然带的学生很多,启蒙的交给美女师娘了,有一定基础的分为另一个班了。课本有《公羊传》《左传》《史记》《毛诗》,《毛诗》原来就是《诗经》啊!怎么那么多少儿不宜的内容,还堂而皇之的讲?古人什么时候这么开放的?
过完年,在老师的带领下,林海孙山坐了船,沿江而上去江陵府,准备考试。
考试不是三年一考啊?
临走小满惦记着自己的时候栀子花韭,虽然没去年才长了出来,没开过花,又惦记韭菜,葱。
还好可以把狼狗带了。
狼狗彻底好了之后就不走了,吃的骨头多,毛色油滑,林海经常给它洗澡,结实的林海都想炖了。
林海给它取了个名字叫巴克,柳小满问为什么叫这个名字,林海便讲了遥远的阿拉斯加《野性的呼唤》的故事,第二晚林海又被缠着讲了《白牙》的故事。
这船是和一伙运粮的商人一起租的,让林海又想起了王小姐王语嫣,两年多来一点她的消息也没有。
林海拿了书,在船头边看江边景色,边看书,孙山见从船舱出来,道:“外面冷不冷?怎么还拿本书看?”
“这叫利用碎片化时间啊!”
“什么书我看看?”
孙山拿过书,却是《左传》。
“这书老师不是讲过吗?怎么还看?”
“每个人学生都是老师讲过了,当时是懂了,可不复习的,时间一长,自以为记住了懂了,其实似是而非的,所以书要常看常新,进而由厚边薄,这书的知识就是自己的了。呵呵,此为‘内化’”。林海笑道。
孙山听了,急忙也去船舱拿了本书出来看。
却见林海又不时看看书,冥思苦想一会儿,看了半个时辰,又看江边景色去了。
“怎么又看景色去了?”孙山道。
“同一个东西做多了人容易疲劳,效率太低。”
“什么效率?”
诶……
“读一会儿书要休息一下,而且不要老是同一本书,要意兴方隆,不可意兴阑珊。不说这个,你看这江边景色如何?”
“景色啊,江边景色不都是那样吗?”
哎……
“孙山你看啊,古诗说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这江边现在可有猿声?自古以来,北方,尤其是关中地区为我华夏子民所重,那里土地肥沃,国都也大部分在北方,可是经过五胡乱华和安史之乱,衣冠南渡,北方现在只怕土地贫瘠,不适合耕种,这老百姓慢慢都南迁了,这江边交通便利,住的人多了,猿猴少了,猿声也没有了。”
“哦,这个我不知道,北方我也没去过,不过这次如果省试过了,我们会去东京,那时就知道你说的是不是有道理了。外面有些冷,我们还是进去吧!也不知道今天吃什么?小满做的饭就是好吃。”
路上非止一日,到了码头下船,便见荆州城墙,孙山道:“好大的城池啊!”
林海笑笑没做声。
柳小满也是兴奋,蹦蹦跳跳的往前跑似乎在带路,一会儿又跑回来。
和巴克一样!
孙山父母因他过了州试,心里高兴,这次孙山出门便在家里挑了个灵光的伙计跟了,照顾孙山,几人重东西都让那伙计挑了,几人所幸只是些衣物笔墨,东西不多。当下进了城,宋先生找了一家熟悉的客店住了,那伙计也放了挑子,大家梳洗打扮,吃饭睡觉,消除坐船疲劳。
这坐船虽不走路,人却是闲闷得慌,到了第二日,恢复了精神,孙山就来找林海,要出去逛逛。两人找了宋先生,宋先生年纪大了,精神头儿还没完全恢复,而且江陵他来过多次,不想走动,只嘱咐林海孙山二人不要惹祸,早去早回。
我们几个小孩子能闯什么祸?
林海带了小满,小满带了巴克,孙山带了伙计,出了客店沿街瞎溜,孙山见江陵人烟稠密,店铺琳琅满目,不由得大叫道:“荆州果然名不虚传,这城池的繁华要存万年。”
万年?本朝就慢慢没落了,转向襄阳了,哎!也不知道襄阳现在是什么样子的?怎么没把我穿到南宋襄阳,说不定能看看郭靖杨过,当然最主要的是见见黄蓉小龙女郭襄耶律燕完颜萍李莫愁……哎!乔峰也碰不到,别提阿朱阿紫了,连马夫人这时候估计都是水吧?倒是碰见了王语嫣,可惜被我弄丢了。听说金老先生老了不干人事,把书都改了,王语嫣最后跟了慕容复,多好的鲜花插在牛粪上了。王语嫣,就是那种在班级里容貌好成绩好文静的不容亵渎十恶不赦的人也不敢不忍亵渎的那种书卷气的淑女,那就是每个文艺少年心中的月亮,跟了段誉这种傻了吧唧的贾宝玉都是跌份的,何况慕容复!
当然了,经历过了就感觉不一样了,什么美女也就那么回事儿!舔狗千万不能当!年纪越大见识越多女神越远!
正胡思乱想,不小心和一人撞满怀。
是个年轻白皮肤的公子哥儿!
那人抬手就是一巴掌往林海脸上扇来!
林海低头就躲开了!
读书还得练武啊!林海可没少锻炼,跑步俯卧撑踢腿空击站桩,当然不能全力以赴,因为这身体还没长大,太过用功反而对身体不好,拔苗助长!
林海是躲开了,那人击空了身体没收住,随手转圈脚步没跟上,一下子扭倒了。
周围人都笑了。
那公子趴地上满脸通红,林海急忙过去伸手拉了那公子,道:“兄台对不住,这人多我没注意,你没摔着吧?”
那公子本欲发作,见林海为人乖巧,说话伶俐,便拉了他手,爬起来拍拍灰,道:“下次注意,本少爷这次便放过你。”上下打量林海孙山几眼,见二人年纪虽小,却穿了儒生长袍,道:“你也是来科考的?”
“正是,难道兄台也是……”
“哈,你们南方没人才了,居然让这么小小的人儿来科举考试,科考还得看我们北方!”指了林海道,“那,我告诉你,像你这样的小小年纪就想靠科考出仕,那是做梦,赶快回家找你爹娘种地去!”
纳尼!这是什么梗?
“兄台此话是何意?”
那人还没回答,旁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就有人开始惹事儿了。一个声音道:“北方人才济济,柴世兄怎么跑南方来了?”
“是啊是啊,不知柴大官人到我们荆州来考试所为何来?”
“柴公子乃是北方仕子代表,要以一人之力压倒我们江陵众举人啊!”
“就是就是……”
“听说柴大官人才高八斗,不知道最近有什么新作,念来听听。”
……
一时之间,你一言我一语,嘈杂四起,那柴公子人单势孤,又是满脸通红,想走又抹不开面子,留下来徒然受辱,正慌乱之间,听到一个清脆的女子道:“柴大官人,奴家好找,原来你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