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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虚构)

你听说过鬼的禁忌吗?

活人上香,死人吃香;

活人能看见门槛,死人看不见门槛,会被门槛拦住。

其实这些禁忌都是真的。

那是我小时候的故事,村里死了人,我家里人都去帮忙,只有我在家。

天快黑的时候,我听见院门口有动静,跑到院里就看见陈老七站在院门口。

他面如死灰,佝偻着腰,身上湿漉漉的,像是刚从河里爬出来。

我问:“七爷,啥事?”

陈老七不说话,就站院门外看我。

我又提高一个音调问:“七爷,啥事?”

陈老七朝我张了张嘴,我都看见他的舌头,他的舌头很僵硬,说话很慢,陈老七说:“借......借我三炷香。”

我说:“七爷,你要香干啥?”

陈老七的眼球动了一下,他僵硬地开口说:“你爷说借我,让我来取。”

我点了点头,“好”,我跑到西屋拿了三炷香,又跑到院门口,把三炷香递给陈老七。

陈老七看见三炷香肉眼可见的兴奋,他原本浑浊的眼睛竟然闪着诡异的光。

陈老七的喉咙里发出咕隆咕隆的声响,像是在咽口水,伸手接过三炷香,他把香送到嘴里,当着我的面就把香吃了,咯吱咯吱,他咀嚼香的声音像是在嚼骨头,听得我汗毛竖起。

我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两步,我听村里的老人说活人上香死人吃香,难道陈老七已经死了?

我慢慢地往后退。

陈老七吃完香就抬脚要迈门槛,可他连着抬脚几次都没能迈过门槛,他的脚踢在门槛上发出砰砰的声响。

晚上很静,陈老七踢门槛的声音显得格外刺耳。

我听村里老人说活人能看见门槛,死人看不见门槛,会被门槛拦住。

我说:“七爷,我爷他们不在家,你先回去吧。”

陈老七像是没听见我说话,他在门口尝试很多次都没能进院,他开始变得暴躁,脸色越来越差,眼睛血红,他踢门槛的声音也越来越大,砰砰砰砰砰砰。

我真怕他会把门槛踢掉,陈老七像是感觉不到疼,使劲踢门槛,他还自言自语道:“把门槛踢掉就能进院了。”

陈老七的话让我汗毛竖起,陈老七像是察觉到我害怕,他朝着我咧嘴笑了笑,笑得渗人。

我很害怕,我大声喊:“奶。”

没人回应我,周围的邻居也不在,他们都去帮忙了。

突然我听见砰的一声,我家门槛被踢掉了,陈老七佝偻着腰进院了,他脸上的笑更浓了,眼睛死死盯着我看,喉咙还动了几下,像是在咽口水。

我急忙爬上墙头,跳进邻居陈珊家。

陈珊家有大黑狗,平常很凶,可今天这大黑狗见了陈老七根本不敢叫,吓得躲进狗窝里。

我在陈珊家院里拼命地跑,就怕陈老七来追我。

等我跑到陈珊家院门口回头一看,就看见陈老七还在追我,他眼睛死死盯着我看,脸上露出恐怖的笑。

我拼了命的跑,连头都不敢回。

我知道村里死了人都会带到后山下葬,我拼了命的往后山跑,总算在后山的山角碰见村里人。

陈福把我抱起问:“袁福,你咋了?”

我哭着说:“陈老七追我。”

我话音刚落,村里人皆愣住,说:“不可能,陈老七刚下葬。”

我哭着说:“真的。”

我话音刚落,陈福就说:“袁福,你肯定看错了,你七爷刚下葬。”

陈福是陈老七的儿子,在村里出了名的孝顺。

我说:“我没看错,他还从我这借了三柱香,当着我的面就把香吃了,还把我家门槛踢掉了。”

我话音刚落,村里人皆是瞪大了眼睛,眼神里带着恐惧。

我也紧紧抓着我胳膊,他说:“元福,这事可不能说谎。”

我说:“我没说谎。”

我也扭头看向陈福,他说:“福子,你爹真在棺材里?”

陈福脸色变得难看,说话都变得结巴,他说:“在,当然在。”

我也眯了眯眼,他说:“福子,我知道你孝顺,不想你爹死,可他已经死了,强留不得。”

陈福阴沉着脸,他说:“我爹身体一直很好,至少能活七八十岁,村口的那条河不深,我爹水性还好,他咋就掉河里淹死了呢?”

我也皱了皱眉头,他说:“福子,你说这话啥意思?再浅的河也能把人淹死,再说了你爹是从桥上掉下去,头朝下刚好头磕到河里的石头昏死过去才被河水淹死。”

陈福冷哼一声,他说:“到底是我爹自己掉下去的,还是被人推下去的,谁又知道呢?”

陈福话音刚落,我也就变了脸色,他说:“福子,你说这话一点良心都没有。”

陈老九也从人堆里挤出来,他用手指着陈福说:“你爹是我亲哥,我的话你也不信,你个小畜生。”

陈福撇了撇嘴没说话。我也阴沉着脸问:“福子,你爹真在棺材里?”

陈福的眼珠子动了一下,像是心虚,他说:“在,真在棺材里。”

陈老九说:“我不信。”

陈老九说完这话扭头看向我爷,他说:“三哥,这可是大事,要我说就把陈老七的棺材打开,看他在不在棺材里。”

陈老九话音刚落,陈福就变了脸色,他拿着铁锹拦住陈老九,他冷着脸说:“我爹刚下葬,谁敢挖他的坟,我就要谁的命。”

陈福说这话的时候还给人群里的陈望一个眼色,陈望是陈福的亲弟弟,他有点跛脚,陈望点了点头就从人群里退了出去,也不知道他去哪里。

陈老九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脖子,他说:“小畜生,有本事你就往我脖子上砍。”

陈福的眼睛血红,他说:“老杂毛,你以为我不敢?”

我也把陈老九推开,他说:“福子,活死人要用人血养,你养不住。你爹活着的时候是个好人,他已经死了,你何必让他遭罪呢?”

我们村有个传说,说是死了的人不入葬就会变成活死人喝人血。

陈福愣了几秒,他朝着我爷喊:“什么活死人?我爹已经入葬,你少胡说。”

陈老九说:“我不信,我要开棺。”

陈老九说完这话扭头看向村里人,他说:“咱村要是有活死人,村里人都得死。”

陈老九话音刚落,村里人间面面相觑,眼神里带着惶恐,大伙都支持开棺。

陈福气得直跺脚,他说:“我爹是横死的,你们开棺就不怕我爹变成厉鬼找你们吗?挖坟可是邪门的事,村里人都忌讳这事,不敢轻易挖坟。”

陈福话音刚落,就听见轰隆一声巨响,打雷了,天阴了下来,灰蒙蒙的,眼看着就要下雨。

我看见陈万回来又挤进人堆里,他在人堆里喊:“大伙都别吵了,要我说咱都去袁福家看看,看他家的门槛还在不在。”

陈万话音刚落,陈福就应和道:“这主意好,咱都去看看。”

村里人皆面面相觑,小声议论几句,都觉得这办法好。

我也说:“行,那就到我家看看,大伙都小心点。”

我也说完这话,陈福就把我抱起来,村里人都朝着我家走,他们手里还拎着铁锹。

很快到了我家,我家院门口的门槛竟然还在。

看见门槛,村里人都松了口气。陈福冷哼一声,他说:“叔,看见了没?你家的门槛还在,袁福他说谎。”

我说:“没有,我没说谎。”

陈老九说:“袁福才五岁,年纪小,估计是做梦把自己吓到了,既然没事,大伙都散了吧。”

陈老九说完这话就挥了挥手,村里人都散了。

陈福临走前斜眼看了陈老九一眼,他说:“九叔,你小心点,小心我爹晚上找你。”

陈福说完这话就和陈旺走了。

陈老九气得直跺脚,指着陈福的背影骂:“畜生。”

他骂了几句就走了。

院里只剩下我们几个人,我奶摸了摸我的头,他说:“袁福,你是不是做噩梦了?”

我说:“没有,我真的看见陈老七,他还朝我借三柱香。”

我奶不信我的话,他扭头看向我爷,说:“老头子,你看啥呢?”

我爷正蹲在地上看门,看得出神。

我爷的脸色有些难看,他说:“没啥。”

我奶说:“天也不早了,进屋睡吧。”

我们几个人进了屋,刚进屋就听见轰隆一声,屋外下起大雨。

我奶朝着院外看了一眼,他说:“阴雨天怨气重,等天晴我带袁福去拜陈瞎子,这孩子被噩梦吓倒了。”

我爷坐在土炕上抽着旱烟,半天没说话。

我奶把灯关上,我闭眼睛睡觉。深夜我被尿憋醒,我刚想睁眼睛就听见我奶说:“老头子,我数了一下,确实少了三炷香。”

我爷叹了口气,他说:“元福没说谎,陈老七确实来咱家了,咱白天看见的门槛是新的。”

我奶小声说:“陈老七活着的时候,咱也没欺负过他,咱俩家没仇,他为啥来找咱家?”

我爷没说话。我奶又说:“咱跑吧,跑到镇上。”

我爷说:“跑不掉,被他盯上这辈子都跑不掉。”

我奶问:“那咱咋办?”

我奶话音刚落,就听见砰砰砰的踢门槛声音。

我猛地睁开眼睛,连滚带爬躲到我奶怀里。

我奶用手捂住我的嘴,示意我别出声。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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