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料到王柳红和几个老娘们拽着七婶回来了,刚好看到这一幕,王柳红立即拉着七婶胳膊,阴阳怪气地大喊:“瞧瞧,瞧瞧,抱上了吧!七嫂,我可是真心为你好,你倒怪我多嘴多事乱说!”
陆七婶看到丈夫抱着刘玉梅,王柳红和几个老娘们又说风凉话,不由心头一震,正要发作,却听丈夫一声凛然大吼:“兰芝!你信她们的鬼话还是信我!玉梅妹子好像不大好,你快过来帮我扶着她!”
陆七婶愣了一下,丈夫的凛然正气一下子打消了她的猜忌之心,她赶紧甩开王柳红,快步走到丈夫身边,帮他扶着刘玉梅。
陆七叔掐了刘玉梅的人中,刘玉梅才悠悠醒转。
“玉梅妹子,你这是怎么了?”陆七婶问。
王柳红眼看着自己的挑拨离间就要得逞,没想到陆七老婆那么信任她男人,竟然没有生气发作。
她走过去,指着刘玉梅骂:“她能怎么了?还不是装可怜呗!七嫂,你可睁大眼睛看好了,不要引狼入室!”
陆七叔恼火地说:“兰芝,不要理她,咱们先回去。”
“七嫂呀……人言可畏……”刘玉梅抱着七婶胳膊大哭,却说不出话。
陆七哥朗声说:“身正不怕影斜,别哭了,起来回去吧!”
刘玉梅在他们夫妻俩的搀扶下,呜呜咽咽地回了陆家。
衡巧带着妹妹们看完电影回来,刘玉梅还躺在床上哭,七婶陪在床沿劝慰。
衡巧一面问陆宇借手电,一面坐下,听了好一会,把事情来龙去脉听完,恼怒地说:“这个该死的王柳红,她就是想逼我们回去,我们偏不回去!”
刘玉梅说:“巧妹,要不我们回去吧。”
衡巧看她一眼,又气又同情:“不可能!咱们明天就搬那边的房子了,我们出钱租的,独门独户,人家能说什么?”
刘玉梅长叹一声,用手背拭泪。
衡巧盯着她说:“你坚强一点,不要一直哭,哭也解决不了问题,王柳红要气我们,咱们偏不理她,随她怎么做妖,见怪不怪,其怪自败!”
“对!巧妹说得对,咱们不理她,看她怎么办!”七婶点头。
刘玉梅拉着她手,又是一番千恩万谢。
衡巧望向对面,笑了笑说:“如果不出意料,王柳红这会子回家,还有一大堆的猪菜,等着她老人家剁呢!”
盼弟接口:“明天四点,她老人家还得起床生火煮猪潲呢!”
招弟说:“舅妈六点多还得给表哥做好早饭,表哥一早要出去做工,她平时每天都要睡到八点才起床,早饭都是我和盼弟做,明早上她自己做!”
衡巧说:“然后趁着太阳不毒辣,她得去后山把绿豆收了,红了的辣椒要摘了,还有几块地要翻,好几样菜苗等着要定植呢。”
盼弟龇牙说:“菜苗定植后,还得挑水,然后一个坑一个坑地浇水,平时这活都是我和招弟干呢。”
衡巧笑着说:“菜土还没搞定,她又得回来喂猪,不过这些都不算什么,关键是下午那上千斤的谷子,她要从晒谷坪里去挑回来,我看她够呛!”
姐妹三个你一言我一语说得热闹,七婶笑着劝刘玉梅:“你看看,你三个女娃主意多着呢,你别再哭了。”
“哎!我知道了!”刘玉梅擦把泪点头。
陆宇在外边窗下说:“衡巧妹,手电给你拿来了!”
衡巧赶忙答应,快步往外走。不料出了房门,她不小心踢翻台阶上的小凳子,“哎呦”一声往前栽倒。陆宇眼疾手快,伸手抱住她,没想到衡巧身上的衬衣太旧,“跐溜”一声,两个衣袖和正身便分家了,前襟的扣子也整个儿都扯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