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戈眼里满是隐忧。
他虽然隐约察觉到郁青稚和季言澈的感情出了问题,但没想到问题会这么严重。
当年婚礼上,季言澈信誓旦旦,说要将郁青稚宠成童话里的公主,如今看来,不过是一场华丽的谎言。
秦戈心情复杂,说不清是心疼,还是别的什么情愫。
他迅速敛神,赶紧招手叫来工作人员:
“麻烦拿些消毒工具和新的纱布过来。”
工作人员很快拿来医药箱,秦戈小心翼翼地拆开郁青稚手上沾满血迹的纱布。
伤口不算深,但因为用力而崩裂的伤口周围已经红肿一片,他用沾了双氧水的棉球轻轻擦拭着伤口周围。
这时,季言澈和薛素素从包间里走了出来。
季言澈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就餐区,恰好看见秦戈在帮郁青稚的手包扎。
他眉心一皱,正要上前,却被薛素素轻轻拉住。
“季总,还有几位重要的客人等着我们呢。”
季言澈脚步顿住,最终还是跟着薛素素转身离开。
他刚转过身,郁青稚就恰好看了过来。
两人走得很近,近得仿佛连空气都无法挤进去,在外人眼中宛如一对璧人。
郁青稚竟看得有些失神。
薛素素踩着细高跟,姿态优雅,却不知怎么踩到了裙摆,身子突然一歪,眼看就要摔倒。
季言澈迅速伸手揽住了她的腰肢。
两人四目相对,眼神交汇,空气中仿佛弥漫着一股暧昧的气息。
郁青稚眯了眯眼。
她突然很好奇,季言澈是从什么时候爱上薛素素的?
是薛素素第一次登门拜访的时候,还是此刻?
他以前从不会好心搀扶谁,即便有人为了勾引他故意往他身上倒,他也会冷漠地避开,无论那人摔得多严重。
他曾说过,他的怀里,他的心里,此生此世,只会容纳她郁青稚一人,绝不会有第二个女人的位置。
可现在,他的怀抱,他的真心,全都给了薛素素……
还真是应了那句话——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郁青稚勾起唇角,自嘲地笑了笑。
掌心突然一阵刺痛,郁青稚立刻回神,倒抽一口气。
“嘶……”
秦戈连忙说道:
“忍一忍,马上就好。”
他手上的动作更加轻柔,仔细地将纱布缠绕在郁青稚的手腕上。
嘴上好似随口问道:
“青稚,你后面什么打算?”
郁青稚撑着下巴又走神了,闻言愣了一下。
“什么?”
秦戈轻咳一声,竟莫名不敢去看郁青稚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眸,尴尬问道:
“你和…季言澈…什么打算?”
郁青稚语气淡漠:
“我已经在离婚协议上签字了。”
秦戈无比诧异。
原来昨晚郁青稚说要恢复单身贵族不是开玩笑。
当年那个对着季言澈满眼星光的女孩,如今说起离婚,语气竟如此平静。
郁青稚继续说,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
“感情这东西,最容易变质。就像牛奶,保质期一过,再怎么奢华的**也掩盖不了它腐败的本质。”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
“与其守着一盒过期牛奶自我欺骗,不如干脆倒掉,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