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烬轻轻“嗯”了一声,指腹摩挲着杯子,情绪没有太大波动。
“不过只看到了一点点...”
“倾落,这两天我们大概要被枫丹的官方机构问话了,到时候就说'睡着了'和'不知道'好了。”
不来找最好,他不想被卷进这种麻烦的事情里。
只要不牵涉到他和人偶,提瓦特发生任何事都跟他没关系。
“当然,我昨晚可是睡得好好的。”
说完这句话,阿帽突然反应过来什么,他放下手里拿着的茶杯,猛地转头看向陈烬,眼里带着莫名的危险意味。
“你什么时候看见的?又是什么时候继续睡觉的?”
他睡之前,陈烬是睡着了的吧?
那时的窗帘可还没有拉上...
所以这家伙是什么时候醒的?
昨晚到底有没有好好睡觉?
“在你刚睡着的时候看见的,我就看了一会儿...”
听见这句话,阿帽抿了抿唇,“你之前装睡?”
“没装,我睡了的,只是当时醒了。”
他能很快睡着,但也很容易被动静弄醒。
昨晚人偶碰到他的时候,他其实就醒了,只是想知道人偶要做什么才没睁眼的。
那次为了不睡着,他还用了下元素感知打发时间,结果嘛...
他就发现外面有一团奇怪水元素?
或许说是一种与水元素力有几分相似的、有着一种特殊生命力的液体。
由于昨晚是充满水元素的下雨天,所以那种与水元素不同的怪异感在感知里挺突兀。
而且,这种液体给他的感觉,跟他在枫丹人身上发现的生命气息一模一样 ...
“那就是我的动静弄醒你了。”阿帽垂下眸子,声音有点闷闷不乐。
今天早上陈烬肯定也被自己弄醒了...
下次不碰他了。
见人偶这个反应,陈烬放下手里的东西,抬手摸了摸人偶的头发,面不改色地撒了个小谎,“怎么会?抱歉,倾落,我刚才那句话是谎言。”
“我当时确实是在装,但也不是故意装睡的,只是有点睡不着而已。”
说着,他自然地心虚移开目光,“不过有倾落在,我最后还是睡着了,而且一睡就睡到了下午...”
阿帽抬起头,狐疑地观察了一会儿陈烬的表情,发现他的表情很自然,不像是在说谎。
于是他轻“哼”一声,“要我牵着才能睡,你才是小孩子吧?”
明明阿如村那次没牵就睡着了。
他之前为什么会觉得陈烬越来越不像人了?
明明越来越像小孩子还差不多...
“不是,我是大人。”
陈烬弯了下唇,人偶真的好单纯,自己说什么就是什么。
“行行行,这位大人,昨晚你看见了什么?”阿帽敷衍地点了下头,将话题拉回了正轨。
陈烬的视线落在了桌上的那份报纸上,“我似乎看见了正在发生的预言,关于枫丹人溶解的那一段预言。”
“哦?”
“我看见这位'失踪'的少女,在接触到一种奇怪的液体后被溶解了。”
他有点好奇,好奇那团液体明明在他的感知里有着生命力,为什么会溶解人...纯水精灵?
如果人类碰到又会怎么样?
唔,有点想去问问那个男人从哪儿搞来的这东西,他也想搞来研究一下...
不过想想就会牵扯到一大堆麻烦,还是算了吧。
阿帽疑惑地问了一句,“只是接触到就被溶解了?”
听起来像是什么用来毁尸灭迹的药剂...
“嗯,或许预言里淹没枫丹、溶解枫丹人的海水就是这种液体?”陈烬合理猜测了一下。
阿帽摊开手心看了看,“那要是我们碰了会怎么样?”
虽然预言是针对枫丹人的,但也不能保证对其他人无害。
“不知道。”
陈烬把手搭在人偶摊开的手心上,“倾落别担心这些有的没的了,有我在呢。”
我是不会让你受到伤害一点的。
感觉到掌心上带了点凉意的温度,阿帽将手收紧,牵住他的大手,“你今天想做什么?”
陈烬思考片刻,有点迟疑地说道:“看书?”
枫丹廷他们已经逛的差不多了,他这两天又要休息,不能出去做委托,所以没有外出的必要。
“行啊,我陪你。”
说完,阿帽从空间拿出一本枫丹的寓言故事看了起来。
见状,陈烬也拿出自己还没看完的书,继续了解起枫丹建立以前、雷穆利亚文明的故事。
一位叫雷穆斯的王依着命运的指引来到这里建立高塔,吸引人类建立起充满音乐的国家,四处征战扩大国家。
一切都很顺利。
但是命运说,雷穆利亚活不过百年,它会在最兴盛的时候毁灭。
雷穆斯王不愿遵循这一既定的命运,他为此做出了一系列试图改命的事...
不过他没有成功,在故事的最后,这个充满音乐的国度还在最兴盛的时刻被海水淹没毁灭了。
陈烬合上书,抬眸看向窗外。
这怎么也是个被水淹的?
他还想去这个文明的遗址见识一下呢,它居然在海里吗?
不是很想去海里游...
还是先把枫丹的陆地逛了再说吧。
此时的阿帽早就换了一本书看,注意到身边人合上书的举动,他抬头望向陈烬,顺着这人的视线瞥了窗外一眼后又重新看向他。
“你怎么了?”
窗外一切正常,没什么值得关注的。
陈烬把书收起来,偏头与他对视,“在想枫丹应该有许多遗迹在海里。”
“嗯,然后呢?”阿帽点点头,随手把书放在了桌子上。
水之国的水域挺多的,有大量遗迹在水下也不奇怪。
“我不是很想去海里游,关于水下的委托我们不接,好不好?”
阿帽欣然同意,“好啊。”
他还巴不得陈烬能少接点委托呢,怎么会不同意呢?
不过...
“为什么不想去?”
还有你不想去的地方呢?
“因为游着没走路方便。”陈烬理直气壮地说道。
他又不是鱼,在海里的动作肯定没陆地上灵活。
听到这个朴实无华的理由,阿帽沉默一瞬,慢慢勾起唇角,“你说得对。”
他还以为是什么不好的特殊理由呢,不是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