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朝歌心疼地看着半夏,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傻丫头,我这不是好好的嘛。你看你,跑得气喘吁吁的,别担心,我没事。”
半夏抬起头,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有些委屈地说,“小姐,你不知道,这几天发生了这么多大事,我又帮不上忙,心里着急得很。刚刚才知道你回府了,我就赶紧跑过来了。”
陆朝歌看着半夏这副模样,心中满是暖意,笑着说道,“你呀,有这份心就够了。你在府里也帮了不少忙,别妄自菲薄。对了,我要去护国将军府,你要不要跟我一块儿去?”
半夏眼睛一亮,连忙点头,“要去要去,小姐去哪儿我就去哪儿。”
陆朝歌笑着点了点半夏的鼻子,“好,那咱们这就出发。”
两人走出镇国府,门口早有马车等候。陆朝歌和半夏上了马车,缓缓向护国将军府驶去。
马车上,半夏看着陆朝歌欲言又止,陆朝歌看出了半夏的异样,便开口问道,“怎么了?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跟我还藏着掖着?”
半夏闻言,扑通一声跪在了马车上,她一脸愧疚的说道,“小姐,都怪我没有保护好夫人,有负小姐的嘱托,才让夫人身处险境,还因此受了伤。”
陆朝歌伸手欲将她扶起,“怎么能怪你呢,当时情况危急,府里那么多侍卫都没能护住母亲,你一个小丫头又能做什么呢?”
半夏躲开陆朝歌的手,她重重的磕了个响头,“不是的,小姐,当时我和府中的婢女被叛军抓住了,夫人是为了救我们,才心甘情愿的跟他们走的,要不然,夫人根本就不会受伤!”
陆朝歌闻言,心中一震,眼眶瞬间红了。她再次伸手,用力将半夏扶起,声音微微颤抖,“傻丫头,母亲救你们,是出于她的善良。这怎么能怪你呢?你别再自责了,若是母亲知道你这般,该有多心疼。”
半夏泪流满面,哽咽着说,“小姐,我心里实在过意不去。夫人对我恩重如山,我却……”
陆朝歌轻轻抱住半夏,安抚道,“半夏,你在府里一直尽心尽力,我和母亲都看在眼里。这次的事,谁都不想发生,你要是一直这样自责,母亲和我都会难过的。”
半夏抬起头,看着陆朝歌,眼中满是坚定,“小姐,我以后一定会更加小心,拼了命也要保护好夫人和你。”
陆朝歌微笑着点头,“好,我相信你。但你也要保护好自己,我们都要好好的。”
半夏擦了擦眼泪,“嗯,小姐,我记住了。”
马车缓缓行驶,不一会儿便到了护国将军府。陆朝歌和半夏下了车,门口的侍卫见是陆朝歌,连忙行礼放行。
陆朝歌径直走向书房,她知道慕九辞此时应该在书房处理事务。还没走到书房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慕九辞和夜凤的对话。
“将军,经此一役,城郊驻军死伤惨重,我慕家军也伤亡过千。”夜凤声音沉重的说道。
陆朝歌听到这话,心中一紧,不自觉停下脚步。她深知战争残酷,可听到具体伤亡数字,仍觉揪心。
慕九辞的声音低沉而坚定,“立刻统计阵亡将士名单,厚待他们的家人,该给的抚恤一分都不能少,务必让他们的亲人有所依靠。受伤的将士,要不惜一切代价救治,寻来最好的军医,用上最好的药材。”
夜凤应道,“将军放心,这些我都已安排妥当。只是如今兵力折损严重,是否要重新征兵?”
慕九辞沉默片刻,缓缓开口,“征兵一事,还需从长计议。如今战事刚平,百姓也才经历动乱,骤然征兵,恐会加重民间负担,引起恐慌。先加强对现有士兵的训练,提升他们的战斗力,至于征兵一事,还需徐徐图之。
夜凤拱手领命,“是,将军,我这就去安排。”
陆朝歌这时抬手敲门,屋内传来慕九辞的声音,“进来。”
陆朝歌推开门走进书房,只见慕九辞站在地图前,神色凝重,夜凤则在一旁候着。见她进来,慕九辞眼中闪过一丝柔和,“歌儿,你来了。”
夜凤向陆朝歌行礼,“陆小姐。”之后他又拱手道,“将军,那我先将事吩咐下去,便不打扰您和陆小姐了。”
慕九辞微微颔首,示意他可以离开了,陆朝歌却开口叫住了他,“等等,我找你家将军有点事,我家半夏就劳烦你照顾了。”
夜凤的脸一下子就涨红了,他低声答道,“陆小姐放心,我会照顾好她的。”
陆朝歌微微点头回应,才将目光看向慕九辞,“阿辞,我刚听到你们说伤亡和兵力的事,情况很棘手吧?”
慕九辞走上前,轻轻握住她的手,“是有些棘手,不过你放心,我会妥善处理的。”
陆朝歌点了点头,她相信以阿辞的能力,定能够妥善处理,于是她开口说了另外一件事,“阿辞,我仔细想了想,为皇后娘娘昭雪的事,不能再拖了。虽然朝堂局势复杂,但真相不能一直被掩埋。”
慕九辞眉头紧皱,他当然也想为母后求一个公道,只是如今朝堂遭受重击,陛下已然焦头烂额,他实在不愿再给他增加压力,于是他沉声开口道,“歌儿,我何尝不想早日还母后公道,只是眼下朝堂刚历经叛乱与外敌进犯,陛下心力交瘁,百官也人心惶惶。此刻提及此事,稍有不慎,便会引发新一轮的动荡。”
陆朝歌微微颔首,神色忧虑,“阿辞,我明白你的顾虑,可皇后娘娘蒙冤多年,这公道一日不还,我心难安。况且司马家族只剩了些许余孽,根本危及不到朝堂,就此将真相大白于天下,也好让百姓知晓司马家族的滔天罪行,稳固陛下的统治根基。”
慕九辞深深的看了她一眼,“可是我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我此生只愿与你长相守。”
陆朝歌嘴角缓缓勾起,“我当然知晓你的心意,姑姑说了,若是你同意,只需将证人交给她,其他的她自会处理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