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嗡~”
望月千岁的手机振动,正在将雷光灌入符箓的望月千岁扫了一眼手机屏幕,映入眼帘的是刘路啃着大阪烧的头像。
呵忒,真踏马秽气。
望月千岁翻了个白眼,但还是停下了动作。
抖了抖手上的符箓,嗯,差不多了。
到时候就让刘路把这两个带过去,自己留个眼睛注意一下动向就行。
至于爆炸发生的时候会不会波及到刘路……
这个只能让他自己去求千代田厕所里面的那些家伙保佑吧。
此等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货色,如果不是计划需要,望月千岁早就动手泄愤了。
将符箓折成三角形,望月千岁顺手和封印着能够容纳三昧真火的怨魂放到一起。
打开消息页面:
“救命”
映入眼帘的就是求救消息。
望月千岁一个机灵。
怎么事儿?
这孙子先被狐狸给单杀了?
“?”
望月千岁发了一个问号过去。
“有两只狐狸。”
刘路哆哆嗦嗦的忍着痛给望月千岁发消息:
“他们伤害了我。”
“嘶……”
望月千岁倒吸一口凉气,然后放下捧着肚子差点笑岔气。
没想到真的来了,还以为赶不上这个热闹了呢,哈哈哈哈。
手机还在震动,望月千岁捂着肚子看去,都是刘路求救问自己怎么办的消息。
“关好门窗,明天早上来找我。”
望月千岁扫了一眼桌子上的两张符箓,说:“我这里有一张符,你送到千代田厕所的本殿去,那里会有人帮你解决这个问题。”
“现在不行吗?”
看得出来,还在哆哆嗦嗦的刘路很着急。
如果不是狐狸不懂啥是手机,说不定就连发消息求救他都做不到。
但是望月千岁让他先别急。
“找我也没用,我只是一个小小巫女,不擅长斗法。”
“啊……”刘路发出了一声绝望的惨叫……
快发现啊!周围的人,这里不是人与人之间互相羁绊的霓虹国吗?怎么会这样?
快点来啊,无论是谁都好……
川岛贵子翻了个身,有些厌烦的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她在附近的一家小学当老师,所以才就近租住了这里的公寓,但是最近隔壁新搬来的年轻人却让她格外喜欢不起来。
除了没有登门送礼,很没有礼貌之外,偶尔还会用古怪的眼神看着自己。
甚至现在,还不断的发出一些奇怪的声音,似乎是……
她忍无可忍,很想去敲门警告他们,但是又担心自己一个女人被欺负……
纠结之下,川岛贵子也只好用力捂住自己的耳朵,用力不让这嘈杂的声音影响自己的睡眠。
……
第二天早上,刘路一瘸一拐的走到了望月千岁家楼下的拐角,缩在角落就开始等。
不是他不想继续上坡,而是……
腿疼。
左腿也疼,右腿也疼,别问,问就是昨天老哥打的。
尽管老哥们的拳头也没多少落在他腿上。
他拿出手机发消息给望月千岁,但是望月千岁只是第一条给了回复,后面一直没消息。
也能理解,女孩子出门毕竟是需要化妆之类。
但是现在他是真的着急!
那狐狸临走的时候竟然口吐人言了,说什么,润,还说明天还来。
昨天的明天,那踏马不就是今天吗!
快啊!
他一分钟都不想等了。
公寓的隔音那么不好,今天早上他一瘸一拐的出门时正遇到了隔壁住着的老师,她看向自己的时候,无意识之间流露出来的复杂表情让他十分介意。
他不是啊!
他没有啊!
都是被逼的……
左等右等,甚至一个路过的西装男都往他身前扔了贰佰日元硬币,望月千岁的身影才终于出现。
“顾……”
他想要开口叫望月千岁的名字,但是因为嘴唇干裂,嗓子也干疼,刚说了一个字立刻就闭嘴了。
“你怎么……”
望月千岁有些诧异,她上下打量了刘路一圈,这家伙……虽然表面上看不出什么,只是嘴巴那里怪怪的,仔细一瞧,怎么门牙没了?
这么激烈吗?
想想倒也是,确实有点硌得慌。
“我应该怎么办?”刘路张了张嘴,艰难地说道。
正事要紧,望月千岁的瞳孔一下子变得很淡,像是清晨湖面上升起的淡淡雾霭。
她的声音也像是雾一样缥缈:
“这件事情我帮不了你,但是只要你收好这张符,去千代田厕所,参拜的时候自然会有人来找你。”
看着望月千岁脸上带着奇异的笑容,刘路感觉自己精神恍惚了一下,随后将这张三角形的符箓揣进了口袋里,默默点了点头:
“好的,我知道了,多谢……对了,你叫什么来着?”
“不用管我,我只是一个陌生的好心人。”
望月千岁笑了笑,顺手拍了拍刘路的肩膀:“好了,快去吧孩子。”
“嗯……”
在刘路转身离开的瞬间,神社中,一只麻雀振翅高飞。
……
望月千岁的视线中瞬间出现了清晰无比的城市鸟瞰图,并且还在不断移动着。
麻雀振翅穿越云层,随后从云层中冲出,铆足了劲儿向前冲刺,又紧急扑扇翅膀悬停在半空。
“早知道就搞一只乌鸦了。”麻雀飞手望月千岁坐在神社鸟居上晃着腿,双手垫在脑后躺在鸟居的翘角上。
乌鸦可比麻雀有格调多了,翅膀大,性能也更好,但是从昨天到今天没有一只乌鸦出现,仅有几只麻雀在鸟居上略作逗留。
第一次尝试阴阳术-鸟纵的望月千岁在天上试飞了一下,感觉很不错。
如果动力再强一些就更完美了,小麻雀扑闪着翅膀,总是飞不快。
麻雀的爪子上抓着一张三角形的符箓,她随时准备将这符箓投向下方。
但是现在可不是时候。
麻雀一路跟着,刘路拦了出租车,打车去了千代田去,最后在厕所下车。
这段时间,麻雀就悄无声息的抓着出租车的天线,节省体力。
刘路下车之后,看着面前白墙黑顶的建筑,他终于按捺不住自己澎湃的心潮。
啊,来了!
自己终于来到了这里!
或许他的先人也被供奉在此处,这一波,就是认祖归宗了!
他深吸一口气,尽管深呼吸之间肋骨还在隐隐作痛,尽管情不自禁笑起来的时候露出了两个豁口的门牙,但这些感觉都被瞬间分泌的肾上腺素给压了下去,他的内心之中唯余激动!
大鸟居之上,一只麻雀哆哆的用力啄了两下,小眼睛中竟然流露出了人一样的情绪……
艹,好硬,啄不动。
不过,已经可以确定了。
这个神社中没有神,甚至没有神域。
那么……
麻雀扭头看向了刘路,视线又穿过了刘路的神态,看向了在一旁排排队的小黄帽。
那是国小的孩子们,摇头晃脑的像是一朵朵飘在风中的小黄花,正在老师的指挥下,准备排队进去参观。
望月千岁忽然感觉这一切很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