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跟着小男孩去他爸妈所在的营地。
王瑞问朱伟,为什么聂岩如此在意这个小男孩,朱伟如此回答:“和在乎你一样,东方堡垒在收拢世界各地的原生免疫体。呃,当然,你不一样,毕竟出生入死这么久,她对你还是要重视一些的。”
“什么原生什么体?”王瑞问。
“原生免疫体,是指感染dhV病毒后,对病毒天然免疫,没有变异,没有死亡,还保有人类特征的人。目前数据上看,全球的占比约为万分之零点零零二六。”
“对数据我没什么概念,就是很少的意思呗。”王瑞说道。
“但是在原生免疫体里,百分之八十三是弱智。只有百分之一十七的人能够保持原有智力水平。而原生免疫体里面只有不到百分之一的人,成为抗疫进化体。”
“啥玩意?”
“和你一样,能在体能、智能或者异能上进化出非常人的能力。”朱伟说道。“而这就是聂大校在东方堡垒主持的研究项目。”
“呵呵,看来聂大校在东方堡垒里的权力不小啊。”
“不要那么说,无论过去还是现在,我们都是社会注意国家。权利属于人民。”朱伟顿了顿。“当然,她爸爸也比较支持她的工作。”
“她爸又是哪位?很出名吗?”
“聂凯,聂将军,东方堡垒军事委员会副主席,兼堡垒总司令。”朱伟露出崇敬的神情。
“……”王瑞。
小孩把队伍带到海边,从悬崖边一处缓坡一路向下,来到一处天然平台,平台又连接着一个天然洞穴。
而洞穴边上竟然停着一辆房车。当然,这一路过来也比较宽敞,房车驶进来也没什么难度。
“妈妈!”小男孩向一个金发女人跑去。女人放下手里事务,牵着小男孩的手走向聂岩。
“你好,我叫聂岩。我们来自中国,准备去北美堡垒,路过这里,碰见你儿子,所以过来看看。”聂岩率先开口。说话的同时,瞟了一眼朱伟。后者心领神会,摸了摸别在后腰上的手枪。
“欢迎,欢迎,这里很久没碰见人类了,叫我娜塔莉,我儿子达里奥,大家里面请。”金发女人脸上洋溢着真挚的热情,看不出丝毫异常。
娜塔莉走进岩洞,岩洞里摆着一个折叠桌,和两张沙滩折叠椅子。看座位不够,女人又从房车里拿出几张帆布折叠凳,那种钓鱼时用的坐凳。
当小队坐下后,娜塔莉又从车上拿出一套茶具,茶盘,紫砂壶和紫砂杯。并为大家在杯里斟水。从她娴熟的动作看,应该看出她非常懂得摆弄中国茶具。
“很抱歉,没有茶叶,但水是海水过滤净化的纯净水,并且烧开的。”娜塔莉解释道。
岩壁一侧放置着物理海水过滤净化器。而平台边缘一个支架上滚筒缆绳上系着一个桶,显然是用于从平台下的海面上打水的装置。
“请。”女人对着茶具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接着说道:“我先生也是中国人。他喜欢母国的一切,我也很喜欢中国。”
女人欧美血统,四十不到。虽然衣着很旧,但从姿态和谈吐,看出灾难前女人应该接受高等教育。只是脸上显出一丝病态的苍白。
“您先生呢?”聂岩问道。
“他去世了,死于病毒感染。”
“抱歉。”聂岩顿了顿,“达里奥的意思,我理解错了,他说他爸爸‘在睡觉’。”
“是的,也没理解错,她就埋在那边的悬崖上。”娜塔莉侧头看着岩洞外悬崖的某处。又黯然地端起紫砂杯自饮一杯。也没有劝众人喝水。她或许知道众人怀有芥蒂。
王瑞走上前端起紫砂杯就往嘴里倒,然后把茶盘里的所有茶杯里的水统统倒进嘴里。
“叽里呱啦的,不知道你们在说啥?”王瑞对英文的了解仅限于yes和no以及美剧里几句骂人的词。
“还有吗?”王瑞问金发女人。
“先生,您请稍等。”女人用中文笑盈盈地说道。又起身从房车里拿出一个更大的紫砂盅。并为他倒满一杯。王瑞接过紫砂盅“咕嘟咕嘟”一口气喝完。
刀锋和雷神看了看王瑞,用眼神询问:“这水没毒吧?”
王瑞一脸惬意地感叹道“爽!”
于是,紫砂盅就成了公用杯,被三人轮流喝了一壶。因为大家都知道王瑞是试毒专员。同时,除了他血液有腐蚀性,其他液体对人类无害。
女人又将聂岩和朱伟面前的紫砂杯,洗了洗,另行斟上水。
“我想这水也应该适合中国人。”娜塔莉婉转地点破聂岩的防范之心。她很懂得中国人的温婉。
“为什么不去北美堡垒避难呢?”聂岩迂回地询问道。
“看来你们不了解那里的情况,堡垒内属于财阀的方舟,堡垒外属于黑势力的天地。那里没有我们的位置。”
“你们是怎么……到这里的?”聂岩问道。她“活着”二字去掉。
“你是想问,我们凭什么活下来,对吗?”娜塔莉微笑道。她并不介意聂岩问这个问题。
聂岩与娜塔莉攀谈起来,晚餐就交给雷神和王瑞——削土豆,加进原本已经快做好的土豆羹里。当然,作为回礼,也拿出小队最后两听牛肉罐头。
聂岩得知,娜塔莉来自新泽西州,一名普通的皮肤科医生,在华盛顿中心医院就职,与她中国丈夫结婚生子。
灾难来临时,丈夫在医院当职时,被dhV病人咬伤感染,当即被隔离。同为医生的娜塔莉被借调传染部。在照看隔离病人时,她接触了她的丈夫,就在那一刻,她丈夫病毒发作,咬伤了她。而娜塔莉本应该被隔离,却为了独自在家的儿子,隐瞒了伤势回到家。为儿子准备了食物,并安排自己母亲来家里接走儿子。
处理好一切之后,她准备在地下室自杀,但为了等自己的母亲到达,又担心自己变成爬行者,她把自己反锁在地下室的立柱上。
幸亏,她没有自杀。因为她没有等来自己母亲,或许她母亲永远也无法到来。更重要的是,她完全没有感染兽化的迹象。两天之后,在儿子的帮助下解开了束缚。
她和儿子在家里生活了近两周后,家里没有任何食物。不得已,娜塔莉提上一把小口径来复枪出门寻找食物。
只是,她惊奇的发现爬行兽竟然远离她。于是她轻松安全地行走在血兽世界里。她和儿子去过北美堡垒,但她发现那里并不适合母子居住,于是独自流浪到这里。过着隐居的生活。
至于,达里奥是否具备一样的能力。娜塔莉声称给儿子注射过自己的血液,因此血兽不会轻易接近儿子。但有时效期,一般一周注射一次。
聂岩表达自己是一名血兽生物科研工作者,希望抽取娜塔莉的血液样本,后者欣然同意了。
晚餐后,男人们带着三宝摸到了海边,全体泡进海里洗了个海水浴。对于几天没洗澡,散发着汗臭的小队而言,是一次难得的解放。特别是金毛犬,那一身浓厚味道,如同一堆臭袜子捂在一起发酵的味道,除了小男孩达里奥,没人敢亲近。
只是三宝洗海水澡时有些狂躁,老是冲着海边岩石的一角狂吠。没什么耐心的王瑞抽了狗屁股几下才老实下来。
两个女人和小男孩则在平台上洗澡。当然,她们的待遇好得多,用的是初次净化的海水。
娜塔莉安排了床位,很简单很合理,洗淡水浴的一起睡在房车里,洗咸水浴的人睡在岩洞里,她拿出了垫子和被单,四个男人挤一挤也不会冷。
只是,朱伟并没有睡,他执意放哨警戒。雷神与刀锋提出替换他,被他拒绝。最后还是王瑞负责警戒,毕竟他一路上没开车,车上打盹,现在精神不错。
此时的王瑞俯瞰月光下的海,思恋着那个人。像他这样粗俗的人,只有在恋爱时,才表现出诗意。
房车内。
沉睡中的聂岩才没有白日里表现的那么刚毅。俊美的脸庞露出柔和的恬静。
一只手抚摸着她的脸。
沉睡中的她感觉到脸上的异样。她缓缓睁开双眸。房车上的夜灯使眼前这个男人显得模糊。
“你怎么跑到我的床上来?”聂岩没有惊慌,也没有拒绝眼前这个男人对她的抚摸。因为她觉得这只是一个梦。
男人并没有回答她,只是微笑地抚摸着她的身体。
男人的手在她敏感部位扰动,渐渐让聂岩亢奋起来。这是她人生的第一次被男人抚摸。是一种依赖里的甜蜜和恬静中的兴奋。聂岩加重了呼吸。
男人就要俯身吻她,她拒绝了。她想到了一个问题:“你还那么爱着郭晓昕吗?”
她身边全身赤裸的王瑞,并没有回答她。微笑着慢慢剥开聂岩的衣服。
聂岩闻到一股淡淡的温软香气。对于熟悉女人身体的她,能从气味上分别出男人与女人的区别。她突然觉察到一丝危险。
聂岩一把抓住王瑞伸向下边的手。低吼道:“这不是梦!王八蛋!滚开!”
或许,聂岩的低吼声惊醒了娜塔莉。她眼前的王瑞变成了金发女人。
“怎么了?做噩梦了吗?”睡眼朦胧的娜塔莉看了一眼聂岩,又看了看对方紧抓自己的手。
“我……怎么……对不起。”聂岩放开娜塔莉的手。又看看自己的身上衣服,不知何时已经敞开。她整理一下自己凌乱的衣服,走出房车。她希望在夜晚的海风中透透气,按捺住梦境给自己带来的烦躁。
梦太真实,最重要的是,在梦里,她完全没有抵触他男性身体的反应,这是她人生的第一次。她分不清自己是兴奋、窃喜还是羞耻、恼怒。
“哟~大校也睡不着,要不来替替我。我也想咪一会儿。”平台处警戒的王瑞回头说道,显得嬉皮笑脸。
“滚!”聂岩恶狠狠地低吼道,又立刻转身回到房车里。
“……”王瑞一脸懵逼:“我特么招谁惹谁了?”
三宝不知道从哪钻出来,向王瑞跑来,狗嘴里还叼着根长长的骨头。
“你也来大姨妈了,半夜三经不睡觉,跑出来瞎溜?”王瑞把气撒在三宝身上。
“嘣,嘣。”地面发出一声轻响,三宝把嘴里叼着的骨头丢在地上,尾巴拼命摇晃着,期待着主人的褒奖。
王瑞把骨头捡起来端详半天,惊呼道:“卧槽,这特么是人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