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一道寒芒自空中一闪即逝。
“噗通!”
一具八足蜘蛛的尸体,从半空中无力的掉落在地。
“呸!”
昏暗的洞穴中,一人拭去脸上的血渍,望着满地脸盆大小的蜘蛛尸体,轻啐了一口嘴里的血沫。
他斜眼瞟向地上挣扎蠕动的八足蛛,手中银色短枪果断出手。
“噗!”
银枪自那只八足蛛体内一穿而过。
“嗞!”
淡紫色的血液飞溅,从蛛体内射出,染在一侧的石壁上。
这一枪的落下,终于将这处洞穴的邪物彻底斩杀,而干净利索斩除邪物之人,正是之前独自探洞入穴的徐七。
他怜悯的望向角落处,成堆的人类骨骸,将银枪拔出横放在双臂之间。
两掌合十,对着那些骨骸默念一遍往生咒,为这些惨死在此、无家可归的冤魂超度一番。
而后,手中紧握银枪,查找洞中再无八足邪蛛存在,方才朝着来时之路疾速回返离去。
口中暗道:“希望没让小先生久等急了!”
与此同时,在另外一处洞穴里,景言双目谨慎盯着眼前的那名黑衣妇人,见孩子们皆都跑出洞外,紧张的神经,方才缓和那么几分。
而那妇人见孩童们逃走,脸上却尽显焦急之色,她十指呈爪,尖锐指甲在身前划过,闪现几道森寒光芒,对着景言胸膛一抓而去,誓要将对方剖腹开膛不可。
而景言一心救人,丝毫不顾自己安危,手中蝉翼刀从指间灵巧旋转,从身前掠过,一刀刀刀芒自刀身透射而出,刀影横飞,挥舞若扇,杀意凉人,直接迎上邪妇的十爪攻击。
右手蓝色长针也是游走指间,针芒吞吐不息,以极其刁钻的角度自下而上,不断前刺,直扎妇人腋下极泉穴部位。
景言知晓此穴与心脉相连,若是刺中,当即会令对方心脉受损,失去战斗能力。
二人相战在一起,那妇人的十指,仿若十根钢爪一般,迎上锋利无比的蝉翼刀,却是丝毫不惧。
反观是景言,右手持刀劈、扎、截、削、进,却是伤不到妇人分毫,只感觉对方十指硬如磐石,直震得自己手指发麻。
景言心机灵活,见砍削对方钢铁般坚硬的十指无果,根本伤不得一毫。
当即蝉翼刀角度变幻,夹刀在手直取对方关节脆弱部位,下刀之势如鹰钩攫物,当即让邪妇心中为之一颤,不敢再硬接景言的攻击。
而景言自身知道绝非邪妇对手,但此战心中只求能多拖延一些时间。
所以二人你来我往相斗之间,景言出刀挥刀迅疾,麻利迅猛,削刀前刺,完全是以命换命的拼斗之法。
而那妇人眼望孩童逐渐逃远,已经难寻身影,心中更加焦灼,只想几招逼退景言,根本无心恋战。
就在此时,景言看中对方一个破绽,左手长针顺势弹射而出。
“噗!”
整根蓝针齐根没入对方的腋下极泉穴内,令景言当即一喜,以为自己此战胜利。
哪知方才是那妇人,故意露出这么一个破绽,对方被蓝针刺入身体,仅仅只是气息略微一滞,脸色泛白。
趁着景言心神松懈的一刻,变爪为拳“嘭”的一下,重拳轰在景言胸口处。
景言的身体当即倒飞出去,撞在石壁上,随着一些碎石掉落在地。
他难以置信的看着对面依旧能战的妇人,心中暗忖道:“怎么可能!我明明刺中她的穴位了,怎么能一点事都没有?难道她不是人吗?”
就在景言心惊之时,妇人的身形直朝洞口冲去,想要追回那些逃走的孩童。
景言怎肯让对方这般轻易离开,强忍着内腑翻覆的气血,手中再次凝聚出一根长针。
右手握拳将针夹在双指之间,直朝妇人太阳穴刺去,此针若中可直击灵魂。
同时换左手夹持蝉翼刀,真元催动刀芒,挥斩向妇人脖颈处,誓要将邪妇留下不可。
妇人尽管不屑景言的实力,但是对那根长针刺入体内的感觉,还是有所忌惮的。
之前那根蓝针,就是被其以强大的魂力抵挡,那一瞬间的刺痛感,她绝对不想再经历第二次,若是再中一根,绝对会令其魂体受损不可。
她侧头避让闪过一旁,同时十指成爪,一把抓在景言双腕处,犹如钢钳一般卡住对方的攻击。
就在景言反抗着,想要挣脱开妇人束缚之时,那妇人却是突然将头部长发甩动,化作一张巨网瞬间罩在景言全身,将其牢牢束缚在原地。
妇人恼怒抬腿一脚踹出,将景言犹如破麻袋一般,踹到一旁。
景言行动被制,倒地不起拼命想要挣开困制。
可是那妇人长发所化的黑网,却是越束越紧,以致最终将其束缚的仿佛蚕蛹一般,动弹不了分毫。
妇人见此,方才放下心来,身形疾动就想追去。
“嘿!”
就在此刻景言一声厉喝,引来转身欲走的邪妇注意。
那妇人只见一道细微的寒芒,从空中一闪而过,速度极快避无可避。
只是一瞬间,她顿觉右眼略微一疼,仿如蚊虫叮咬一般。
待她伸手去挠时,却是摸到一根尖硬之物,用力拔下发现是枚金色的钢针。
妇人将针弃置一旁,蔑视的瞟了一眼景言。
初时右眼并无太大感觉,但仅仅只是几息之间,就顿觉一阵麻痒之感,继而炽热如碳在眼眶中焚烧起来。
“啊!”妇人紧捂右眼,发出惨痛的嘶叫声。
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景言,将手里的一块兽皮丢掉,嘲讽道:“那位荀神医的‘巫骨绝魂针’能用在你身上,也算物有所值了!当真是以毒攻毒!”
妇人气急败坏,疯了一般扑向景言,口中呵斥道:“解药!给我解药!”
那针本是荀姓医师,贪图三千灵石暗害卓天阳所制,景言哪里来的解药?即使能解恐怕景言也不会,为这名恶妇医治。
景言缓缓将眼闭上,心中暗道:“算算时间,那些孩子应该逃出去了吧!希望他们平安无事!”
就在景言以为自己即将陨落在此,魂飞归天之时,一道身影却是闪电般挡在他的身前。
来人将手中银枪抖动,枪尖瞬间将对方妇人挑翻在地,口中轻喝一声:“敢动我家小先生!必死无疑!”
景言眼含热泪的望向来人,心中甚为感动,他从来没有这般想念过一个人,口中唤道:“徐——七!你特么终于肯来了!”
徐七用力点点头,本是热诚的脸色却是瞬间僵住。
他的目光悄悄落在景言湿漉漉的裤子上,脸上尽是疑惑。
景言的裤子为黑色,一时之间分不清是血,还究竟是其他什么?
徐七为人耿直,误以为景言下身是鲜血,脸色顿时骤变,猛然扭头望向那名妇人,厉声喝道:
“说!你对我家小先生,到底做了什么!”
景言急忙解释道:“不——不是你想象那样的!我还是个完整的人!”
随即一脸苦涩道:“要不你还是先把我放出来,我可以证明给你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