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东省委会议室里,那股子严肃劲儿,就跟暴风雨要来之前似的,闷得人慌。
眼瞅着换届就在跟前了,屋里这帮人,心里都跟揣了个小兔子似的,七上八下,那心思比这阴沉沉的天还让人捉摸不透。
李达康大马金刀地坐在会议桌主位上,俩眼跟探照灯似的,贼亮,嘴角微微往上一挑,那股子得意劲儿就差没写在脸上了。
这些年,他过得那叫一个苦,跟苦行僧没啥两样,把自个儿管得死死的,啥娱乐活动都不沾边儿,老婆欧阳菁跟他也越来越生分,就跟隔着层窗户纸似的。
他图啥呢?就奔着权力那座高峰去的。
眼巴前儿,省长的位置差不多已经是他的囊中之物了,就差伸手一抓,这可把他美坏了,心里那满足感、骄傲劲儿,“噌”地一下就上来了。
不过,李达康这人野心大着呢,他可没把省长当成终点,在他心里,这就是个跳板,他要借着这个跳板,干出一番大事业,改变汉东,甚至让全中国都对他刮目相看。
这会儿,他脑袋里已经开始琢磨,等当上省长,咋改革、咋折腾了,豪情壮志满满当当的。
挨着他坐的高育良,脸上的表情可复杂了,透着股子疲惫,还有那么点儿无奈。
想当年,“高李配”在汉东官场那可是传得沸沸扬扬,人人都觉得这俩人搭班子,准能干出一番大动静。
可谁能想到,时过境迁,现在李达康眼看着就要一飞冲天,他呢,只能干瞪眼,瞅着人家步步高升,自个儿的时代算是彻底过去了。
他也想开了,不奢望啥更高的职位了,就盼着能平平安安退休,带着老婆高小凤跑去香港,过几天消停日子。
回头想想以前的事儿,他就跟做了一场大梦似的,以前那些风光无限,现在看来,全是过眼云烟,心里满是无奈和遗憾,知道自个儿回不去了,只能认命,现实就是这么残酷。
再瞅瞅角落里的赵东来,精神头十足,腰板挺得笔直,眼神坚定得跟石头似的,一看就心里有底。
他心里明镜似的,能坐到这儿,全靠沙瑞金赏识。
沙瑞金把他从个不起眼的小公安局局长,一路提拔成现在的省委常委,这份恩情,他记在心里头呢。
他也清楚,眼下换届是关键时候,他的任务就是看好汉东这片地儿,别让啥突发事件给搅和了,得保大局安稳。
他就跟一把随时出鞘的利剑似的,时刻准备着,给汉东站岗放哨,保驾护航。
就在这节骨眼儿上,省委办公厅秘书长白秘书,火急火燎地冲进会议室,脸上慌慌张张的,一点儿血色都没有:“各位领导,不好了!出事了!”
这一嗓子,跟个炸雷似的,屋里所有人的目光“唰”地一下全聚过来了,原本还勉强算平静的气氛,“咔嚓”一声就给打破了。
“啥事啊,慌成这样?”沙瑞金皱着眉头,一脸不高兴,瞅着白秘书问道。
白秘书哆哆嗦嗦地拿着手机,声音都有点儿颤抖:“吕州,吕州出大事了!网上全是关于程度的负面新闻,热搜都爆了!”
“啥?”沙瑞金一听这话,脸色也跟着变了变,他心里清楚,眼瞅着换届呢,这时候冒出个负面新闻,那跟捅了马蜂窝没啥两样,保不准得惹出多大乱子。
“程度?咋回事啊?”李达康撇了撇嘴,满脸不屑,“这程度,一天到晚就知道吃喝玩乐,早晚得出事儿!”
高育良也跟着附和:“这下可好,给咱换届添乱!”他这语气里,还带着点儿幸灾乐祸的意思,他早就看不惯程度这种靠关系往上爬的主儿,现在看他倒霉,心里还挺解气。
“肯定是祁同伟在捣鬼!”李达康一拍桌子,斩钉截铁地说,“除了他,谁还敢这么明目张胆地跟咱对着干?”
“祁同伟?”高育良也想到这人了,心里冷笑一声,在他眼里,祁同伟就是个蹦跶不了几下的小跳蚤,根本不值得一提。
“这个祁同伟,真是太不识抬举了!我早就说过,他是个祸害!”吴春林也趁机插了一嘴,他早就瞅祁同伟不顺眼了,现在看他惹事儿,心里那叫一个开心。
田国富的脸色有点儿难看,他有点儿担忧地说:“祁同伟应该不会这么冲动吧?他应该知道,这么干对他没啥好处。”
“田部长,你就是太善良了!祁同伟这人,野心勃勃,早就想取代陈海了”
“他现在就是想搅乱局势,趁机上位!”李达康不屑地白了田国富一眼,继续说道。
“行了,先别吵了,先看看具体啥情况!”沙瑞金不耐烦地打断了众人的议论,他知道,这会儿不是吵架的时候,当务之急是赶紧弄清楚咋回事。
白秘书把手机递给沙瑞金,沙瑞金瞅了一眼屏幕,脸色“唰”地一下就更阴沉了。
他看着网上那些乱七八糟、不堪入目的视频和图片,心里的火“噌”地一下就上来了,又气又失望。
他心里明白,这事儿要是处理不好,整个汉东官场都得跟着遭殃,闹得鸡飞狗跳。
他心里开始犯嘀咕,祁同伟这一出,到底啥目的?就为了收拾程度?还是另有算计?他越想越觉得,祁同伟这人太危险了,就跟个定时炸弹似的,指不定啥时候就“轰”地一声炸了。
他心里就有了放弃祁同伟的念头,觉得为了大局,得牺牲这颗棋子,把事儿平了。
“这件事,必须彻查到底!决不能姑息养奸!”沙瑞金冷着脸,声音硬得跟石头似的,透着股子不容置疑的威严。
田国富瞅着沙瑞金,心里失望透顶。
他知道,沙瑞金这是彻底不管祁同伟了,他为祁同伟叫屈,心里清楚祁同伟为汉东办了不少实事,像捣毁山水庄园、安置大风厂工人、剿灭强盛集团,这些可都是实打实的功劳。
可现在呢,沙瑞金为了平衡各方势力,捧陈海,就把祁同伟晾在一边儿,任由他被挤兑,甚至打压。
“沙书记,我觉得,这次的事情,应该冷静处理,不能一棍子打死!”田国富忍不住开口劝道。
沙瑞金瞅了田国富一眼,脸色严肃得吓人:“田部长,你别感情用事,现在是关键时候,咱们得以大局为重!”
田国富听了沙瑞金的话,心里更不是滋味了,他知道,在沙瑞金心里,祁同伟就是个用完就扔的工具人,啥时候需要牺牲,就啥时候扔出去。
会议室里的气氛紧张得跟拉满的弓弦似的,每个人都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暗自琢磨。
程度的丑闻,就跟根导火索似的,“轰”地一下,把汉东官场埋在底下的矛盾和冲突全给引爆了。
一场更大的风暴,正在悄无声息地逼近,屋里这帮人,谁也别想置身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