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两朵,各表一枝。
且说那洛云翼怒火滔天,派遣众多手下于城中四处寻觅,可谓是大张旗鼓、声势浩大。
而此时,徐知月与她的同伴们早已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开了照水城。
要知道这橙级传送卷轴原本可供单人单次传送万里之遥,但此刻却有三个人同时使用,其所能抵达的距离自然大打折扣。
为了能够尽可能地远离照水城这个是非之地,徐知月毫不犹豫地舍弃了传送卷轴剩余的使用次数。
经过一番艰难跋涉,众人终于来到了一处荒废已久的村落。
而从凌云储物袋中翻出来的那张橙级传送卷轴,也在此刻彻底破碎开来。
随着光芒闪烁,一行人稳稳落地。
紧接着,几只灵兽纷纷被放了出来,只有小狸依然安静地沉睡在猫咪戒指之中。
总算获得了片刻的安宁,徐知月那颗始终紧绷着的心弦稍稍松弛了些许。
她原本打算与宋清芷以及陆子虚交代几句重要之事,可谁曾想刚一张口,一股猩红的鲜血竟如泉涌般喷吐而出!
原来,先是越境斩杀凌云,而后又竭尽全力催动传送卷轴,再加上自从遭遇雷劫以来就未曾得到良好调养的身躯,徐知月已然到了强弩之末,再也无法支撑下去了。
最后,在徐知月即将晕倒之前,那最后的画面如同定格一般深深地烙印在了她的脑海之中。
只见陆子虚满脸焦急地大声呼喊着,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与恐惧。
而一旁的宋清芷则双手紧紧握住她的右手,拼命地向其体内输送着灵力。
她们二人的神情紧张万分,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
此时,一个“走”字已经涌到了徐知月满是鲜血的喉咙处,但她却再也没有丝毫力气能够将它说出口来。
时间仿佛在此刻凝固,每一刻都显得无比漫长。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很久很久,久得让人觉得恍若隔世。
但也有可能仅仅只是像一场短暂的睡眠那样稍纵即逝。
总之,当徐知月再次缓缓睁开双眼时,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那淡紫色的丁香花罗帐。
这罗帐轻薄如纱,微微飘动之间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徐知月下意识地想要摸向腰间的缥缈剑,然而就在她刚刚有所动作的时候,一股强烈的沉闷感突然从胸口传来。
她不禁低下头定睛一看,原来竟是小狸正蜷缩成一团,安静地趴在她的胸口呼呼大睡呢!
这小家伙睡得如此香甜,以至于让徐知月感觉自己在睡梦中就好像被一座大山给镇压住了一样,连半点儿翻身的余地都没有。
徐知月无奈地笑了笑,伸手轻轻地将小狸从胸口上撸进了怀中。
然后她起身走下了那张雕刻精美绝伦的木雕大床,打量着这个房间。
身后的大床堪称一件艺术品,床头部分精心雕琢着栩栩如生的凤凰图案,展翅欲飞的姿态仿佛下一刻就要冲破束缚翱翔天际。
床上所铺设的绸缎被褥更是光滑细腻,宛如流水般柔顺。
床边整齐地摆放着一对洁白无瑕、温润如玉的玉质花瓶,瓶口处微微敞开,里面精心插满了一枝枝盛开正艳的玉兰花。
这些玉兰花宛如刚刚出浴的美人儿,花瓣娇嫩而舒展,色泽纯净如雪,散发出一阵阵沁人心脾的淡雅清香,让整个房间都沉浸在了这清新宜人的香气之中。
房间的中央位置,赫然放置着一张由上等白玉精心雕琢而成的圆形桌子。
桌面光滑如镜,细腻的纹理清晰可见,仿佛是上苍赋予它的独特印记。
桌子上面则整整齐齐地摆放着一套制作精美的银质茶具,茶壶和茶杯相互映衬,闪烁着柔和的银色光芒。
凑近一闻,还能嗅到从壶嘴中飘出的那一缕缕淡淡的茶香,若有似无,撩人心弦。
屋内的布置显得格外典雅大方,墙壁上挂满了一幅幅装帧精美、笔走龙蛇的字画作品。
这些字画有的龙飞凤舞、气势磅礴;有的则婉约细腻、柔情似水。
每一幅都堪称艺术珍品,价值连城,令人不禁为之赞叹。
靠近窗户的地方,摆放着一张古色古香的紫檀木书桌。
书桌表面经过精细打磨,呈现出一种深沉而高贵的紫红色光泽。
桌上依次摆放着文房四宝——笔墨纸砚,它们各安其位,静静等待主人的挥毫泼墨。
而在书桌的一侧,则放置着一个小巧玲珑、造型别致的精致香炉。
此时,香炉中正缓缓升起袅袅青烟,给整个房间增添了几分神秘而宁静的氛围。
徐知月轻轻推开了房门,随着房门的开启,一股淡淡的药香立刻扑鼻而来。
她循声望去,只见陆子虚正在院子里专心致志地捣药。
听到开门声响,陆子虚猛地抬起头来,一眼便望见了站在门口的徐知月。
他脸上瞬间绽放出惊喜的笑容,高声喊道:“表姐,你总算醒了!”
话音未落,他便甩掉手中的药杵,脚下生风一般,一个箭步朝着徐知月冲了过去。
眨眼间,陆子虚已经来到了徐知月的面前,并在离她仅有一步之遥的地方稳稳站住。
然而,他并没有就此停下动作,而是迫不及待地用那双明亮有神的大眼睛,上上下下地将徐知月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一番。
那副模样,活脱脱就像是一个心怀不轨、觊觎美丽女子的登徒子。
不过,徐知月心里很清楚,这个看似有些轻浮的举动,其实完全出自于陆子虚对自己的深深关切之情。
知道便宜表弟没有恶意,徐知月心中那股想要拔剑将其直接抽飞出去的冲动被硬生生地压了下去。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放心吧,我的身体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听到徐知月这样回答,陆子虚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是稍稍落回了肚子里。
可就在他刚松口气的时候,脑海中却突然浮现出之前徐知月猝然间大口吐血的画面,那场景实在是令人心惊胆战、后怕不已。
想到这里,陆子虚不禁担忧起来,生怕徐知月只是在强忍着伤痛不肯如实相告。
于是乎,无论如何他也要亲自去请来药师给徐知月好好诊断一番才行。
徐知月见陆子虚态度坚决,怎么劝都不听,无奈之下只能由着他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