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宜没想到他会让自己上药。
一时间怔愣在原地,满脸惊诧的看着他。
“男女授受不亲,大人还是让婢女来吧。”
既然男的不行,那婢女总没问题吧,谢晚宜在心里想。
“可本官是你的救命恩人,帮忙上药这点小事,谢小姐都不愿意帮忙吗?”
陆清砚一副委屈的模样。
不禁让谢晚宜联想到他现在的表情,好像是被负心汉抛弃一般。
他灼灼的目光实在有些烫人,好像她就是抛弃他之人。
“可......”谢晚宜剩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陆清砚用手堵住嘴巴。
“谢小姐,不必担忧名声,本官回去后会让母亲去贵府提亲。”
他说完后,谢晚宜的眼睛瞪的更大了,连忙摆摆手。
谢瑾阳听说陆世子醒了,急匆匆的从外边跑回来。
结果就听到他对妹妹说要提亲。
“提亲?提什么亲?”他不明所以的看着房间两人。
陆清砚收回手,看着门口的人。
“刚好谢小将军也在,昨日我在众目睽睽之下救了另妹,听属下说还抱着不撒手,咳咳。”说到这他语气有些不自然。
“本官定然是会负责到底的。”
陆清砚说完,耳尖微微泛红。
谢晚宜朝着谢瑾阳摆摆手,示意他别误会。
她知道哥哥的意思。
“陆大人真不用如此牺牲,我,我对声誉这个事也不是很在乎。”谢晚宜佯装无事,拍拍他的肩膀,大大咧咧道。
谢晚宜借着和哥哥有话要说,逃离房间。
也不知道陆清砚是如何上药的。
再回去就看到他坐在窗边贵妃榻上看书,不再提上药一事。
谢晚宜暗自松口气,适时给他递茶水。
几天后,陆清砚的伤好的差不多,一行人启程回京。
五皇子也脱离危险,但还是不宜多走动,便没有和他们一起回去。
他们回京时,谢慧语看着毫发无伤的谢晚宜,后槽牙都咬紧了。
“看来妹妹的手段还是一如既往的…不中用啊。”
谢茵不知何时站在她身边,冷嘲热讽道。
“我的手段低,怎么不见姐姐除掉她。”谢慧语白她一眼。
“我又不是要除掉她。”
谢茵用看白痴的眼神扫视她。
回京后一连几日天气都阴沉着,随时要下雨的样子。
谢晚宜就窝在院子里不出门,整天和桃夭几人研究着做糕点,酿酒。
她的桂花酒已经有不少日子了,她从树下挖出来,或许是日子太短,没有很醇厚的酒香。
但已经可以喝了,打开盖子满满的桂花香。
她又去厨房让厨子教她做几个下酒菜,随后抱着坛子去找父兄。
陆清砚并没有提起要上门求娶的事,接连几天都没有出现。
谢晚宜心上的大石头落地。
觉得入口的酒更美味了,不自觉的多喝了几杯。
谢瑾阳和谢安在边关也时常和将士们一起喝酒,桂花酒对他们来说跟喝水似的。
不过看谢晚宜开心,他们也就跟着一起开心。
谢瑾阳本想和父亲提陆清砚的事,但想到他这几天没有动静。
便不再去想,万一说了他不来,平白让父亲担忧。
“父亲,哥哥,你们怎么都变成两个了。”谢晚宜看着眼前时而重叠,时而分开的人影,抬起手在眼前挥了挥。
她的酒量不是特别好,本以为这种酒问题不大,没想到几杯就已经意识模糊了。
谢瑾阳看着她的样子,失笑的摇摇头。
“扶小姐回去休息吧!”谢安让丫鬟带着她回去休息,他和谢瑾阳又拿了些烈酒喝了起来。
谢晚宜在丫鬟的搀扶下洗漱一番,昏昏沉沉的躺在榻上。
就在她快要睡着时,窗户发出轻微的响动,她以为是风吹,没有理会,翻个身继续睡。
却不知床边站着个人,看着她双眼紧闭着,长长的睫毛时不时的颤动着,唇瓣红如樱桃,只想让人品尝一下她的味道。
锦被堪堪盖住身子,脖颈处衣衫微敞着,乍泄春色。
陆清砚喉结滚动,双拳紧握,偏过头,替她将被子盖好,却被她拉住手。
“等我来娶你。”他俯身在她耳边呢喃。
小心的把她的手放在被子里,又替她掖了掖被角。
或许是感受到痒意,谢晚宜声音嘤咛一下,好似答应般。
耳边热意再次袭来,她抬手将他往外推了推。
翌日,天空终于放晴,街上也比往常热闹不少。
谢晚宜带着丫鬟出门,准备去选匹料子,送给陆清砚。
记忆中,他的衣服不是玄色就是深色,就没见他穿过浅色的衣服。
脑海中想象着他穿月白色应该也很好看。
挑挑选选的买好后,又买了些糕点带回去给父兄。
回家时,发现门口小厮一脸喜气,还有不少人围着将军府,小声议论着。
“发生什么事了?”桃夭上前询问门口小厮。
小厮一看小姐回来,脸上的笑容逐渐增大:“恭喜小姐,贺喜小姐,国公府来上门提亲了。”
谢晚宜听到后,有些不可思议,她以为他的话是说着玩的,没想到他来真的。
说不上来心里是什么感受,不抵触却也有些不知所措。
步履匆匆的赶到前厅,看到父亲和云氏正在招待国公夫人。
“只是小女的婚事还要看她的意思,我这个做父亲的......”
“父亲,母亲。”
“国公夫人。”
谢晚宜走进前厅就听见父亲的话,乖巧的上前行礼。
“晚晚回来了。”谢安如释重负般的看着她。
按理作为子女婚事听从父母安排即可,但因为母亲早逝,谢安也不会勉强女儿,也不避着她。
“国公夫人来替陆世子提亲,晚晚你怎么看。”
谢安知道狩猎时陆清砚保护女儿所受伤,也从国公夫人这里知道他的心思。
他觉得陆清砚并非传闻那般,他还是很欣赏陆清砚的,当他的女婿其实也不错。
但他还是要尊重女儿的想法,不能勉强她。
“国公夫人,我知道陆大人因为在狩猎时发生的事情,所以不得已才对我负责,但婚姻大事,还是要互相喜欢的好。”
谢晚宜将自己的心思说了出来,表示自己不会在意狩猎的事,陆清砚也不必因此负责。
她不喜欢媒妁之言,她想找个真心喜欢自己的,自己也真心喜欢的。
虽说她不排斥陆清砚,但好像还不到喜欢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