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松江虽然赌气关上了浴室的门,但他也知道以哨兵的体力,设计之初就只是普通门锁而非与飞船相连的房门根本没法真正锁住他,那么他真正的想法是否会被察觉呢……
不过飞船里温度适宜,加上洗衣机足够给力,至少没有让这位哨兵光着身子等太久,当然,都说了哨兵的身体素质强得让正常人类觉得像怪物,冻一冻也不会感冒。
当安布罗斯敲响门的时候,祝松江也很快来开了,看到这位哨兵已经穿戴整齐。
他皱着眉头将使用过半湿不干的浴巾、毛巾都丢进空出来的那个洗衣机里,又将旁边洗衣机里的地毯捞起来放进烘干机,这才走了出去。
而哨兵也没有太客气,此时就直接在走道里走来走去参观这艘飞船。
登船的舱室在较前的地方,那里的走道尽头是一间门,按飞船构造来看,门里应当就是驾驶舱;而登船舱进来,走道对面正对的地方并没有开门,哨兵可以看出来墙后应该就是他刚刚洗澡的浴室;再往右走,左手边就是在浴室外头的洗衣房,里面还有一间小门,应当通往厕所;而右手边则是一个厨房,有着常规的橱柜,里头还摆了一张小小的仅能坐下两人的小桌子。
而再往里头走,那里并没有分隔开来,左手边是一张被柜子包围起来的、看起来极柔软的床榻,右手边则是一个客厅,正对客厅时可以看到左边靠墙放着一架跑步机、侧边还有一张灰蓝色的瑜伽垫;一张沙发紧紧挨着跑步机,面前一张沙发。
走道两边的生活区就是如此,并不长也不大,尽头处都有一扇严严实实的门,算下来驾驶舱和生活区也只占了飞船的前半部分,而这前半部分要登上来还有几米高的、隐藏在舱门后的台阶……
毫无疑问,这是一艘完全能支持长时间飞行的私人飞船。
最后祝松江终于看不下去他这副走来走去无事可做的样子把他赶到了厨房里:“假设您还有点观察力,就会发现我之前准备的另一份午饭已经快冷掉了,你不饿吗?”
但是不得不说,祝先生似乎没发现他这样的举止太过人妻,也许是习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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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哨兵研究了一下路线,确定了整体路线只需要以他们的速度,大约一天多就可以到达目的地。
“我不大乐意继续孤男寡男,”他如此宣称,“我们的合作并不包括我要和你分享床,也不包括我的沙发。所以,”
他看着安布罗斯,脸上像是凝着冰霜一样冷着脸,没有再外露什么情绪来迷惑这个最大危险源:“请您去驾驶舱睡吧,也别想动仪表盘,我锁上了。”
他还特地将驾驶舱里唯二柔软的椅套给收了起来,留下两个真皮座椅,最后将使用过的浴巾拿过去充当毯子。
虽然哨兵说了许多好话,但是显然被入侵私人领地的向导并没有被打动,他近乎铁石心肠地告知哨兵,最后还说:“我们要一口气航行到你的目的地!我建议你还是好好养精蓄锐,别想着不睡觉。”随后便锁上了驾驶舱的门。
他换下衣服后直接扔进了洗衣机,洗衣机已经提前放了专用清洁剂好好清理过,而等他洗完澡出来,就戴着一次性干发帽整理衣物,并将各种收纳空间里收着的零食、用品用折叠收纳筐收好放进空间钮,床头书柜里未读的书籍仔细用捆扎带捆扎区分放入空间钮。
就连厨房里的各种碗碟乃至小桌子和可以拆卸下来的柔软卡座并客厅里固定在地板上的茶几都一并收进了空间钮——忘了说了,这件空间钮经鉴定可以收进随身空间,只是不能在里面使用而已。
早在哨兵洗澡及被锁在里面的那会儿,他可不止是收拾家务和做午餐,还将储藏室里除去保鲜室和冷冻室的所有剩余物资收纳整齐后尽数收了起来,就算是数目庞大的能源也在留下需要充能的部分外全部藏起,他自信就算是精神力不如他的向导也不能打开这个空间钮。
他可是随时做好了毁约或闹翻后离开的准备,至多留下他的飞船,别的东西为什么要留给敌人?
尽管这个敌人也曾与他有过一世情深并三世的恩怨情仇,他们之间是无论如何都没法清算干净的。
收拾好东西后他快速吹干了半干的头发,就躺在床上陷入了沉眠,毕竟要飞二三十个小时,必须要养足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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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祝松江醒来的时候,他还有点儿迷糊。
他下意识以为这只是漫长航行中一次夜晚的睡眠,就像往常一样舒适且寻常。
但是当向导在他柔软的、铺了二十厘米厚褥子的床上睁开眼睛时,第一时间感觉身上有些酸痛,下一秒就看到了只剩下沙发还在原地的小客厅。
一目了然的场景让他心里不舒坦,他温馨可爱的客厅现在只剩下沙发和铺得浑然一体的地毯,唉!
他在心里感叹了几句,随即才反应过来,已经是时候起来去迎接接下来的高强度驾驶了。
他先洗漱过,确保了自己没有其他的生理问题后,才去打开驾驶舱的门。
而哨兵显然也睡醒不久,那块并不如何毛茸茸的浴巾搭在主驾驶座上,惹得他再次皱起了眉头,直白地表达了对安布罗斯的嫌弃。
而祝松江立马采取了行动,虽然他的力气如果哨兵不愿离开完全推不走,但他还是强行推着哨兵连带那块浴巾一起被他赶到了卫生间去,而哨兵显然是清醒过来了没有什么孟浪言辞,反而很顺从地就去了卫生间洗漱。
等到合作者来到驾驶舱时,祝松江已经准备好了两杯咖啡,还有正冒着热气的三明治,显然是冲泡好的咖啡、微波的三明治。
向导将一次性纸杯装的黑咖啡和油纸包着的三明治递给安布罗斯后,就带着他喝空的金边白瓷咖啡杯离开了。
而等到他回来时,哨兵也已经解决了早餐,将油纸叠好塞进了纸杯里头。
至少他现在看起来不怎么邋遢,向导勉强看他顺眼了点,在操作台下方打开一个小口将这些东西丢了进去。
但是他很快意识到了另一件令他不快的事情。
“尊·敬·的安布罗斯皇太子殿下,”他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这位几乎占满整个座椅的哨兵,“我才是驾驶员,想必我的飞船和你们帝国的不太一样,您难道会驾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