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母亲。”杨清低眉顺眼地应道,今日的她宛如一只温顺无比的小绵羊,乖巧而安静。无论母亲和夏七言说了些什么,她始终静静地聆听着,不发一言,甚至连眼神都未曾有过丝毫波动。
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终于,这场漫长的说教结束了。杨清缓缓起身,向着江氏福身行礼之后,转身迈出了怡心院那高高的门槛。
然而就在她踏出院子的一刹那,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她脸上原有的小心翼翼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令人心悸的冷色。
杨清离开之后没过多久,夏七言便从房间里面缓缓地走了出来。只见她紧紧地捏住自己的拳头,原本挂在脸上那灿烂如花般的笑意一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她一路上沉默不语,脚下的步伐却迈得飞快,径直朝着芳华院走去。刚刚踏进院门,夏七言心中压抑已久的怒火再也无法抑制,猛地伸手抓起桌子上摆放着的一只精致茶杯,狠狠地朝远处扔了出去。伴随着清脆的破裂声,茶杯瞬间化作无数碎片散落一地。
“贱人,竟然妄想让我去做妾!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夏七言咬牙切齿地怒吼道,美丽的脸庞因为愤怒而显得有些扭曲。
一旁的芍药见状,急忙走上前去劝慰道:“夫人,请您息怒啊。千万别气坏了身子。”
然而此时的夏七言根本听不进任何劝告,她那双美眸之中闪烁着浓浓的恨意,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容,紧接着反问道:“夫人?呵呵......我究竟还要等到何时才能真正成为这个府上的夫人呢?”
听到这话,芍药赶忙又说道:“夫人,您先别着急生气嘛。刚才怡心院的那位不是特意嘱咐过少夫人,让大爷和少夫人好好商量这件事情吗?
而且咱们这府里头都已经有了一位平妻啦,按照大爷平日里对您的宠爱程度来看,他肯定不会亏待您的呀,说不定到时候也会让您坐上平妻之位的呢!”
一提到江氏,夏七言顿时气得浑身发抖。那个可恶的老太婆,自己之前可是没少给她送各种珍贵的礼物和好处,本以为她能帮自己多说几句好话,没想到最终就只是轻飘飘地替自己说了这么一句不痛不痒的话而已。
若是放在从前,或许她还能够勉强接受给白云飞做妾室这样的安排。
但是现在情况不同了,她自认为无论哪方面都远比杨清出色得多,如果就这样心甘情愿地当个低人一等的妾室,那岂不是太憋屈、太委屈自己了?
晚上,白云飞风尘仆仆地赶回来之后,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夏七言抢先一步将他迎进了芳华院。
踏入屋内,白云飞一眼便瞧见夏七言那副愁眉苦脸、闷闷不乐的模样。
他心头一紧,赶忙快步上前坐下,轻轻拉起她的柔荑,关切地问道:“言儿,你这是怎么了?是谁如此大胆,竟敢惹得我的宝贝儿不高兴啦?”
夏七言小嘴微微撅起,赌气似的别过头去,对白云飞不理不睬,可手上却也并未挣脱开他的大手。
白云飞见状,心中愈发焦急,手上不由得加大了几分力气,轻轻晃动着她的手,柔声哄道:“好言儿,快跟我说说是怎么回事嘛!别憋在心里头,嗯?”
话音未落,只见夏七言眼眶瞬间泛红,泪水如同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刹那间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她抽抽搭搭地哭诉起来:“大爷啊,人家才不要做什么小妾呢,呜呜呜呜......”
白云飞连忙伸出另一只手,轻柔地替她擦拭着脸颊上不断滚落的泪珠,满脸疼惜地追问道:“傻丫头,是谁告诉你要让你做妾的呀?”
夏七言一边抽泣着,一边将今日在怡心院所听到的杨清所说之话,添油加醋地向白云飞讲述了一番。
待听完夏七言声泪俱下的描述之后,白云飞不禁眉头微皱,心中暗自升起一丝疑虑。
毕竟,据他所知,杨清向来都是个知书达理、温柔懂事且行事稳重之人,断不会如夏七言口中所形容的那般尖酸刻薄。
不过他还是要先将夏七言哄好,“你先别哭,一会我去一趟清风院跟她说明白,你的事情我自有打算,让她不必管好吗?”
夏七言知道适可而止,便道,“我听夫君的。”
白云飞看她乖巧!便给她摸摸头,“乖。”
清风院里
杨清身着一袭粉色的广袖流仙裙,裙幅宽广如流云般飘逸,其上绣着精美的花纹,仿佛春日里盛开的桃花瓣,娇艳欲滴。这件裙子完美地勾勒出她婀娜多姿的身材曲线,使得她整个人宛如仙子下凡一般清丽脱俗。
今晚,杨清心中暗自盘算着一场精心策划的好戏,而这场戏的唯一观众便是夏七言。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似乎对即将上演的剧情胸有成竹。
就在这时,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传来,只见秋雨匆匆走进屋内,恭敬地向杨清禀报:“少夫人,大爷刚从芳华院出来,正朝着咱们院子走来呢。”
杨清轻轻挥了挥手,示意秋雨退下,同时轻声说道:“我知道了,你且先下去吧。”
秋雨领命后便转身离去,但她心中却难以平静。这段日子以来,她亲眼目睹了夏七言在府中的嚣张跋扈行径,简直将她气到不行。那个女人既算不上真正的妻子,也不能算是名正言顺的小妾,可偏偏不知羞耻地赖在府上不走,还依仗着大爷的宠爱整日耀武扬威、不可一世。
然而现在不同了,少夫人终于决定出手争宠啦!秋雨相信只要少夫人略施手段,定能重新夺回大爷的心,让清风院恢复往日的辉煌与荣耀。想到这里,秋雨不禁加快脚步离开房间,满心期待着接下来会发生的事。
不消一会,白云飞便进了清风院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