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白云飞便唤来顺喜,有条不紊地吩咐他前往人牙行买下一名侍女前去伺候夏七言。
顺喜听到这个指令时,不禁微微一惊,但很快就收敛神色,恭敬地应下,转身匆匆离去执行任务。
离开前,顺喜心中暗自思索了一番,觉得此事非同小可,于是决定顺便将其告知给秋月。
当顺喜找到秋月并向她转达完白云飞的指示后,秋月同样面露讶异之色,但随即恢复平静,表示自己知晓了。
然而,秋月深知这件事不能瞒着杨清,所以在得到消息之后,她稍作整理便急匆匆地赶往清风院。
踏入院门,见到杨清正端坐在庭院中的石凳上品茶,秋月赶忙上前施礼,将事情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后,轻声问道:“少夫人,关于大爷让人买侍女去伺候夏姑娘一事,您对此有何看法?”
杨清听闻此言,轻轻放下手中茶杯,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漫不经心地回答道:“我倒没什么特别的看法,想来那丫头在外漂泊数月,想必是吃了不少苦头才又重新攀附上白云飞吧。”
秋月听后,脸上露出疑惑不解的神情,忍不住追问道:“可是依奴婢之见,那夏姑娘看上去颇为机灵聪慧,怎会落得这般境地,竟要吃这么多苦呢?”
杨清微微眯起双眸,脑海中浮现出夏七言往日在府中的种种行为举止,不以为然地摇了摇头,说道:“她固然有些小聪明,但却是个心高气傲之人,总想着一步登天,如此行事,难免不会碰壁吃苦啊。”
秋月暗自摇头,当初夏七言得了白云飞的心后,没有闹着求着让大爷纳她为妾的时候她还高看了她一眼,如今没想到她却……
“那大爷的意思难道竟是想要将这夏姑娘当作外室一般,偷偷摸摸地养在外面不成?”杨清心中暗自思忖着。原本还担忧着白云飞归来之后,自己得耗费不少心力去应对他呢,但此刻情况却发生了转变,她已然找到了更为绝妙的法子。
只见杨清的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狡黠的笑容,轻声唤道:“秋月,你快些过来。”
秋月听闻主子召唤,赶忙快步上前,俯身将耳朵凑近杨清嘴边。
待杨清一番低语完毕,秋月的双眼瞬间明亮起来,仿佛看到了什么令人惊喜之事。
主仆二人对视一眼,两个人都笑了一下,世间之人皆存有欲望,一旦其欲望获得过哪怕仅仅一次的满足,那么便会如野草般疯狂滋长,进而衍生出无穷无尽的欲念来。
而此时此刻,杨清所打的算盘便是要让夏七言内心深处的欲望不断膨胀、扩张至极限,同时也要借此机会给白云飞扣上一顶“宠妾灭妻”的沉重帽子。
如此一来,想必这场好戏定会精彩纷呈!
秋月微微颔首,眼神坚定地说道:“少夫人,请放心吧,奴婢一定会全力以赴,将这件事处理得妥妥当当、漂漂亮亮的。”她那俏丽的面容上流露出自信与果敢。
杨清轻轻挥了挥手,示意秋月快去办事,同时温柔地回应道:“嗯,去吧,我相信你的能力。”
数日过后,京城的大街小巷仿佛炸开了锅一般,到处都流传着关于张家通敌的惊人消息。这个传闻犹如一阵狂风骤雨,迅速席卷了整个城市,引得百姓们议论纷纷,皆为之大惊失色。
要知道,张家可是一直以来备受敬仰和尊崇的家族啊!那位张将军更是曾为国家浴血奋战、舍生忘死,立下赫赫战功。如此忠勇之士,怎会突然被扣上通敌叛国的罪名呢?众人实在难以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变故。
而此时,白云飞正身着一袭朴素的便服,悠然自得地坐在一家热闹非凡的茶馆之中。他看似漫不经心地品着香茗,但实则却在仔细聆听周围百姓对于张家之事的种种议论。当听到那些对张家的唾弃和声讨时,他的嘴角不禁微微上扬,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笑容。
回想起曾经的过往,若不是张家当初对他毫不留情地下狠手,逼得他走投无路,如今他又何须使出这般手段来报复呢?正所谓“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既然张家不仁在先,那就休怪他不义在后了。
就在次日清晨,阳光透过云层洒下缕缕金光。白云飞身穿着整齐的官服,精神抖擞地前往皇宫。不久之后,他便来到了那庄严肃穆的金銮殿前。
踏入大殿,只见皇帝身披华丽的五爪金龙袍,气宇轩昂地端坐于高高在上的龙椅之上。其周身散发出一种无与伦比的威严气息,令人望而生畏。
白云飞不敢有丝毫怠慢,进殿之后只是匆匆瞥了一眼皇帝那尊贵无比的身影,随即便恭敬地双膝跪地,低头行礼,口中高呼万岁。
皇帝对于白云飞此次所展现出的才能以及所取得的成果表示极为赞赏和满意。
于是当场降下圣旨,钦点白云飞担任皇城司副使之职,并因其受伤之故,额外恩赐给他黄金百两以及诸多珍贵的药材等物品作为奖赏。
待他踏出那金碧辉煌、庄严肃穆的皇宫大门之后,一路行来,却始终未曾听闻皇上要为他平反所立下的赫赫功劳。白云飞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烦闷与郁结之情,仿佛有一团乌云沉甸甸地压在了心头。
于是乎,他怀揣着满心的愁绪,步履匆匆地来到了好友夏七言的住处。一进门,便瞧见夏七言正在厨房忙碌着,准备着一桌丰盛的菜肴,其中还有一些只有在现代社会才能见到的精致下酒菜,显然是专门为今日他的升职而庆贺。
然而,当夏七言注意到白云飞那张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的面庞时,不由得心生疑惑。她赶忙解下身上的围裙,快步走到桌前,关切地问道:“你这是怎么了?今日可是你高升之喜啊,怎的反倒这般闷闷不乐呢?”
白云飞沉默不语,只是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接着又是一杯入喉。待到两杯烈酒下肚,他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愤懑,将自己与张家之间的那些恩恩怨怨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毫无保留地倾诉了出来。
听完白云飞的叙述,夏七言气得柳眉倒竖,一双美眸瞪得浑圆,怒不可遏地一巴掌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愤愤不平地吼道:“简直太过分了!他们这分明就是摆明了欺负人嘛!”
白云飞见状,心疼不已,连忙伸手握住夏七言微微发红的手掌,轻声说道:“莫要再拍了,瞧你的手都已经拍红了。”
此时的夏七言已然被怒火冲昏了头脑,连脸颊都因为愤怒而涨得通红,她咬牙切齿地道:“若非他们从中作梗,故意隐瞒不报,以你的本事和功绩,又何须如此辛辛苦苦地为自己筹谋算计,恐怕早就成为威震天下的大将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