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钟生的话卡在喉咙里，怎么都说不出来。
“刘院长，我还得好好谢谢您呢！”刘丰眯着眼睛看着云赟。
云赟手里端着红酒杯，面上笑盈盈地说道：“对呀，多亏你们医院，给我培养出了这么优秀的员工，你说我不得好好感谢您吗？没有您的大力栽培，钟生哪里能这么出类拔萃。要不大家都说你们医院好呢！”
刘丰听了这话，和云赟碰了碰杯子，气氛才有所缓和。
云赟示意让钟生坐在自己身边。
“这次的项目不知道？”
“我们今天不是吃饭吗，吃饭的话可是不谈正事的。”刘丰旁边的人事科主任笑面虎一般，说道。
“哎呀，敲我这张嘴，你说得对，今天我们只聊感情，不聊工作。”云赟附和道。
桌上的人都开心地笑了起来。之后进行得还算顺利。男人之间没有什么是一顿酒解决不了的。
随着桌上的酒瓶逐渐增多，大家的情绪似乎也跟着高涨了起来。
刘丰明显喝得有点多了，开始耍领导做派。
他指着坐在云赟身边的钟声说道：“钟声啊，你怎么还是这么不懂人情世故。赶紧过来敬酒。”
云赟眼珠子骨碌碌转了一下，示意钟生过去。钟生起身，手里端着半杯红酒走到了刘丰旁边，“刘院长，这些年感谢您的栽培！”
“哎，这就对了嘛！你呀，得改改你这个性子，不然哪里能得到领导的重视。”
钟生点了点头，眸光扫过云赟，就见云赟一副看戏的表情。
“哎，换工作就换工作吧，人嘛，挪一挪说不定会更好。不过在新单位也要好好干，不要丢了咱们医院的脸听到没？”
钟生点了点头，将杯中的酒喝了个干净。
散的时候，大部分人都喝得有点多，包括云赟，走起路来都微微有点飘。
云赟满脸微笑将医院所有的人都送上了车。等到人群离开，云赟的笑如同遇到风的烟雾，一下子就散尽了。
“这帮家伙可真能喝！怎么样，喝多没？”云赟看着钟生问道。
“还好，我现在让小黄过来。”
“不用了，我让他提早回去了。”
钟生听到这话，有点懵，回去了，那他们怎么办呀？
“那我们？”
“叫代驾吧！”
钟生点了点头，拿出手机，没一小会儿就有人接单了。
年轻的小伙子骑着一个电动折叠自行车，脖子上戴着一个专业的牌子，上面写着“代驾”两个字。
车子回到云赟公寓的时候已经是半夜一点了，整个小区都十分安静。
云赟上车的时候还好，但是下车的时候就有点晕得厉害了。钟生将他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拿出手机给代驾小哥付了钱。
“那个，需要帮忙吗？”
“收费吗？”
“嗯——五十。”
“算了，我觉得我老板肯定不会给我报销这个钱的。”钟生用力站稳，拖住挂在自己身上的酒鬼。
代驾小哥眼皮明显跳了跳。在心里想，看来有老板不一定是好事，遇到个抠搜的家伙就真是悲哀了。
某位抠搜的老板一路跌跌撞撞地被带回了公寓。到了门口，钟生问道：“那只手？”
云赟打了个酒嗝儿，将整个右手都伸了出来。
钟生无奈，只能拽着一个个的去尝试。
进入房间后，钟生终于将云赟搀扶到了床上。云赟的电话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
上面分明显示着“刘鹏警官。”钟生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接听了起来，“喂，刘警官？”
加班到深夜的刘鹏听到这个声音微微一愣，将手机拿到面前确认自己家是否是打错了。
“是钟医生？”
“嗯，您没打错，云经理现在就在我身边，但是他喝醉了不方便接听。我现在是他的秘书，有什么事情您给我说就可以，我可以帮忙转达。”
“哦，转达倒是不用，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你们了，我们连着几天审问，终于有了一点眉目，能麻烦你们过来一趟吗？”
“那人抓到了吗？”
“抓到了，但是一直什么都不肯说，所以我们需要你们明天过来指认一下。”
“好的，刘警官。辛苦您们了。”
“不辛苦，那你们早点睡。”
耳朵贴在听筒上的赵子峰眼睛亮晶晶的，听到对方挂了电话，满脸兴奋地问道：“他们这么晚了是在一起吗？”
“一天天的，你要是对待工作也有这么大热情，你的考核成绩就不会总垫底了。”刘鹏半开玩笑地说道。
“哎呀，我知道了。不过这两人到底什么关系呀？”
“老板和员工的关系。”
听到这个回答赵子峰的嘴巴张得大大的，不可思议的说道：“他们不是一个是老板一个是医生吗？”
“谁知道呢，那是人家的私生活。关我们什么事情。有那闲心，你还是好好学习吧！”
钟生看着躺在床上的云赟，思索了一下，如果自己现在往回走，估计要两点左右才能到家。明天一早又要去公安局，还得再绕回来，一合计，算了，还是将就猫一下得了。
钟生躺在沙发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太累了。
云赟后半夜嗓子干得厉害，起来找水喝，下楼的时候便看到了躺在月光下的钟声。他就那么安静的熟睡在自己的沙发上。
云赟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直到脚底板的冰冷感觉让他不由得浑身一颤，他才找回自己的思绪。
他转身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忘记了自己本来是要找水喝的这件事情。
天亮的时候，钟生被太阳晃醒了，他坐起身子，用手扶着脖颈，转动着脑袋带，估计是有点落枕了。
从楼上走下来的云赟穿着家居服，钟生看到他微微一愣，两人四目相对，想说点什么，可是又不知道说什么，这种尴尬的感觉让人不知所措。
过了好一会儿，钟生才对着在厨房里找水喝的云赟说：“昨天晚上刘警官打电话了。”
云赟从冰箱里翻出来一瓶水，拧开瓶盖儿灌了一大口，“他说什么？”
“让我们去认人。”
“看来是抓到了，但是我今天需要先去一趟单位。你过去找刘警官，我晚点到。”
钟生点了点头。
“我昨晚上，没说什么吧？”云赟说这话的时候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慌张。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