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芷被关婉的话弄得有点犯恶心,放下筷子。
清冷的眼神睨着对面的关婉,“我有没有说过,别试图挑衅我?”
关婉眨了眨漂亮的丹凤眼,一脸无辜,“姐姐,你就算生气,也不能发火到我身上吧?这明明是爷爷的命令啊!”
关芷嗤笑一声:“别拿老头子压我!我喊你一声妹妹,你还真把自己当碟子菜了?一个小三上位的女儿,好意思在我跟前充脸面?”
“要不要我命人拿着大喇叭,去整个京市喊一喊,宣扬一下你那个贱人母亲的小三上位史啊?”
“你!你!”
关婉气得浑身哆嗦,脸色扭曲得不成样子。
她猛地站起身,身体前倾,抬手就要给关芷一个巴掌。
还没碰到关芷的一根头发丝,就被叶陵捏住手腕,冷声警告:“二小姐,你逾矩了。”
欧阳哲立马起身护在关婉身侧,眸光犀利地看着叶陵,“放开婉婉。”
叶陵深深地看他一眼,没理会。
欧阳哲脸色难看至极。
关芷轻飘飘的声音传来:“叶陵,放开我的好妹妹吧。”
叶陵这才松开手。
关婉的手腕上已经有了一圈淤青,她恶狠狠瞪着关芷。
“姐姐竟然纵然手下伤害我,这笔账,我会记住的。”
关芷无所谓地耸耸肩,“记呗,跟谁不知道你小心眼似的。”
关婉又差点气了个倒仰。
关芷从椅子上站起身,从容道:“不是要安排我相亲吗?今晚我就有时间,安排吧。”
关婉瞪大眼,“你……你竟然同意了?”
这跟她想的完全不一样啊?
关芷不应该是拼死拒绝,然后和老爷子对着干吗?
她这么爽快地接受,自己还怎么在老爷子面前上眼药?
“有什么好不同意的,不就是相亲,跟谁都一样。”
叶陵听见这句话,心里突然有种说不出来的异样感觉。
“安排好了,地址发我手机上。”
关芷没再跟她废话,转身离开餐厅。
“叶陵,陪我出去走走。”
“是。”
叶陵跟上关芷的脚步。
餐厅里只剩下关婉和欧阳哲两人。
欧阳哲神情凝重,“怎么办?关芷的态度,跟我们想的完全不一样。要是她真的同意跟男人结婚,诞下长子,关家可就再也没有你和伯母的容身之地了。”
“她一个暴力狂,还想跟男人结婚?做梦!”
关婉死死地攥着拳,丹凤眼眯起,阴恻恻的。
她抬眸看向欧阳哲,“关芷这边我会解决,你最重要的事,是说服你家里,同意我们的婚事。”
欧阳哲想到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似乎都跟他们预料中的不一样。
但他不是个轻言放弃的人。
他坚定道:“放心吧,我会让他们同意的。”
——
从关家离开,欧阳哲回了别墅。
刚踏进大门,管家福伯就欣喜地迎上来,“小少爷,您回来了!”
说完,随手抓了一个女佣吩咐:“快去告诉大小姐,小少爷回来了!”
福伯对这个八岁才被接回本家的小少爷很是疼爱,殷切引着欧阳哲入座,又让女佣上茶水。
欧阳哲温声道:“福伯,几年不见,您是越来越年轻了。”
福伯摸了把自己满是褶皱的老脸,笑呵呵道:“小少爷几年不见,嘴是越发的甜了!”
说完,想起什么似的,有些微微埋怨:“小少爷回国,怎么不提前说一声,我们也好派人去接您呀!少爷是打车回来的吗?”
欧阳哲笑着解释:“想着给你们一个惊喜,就没说,是关家派司机送我回来的。”
福伯惊疑,“关家?那个最近刚回国的关家?”
欧阳哲坦然,“嗯,关家二小姐是我的女朋友,这次我们一起回国的。”
“哐当!”
是杯子砸在地板上碎裂的声音。
福伯眉目一凝,看向那名端茶水的女佣,“毛手毛脚的,惊扰了少爷怎么办?”
女佣低垂着头,跪在地板上,收拾打碎的茶杯。
嘴里不停地道着歉:“对不起福管家,我这就收拾!”
“你是上个月新来的女佣?等下去找张姐,再学一遍规矩!”
女佣忙不迭应声:“是是是!”
欧阳哲觉得这声音有些熟悉。
下意识转头,往身后方向看去。
女佣刚好收拾完茶杯碎片,抬起头。
两相对视。
欧阳哲瞳孔震颤。
她怎么在这里?!
女佣面颊浮起一抹羞红,端起茶杯碎片退出客厅。
“小哲,你回来啦!”
二楼传来一道婉转动听的女声。
然后是鞋子踩在楼梯上的急促脚步声。
欧阳哲脸上不自觉露出一个笑,刚站起身,怀里就扑入一道娇软的身体。
“小哲,你可算回来了!你不知道,我和奶奶一直惦念着你!”
欧阳哲回抱住欧阳馨,自责道:“抱歉,姐姐,前几年忙着画展的事,实在太忙。这次回来,我会在国内待一段时间,好好陪陪你和奶奶。”
欧阳馨一下从他怀里挣脱开来,欣喜,“真的?”
欧阳哲笑,“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欧阳馨撇嘴,“小时候你骗我的次数还少吗?简直是个皮猴!”
提起小时候的事,欧阳哲脸上的笑意淡了淡。
欧阳馨叹气。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说起小时候的事情,欧阳哲总是兴致缺缺的样子,自己也没有虐待过他啊?
欧阳哲被接回欧阳家后,是欧阳馨一手把他带大的。
欧阳家人口不多,欧阳哲的母亲在生下他后就去世了。
父亲欧阳震和大哥欧阳琛在为政府效力,常年奔波在外,一年到头都见不上一次面。
欧阳馨作为长姐,承担了母亲的责任,一手将欧阳哲拉扯大。
也是欧阳馨发现了欧阳哲没有遗传到家族男性的基因。
欧阳家的男人,在十岁那年,都会觉醒力量,力气天生就比旁人要大。
而欧阳哲十岁那年,还是跟普通人一样。
检查后,才知道是母亲在怀他时被敌特抓住,母体被注射过不明药物,影响了胎儿发育。
因此,欧阳馨对这个弟弟更加心疼了,几乎是如珠如宝地宠着长大。
从回忆里抽身,欧阳馨看向弟弟的目光又带上了几分怜爱。
她拉着他在沙发坐下,关切道:“我刚才听到你和福伯说交女朋友了?是哪家的姑娘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