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一，自己还有呢。
不过，李崇年的希望注定是要落空了。
一个从南方过来的乡下姑娘怎么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拿出极品人参呢？
“好，就像你说的，那为什么要在商家的房子里交易，你敢说你们没有阴谋？她一个农村来的，在京城无亲无戚，为什么要到这里来？
郝同志，我严重怀疑这个女人和商家之间有不可告人的秘密，我要先带人回去调查。”
李崇年是不能咬了，可林小淼无缘无故出现在商家的宅子里，这里面能操作的空间就大了。
沈桓快速的在脑子里过了一遍。
现在谁都不知道这个女人的身份，只要他把林小淼带回审讯室，一切都来得及。
即便公冶家来要人，也晚了。
郝仁眯着眼，微微思索。
他的任务是带人参和李崇年走，现在人参没了，那李崇年和沈桓都必须回去交代清楚。
至于这个女同志，如沈桓说的，无亲无戚，却出现在商家的宅子里，确实有些嫌疑。
“阴谋？不过是我想买他们家房子缺个见证人，李老又要买我的人参，我觉得李老是个值得信赖的好同志，这才请李老到这里来的。”
一直没说话，没有存在感的林小淼突然开口。
论武力值，她倒是没再怕的，不过，她那爹娘和两个姐姐，只怕会比上一世更加凄惨。
买房子？
郝仁是不清楚林小淼身份的，连李崇年都不知道。
沈桓倒是清楚，可他现在不能说， 只得假装不知道，眼里带着不屑，讥诮一声，
“买商家的房子？你一个刚进京城的乡下女人怎么可能买得起。”
机会来了！
林小淼拿开商奶奶的手，冲她微微一笑，随后从中年男人的身后走出来。
“你怎么知道我是刚进京的？”
“你又怎么知道我是从乡下来的？”
“你又是怎么知道我在商家的宅子里的？”
林小淼欺身上前一口气问了三个问题。
她周身气势突变，眼神更加凌厉，像一头豹子一样。
那咄咄逼人的气势，令在场地众人浑身一震。
单这一身气势，已经超过了绝大多数人。
饶是郝仁都被林小淼刚才的气势给震住了，这位女同志恐怕不是什么简单人物。
郝仁瞥了林小淼一眼，带着探究。
沈桓感觉自己仿佛成了林小淼的猎物，竟不由地往后退了一步。
“怎么，回答不出来了？”
察觉到郝仁那探究地目光，林小淼收了气势。
这年月嘴皮子利索比武力值更重要。
不就是想扣帽子吗？
沈桓，那我也给你一顶，你就乖乖戴着吧。
接着，林小淼以极快的语速说道：
“郝同志，我已经把人参卖给李老，李老想必是把人参上交了吧。那两根人参就属于国家财产。不然，你也不会亲自来取。他们不听李老劝阻，故意毁坏人参，就是故意破坏国家财产！”
郝仁是卫戍军警卫队长，亲自到这里来取人参，那么这两根人参就已经过了明路。
既然已经上交，那确实是国家财产。
破坏国家财产的罪名可不比投机倒把分子轻。
沈桓脸色大白，他一门心思想用投机倒把的罪名安在林小淼身上，可到头来他自己却陷入了破坏国家财产的罪名里。
郝仁瞳孔微缩，直接让人将沈桓抓了起来。
“郝仁同志，这是我卖人参的钱，得还我。”林小淼从沈桓手里把钱拿了回来。
李崇年走的时候，又看了看地上的残渣，不死心的开口：
“小同志，人参……”
“李老，没有了。极品人参可遇不可求。我也是运气好，才碰到这么几根。”
林小淼蹙着眉，语气非常遗憾。“不过，这钱我可是不退的。你要是觉得亏，可以找那个沈桓赔。”
李崇年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只得无奈摇头，转身离开。
院子里清净了。
“商奶奶，咱们继续吧。”
这次没人打扰，林小淼和商曼卿很快就拟好了文书。
想到后世京城的很多房子因为产权不明晰，导致的各种纠纷。她打算去把房子的产权换成自己的。
商曼卿看她连换房契都知道，不由得多看了她两眼。
越看越觉得熟悉。
要不是中年男人出声，商曼卿还沉浸在里面没回神。
拿到那张薄薄的房契时，林小淼心里有了些踏实的感觉。
“东西被砸坏了一些，有点可惜了。”
商曼卿把手里的钥匙递给林小淼，目光落在那些碎石砖瓦上，长叹了一口气。
站在院子里，林小淼望着被砸坏的墙面和砖瓦，心里涌起一股戾气。
沈桓，砸了我的家，我要让你双倍的还给我！
沈桓砸烂了人参，又惊动了卫戍军，沈桓不赔是不可能的。
这几天，京城里肯定有人高价求参。
沈桓的背后大概率就是沈家。
将房子落了锁，林小淼回公冶家，准备让张妈帮忙找人来修下房子。
看着林小淼离开的背影，商曼卿才侧头和身旁的男子交谈起来。
商曼卿将一个厚厚的信封递给他，又拿出一小沓票证，放在上面。
“这些你帮我把它给老三一家送过去吧，他们一家子在沪市开销大。”
商仲淮接过信封和票证装进包里。
过了好一会儿，商曼卿突然说道。
“仲淮，你有没有觉得她长得和你大嫂年轻的时候很像。”
“是有一点像。”
良久，商仲淮才回答她。
“你说，她会不会是？”
商曼卿想到一种可能，眼含希冀。
“姑姑，天底下长相相似的人很多，这个姑娘是从南方过来的，未必是。不管怎么说，房子卖给她也算结了个善缘。”
商仲淮知道，姑姑的心病。
可他们找了四十几年，一点线索都没有。
见商曼卿脸上压制不住的悲伤，商仲淮只好安慰道:“这样，我去查下这个姑娘的来路。”
查查也好，万一呢？
公冶明朗和陈向东往王子胡同赶，半道上就遇到回家的林小淼。
“大哥？”
“主任，这就是我弟妹，林小淼同志。”
公冶明朗立刻向陈向东介绍。
陈向东见到林小淼的一瞬间，脑子里就蹦出一句：自古英雄出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