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了远处花园里的阵阵花香,仿佛在为月仙姑娘的生辰送上一份自然的贺礼。
月仙姑娘的生辰,无疑成了侯府中备受瞩目的大事。
她精心打扮,娇俏的面容上满是期待,特求了金侯爷在内院为她摆宴庆生。
消息如同春风一般,迅速传遍了侯府的各个院落,各院的人都在纷纷议论,传言侯爷有意将月仙抬为姨娘。
夫人按着姨娘的例给了席面。宴会现场布置得庄重而华丽,处处彰显着侯府的尊贵与气派。
此时,天空湛蓝如宝石,几朵洁白的云朵悠然飘过,仿佛也在俯瞰着这场热闹的盛宴。
夫人与侯爷正坐上席,浑身散发着威严与尊贵的气息。
边上是伺候的大丫头们,她们身着整齐的服饰,举止得体,训练有素,随时准备着为主子们提供周到的服务。
下面一溜按位坐着大大小小的妾们,她们个个精心装扮,试图在这个特殊的场合展现出自己的美丽与魅力。而秋染染,在这群人中地位较为低微,只能坐在门边的位置。
秋染染微微低垂着头,心中思绪翻涌,却又按捺不住好奇,偷偷抬眼打量起周边的各位女子。
这一瞧,真真是好一个百花争艳的盛景。
女子们各有风姿:或娇艳似牡丹,妩媚勾魂;或清丽若芙蓉,空灵纯净;或温婉如水,柔能化心;或热情似火,活力自信;或雅致如秋月,清冷高贵;或明朗若春日,灿烂悦人;或孤傲像高岭之花,冷艳不屑;或野趣如田间苗,活泼纯真。
众女云鬓花颜,簪饰翡翠晶莹、珍珠浑圆、玉石温润,在日光下闪耀,与容色交相辉映。
她们笑语嫣然,声如莺啼,婉转悦耳,着锦缎衣裙,红热烈、蓝深邃、黄温暖、绿清新,五彩斑斓,令人目眩神迷。
秋染染看着这热闹非凡的场景,心中不禁感慨万分。
她暗自思忖着,侯爷的后院可比得上后宫三千粉黛佳丽了。
这里的每一个女子都有着独特的魅力,各有千秋。天天看着这些美人,换做是她,她也会乐在其中啊。
又趁着众女举杯齐祝侯爷与夫人时,染染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偷偷瞄向那位金侯爷。
只见侯爷身姿挺拔如青松,面容英俊非凡。那深邃的眼眸犹如神秘的夜空,让人忍不住想要探寻其中的奥秘;高挺的鼻梁如同巍峨的山峰,给人一种坚毅的感觉;微微上扬的嘴角带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仿佛能融化人心。
他的气质高贵而优雅,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威严与魅力。
秋染染在心中暗暗感叹,觉得这位侯爷长得更胜座中每一位美人。在她心里想着,这侯爷每天看着自己就够了,再看其他女子,那都是庸脂俗粉,无法与自己相提并论。
一众女眷身着绫罗绸缎,笑语晏晏,推杯换盏,馥郁的酒香与珍馐佳肴的香气交织弥漫,丝竹管弦之声悠悠扬扬,可这热闹非凡之下,却暗藏着丝丝缕缕的紧张气息,恰似平静湖面下涌动的暗流。
月仙今日盛装而来,一袭嫣红绣金蹙银的华服,珠翠满头,光彩照人,莲步轻移间裙摆摇曳生姿,活脱脱是从画中走出的富贵娇娥。
她莲步匆匆,身后跟着三两簇拥的丫鬟,一路拨开人群,径直朝着秋染染所在方位而来,未及近前,那急切又带着几分惺惺作态的声音便喊将出来:
“林姐姐,哟,可算寻着您啦!
原是我猪油蒙了心,犯了糊涂,那般不懂事呐!”
说着,已到秋染染跟前,施施然福了一福,可那眼角眉梢虽满是笑意,却透着不易察觉的冰冷。
周围众人听闻这动静,纷纷投来好奇目光,交头接耳之声渐起,偌大宴会厅似有瞬间安静几分,都等着瞧这场 “好戏”。
月仙见众人目光聚焦,眼眶瞬间泛红,声音也带上了哭腔,愈发娇柔婉转:
“只因我这臭脾气,一时意气上头,恰似那点着的炮仗,噼里啪啦就和姐姐你爆开了口角之争呐。
可怜姐姐您呐,就因为这场无妄之灾,被挤兑到这宴会边角,如此怠慢,妹妹我这心里,就跟刀扎似的呀!”
言罢,抬手以帕掩面,抽抽噎噎,眼角余光却还偷瞄着四周反应。
秋染染抬眸,冷冷瞧着月仙这般 “精彩” 表演,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满含讥讽的笑意,恰似寒夜冷星,看着璀璨,实则冰冷疏离至极。
她不紧不慢站起身来,淡淡道:
“月仙妹妹,哟,瞧你这话说的,我可担不起呐。”
秋染染边说着,边款步向前,看似要与月仙亲昵靠近,实则脚步有意停在距她一步开外,那居高临下的姿态尽显。
“我也不是那小肚鸡肠、铢锱必较之人,只是当日呐,姐姐我也是被那邪火攻心,一时糊涂,才和妹妹你杠上了。” 她目光悠悠在月仙脸上打转,不放过分毫表情变化,眼眸深处闪烁着审视与探究之光,更有几分被当众 “做戏” 的恼意,
“妹妹既然今儿个有心赔罪,空口白话可不成,那也饮我一杯酒,咱们就权当这事儿啊,像那一阵风,吹过就没了,可好呀?”
声音轻柔婉转,却字字句句似裹着利刃,掷地有声。
月仙闻此,身子猛地一僵,脸上笑意险些挂不住,那原本盈盈含泪的双眸中闪过一丝不甘与怨愤,抬眸飞快与染染对视,目光交汇间,似有电火石光。
短暂沉默后,月仙咬了咬下唇,旋即挤出一个更为灿烂、夸张的笑容,那笑几乎扯到耳根,眼角眉梢都往上扬着,活像个强撑体面的彩绘木偶。
“那我与姐姐共饮!”
她脆生生应道,声音拔高,透着股子不甘示弱、一较高下的劲儿。
说罢,月仙伸手从旁桌取过酒杯,那动作快得有些莽撞,酒水溅出些许湿了衣袖,她也浑然不觉,扬起脖子,将酒 “咕嘟咕嘟” 一饮而尽,放下酒杯时,力道大得磕在桌面,发出 “砰” 一声响。
此时,一旁好事的宾客趁机起哄,叫嚷着 “和好了,和好了”,可这叫嚷声里,真假参半,多是抱着瞧热闹不嫌事大的心思。
月仙昂首挺胸,眉目间一派坦荡,仿若刚刚那哭哭啼啼、满心忐忑又暗藏算计的人不是她一般。
可就在她垂眸瞬间,那藏在宽大袖摆下的双手,急速地攥紧,指关节因用力而泛白,心中暗忖:哼,林染染,你还真当我怕了你,今日这场合,不过是给你个台阶,也堵堵旁人嘴,往后在这深宅大院、名利场上,我定要步步为营,把这丢了的场子、失了的风光,统统都夺回来,咱们且走着瞧!
秋染染瞧着月仙这副模样,笑意愈发浓郁,她亲昵地走上前,抬手看似温柔地替月仙理了理鬓边凌乱发丝,手指却有意无意在月仙耳垂轻掐,疼得月仙差点惊呼出声。
“妹妹可真是爽快人呐,往后咱姐妹俩,还得和和美美才是,可莫再闹出这般不愉快咯。”
秋染染笑语晏晏,嘴上说得热络,心里却冷笑道:想这么轻易就翻篇,哪有那么容易,这宴会之上,且先看你还能玩出什么把戏。
两人并肩站在那光影交错之处,周围宾客又渐渐恢复喧闹,可这喧嚣里,谁都知晓,她俩之间那绷紧的弦,非但没松,反而被这场 “赔罪戏码” 绷得更紧,恰似暴风雨前那压抑到极致的宁静,只等一个契机,便能再度掀起惊涛骇浪,将这看似繁华的宴会,搅得人仰马翻。
其后,悠扬的乐声袅袅升起,一群身姿婀娜的舞姬轻盈登场,那绚丽的服饰随着舞动的身姿摇曳生姿,犹如盛开的繁花,为这酒宴增添了无尽的华彩,以助众人酒兴。众女子们或浅笑嫣然,或低眉浅笑,三两成群地聚在一起,欢声笑语在空气中回荡,似是要将这宴会的热闹氛围推向高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