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姜不欲与他争辩,只望着这名唤鹂奴的男子,半晌道:“即便没有缘由,我便也觉得你不适合。”
鹂奴气闷,眸光死死的盯着她,偏偏又说不出什么话来,在此处守了那么久,好不容易看到了一个稍微看得上眼的客人,竟然却看不上他,他心里暗骂苏姜有眼无珠,只得干瞪眼看着人离开。
苏姜只看了两间暗室的男子便已经没有了看下去的欲望,总归,以后有空自来慢慢挑选才是,她并不急。
这日苏姜正在与白谨若房里喝茶,突然见一婢女急匆匆的冲了进来。
白谨若与苏姜俱都向此婢女望去:“出了什么事,这般惊慌?”
那婢女跪在地上,只道:“夫人,姑娘,我们府门外不知怎么早间出现了个被五花大绑的人,此人扬言要见姑娘。”
白谨若一愣,随即便向着对面的女儿望去。
“姜儿,这人你可认得?”
苏姜又怎么会知道自己认不认得,只眸光看向婢女道:“那人是男是女,什么模样?”
“那人是个男人,扬言是永乐坊的掌柜,说是被人绑过来的,脸上身上俱都是伤,应当是被人狠狠的揍了。”婢女的声音在提及“永乐坊”的时候颇有些难堪,不用说,许多人也知道那是什么地方。
苏姜的面色变了变,心里已经暗暗的猜出来是谁。
白谨若一听及永乐坊不由的看了苏姜一眼,见苏姜面色有异,心中便已经猜出来应当是苏姜去那种地方之事被那位知晓了。
若不是在监视苏姜,又怎么会知晓她的行踪?
白谨若只招手让婢女下去,随即吩咐了把府门口的人给松绑带进来。
苏姜实是没有想见,她既已经出宫行踪还会被萧蕲所知。
可除了萧蕲之外,没人再会做这样的事了,毕竟她就算是去挑选男侍,也没有妨碍到任何人,能把那掌柜打一顿扔到府门口的,必定只是想要给她一个警告。
苏姜并未见那掌柜,人是白谨若见的,待她唤苏姜过来的时候,人早已经被给些银子打发离开了。
苏姜一进门,便看见白谨若的面色极是不好看。
她一进来,屋中的丫鬟便都退了下去,给她们母女二人留下说话的空间。
苏姜心里已经有了准备,倒也不慌,只面色如常的给白谨若行礼唤道:“母亲。”
屋中此时静悄悄的,白谨若听见这一声唤,只抬起头来看她,脸上却隐有泪痕,苏姜扫了一眼,便只问道:“那掌柜说了些什么?此事可是宫里那位的手笔?”
白谨若看着她的眸光中带有隐隐的怜惜,眉头皱着,缓缓的点了点头。
知晓是他,苏姜反而心定了下来,总归知晓是谁便好,看母亲的神情,她便知道原先打的选男侍的主意,应当告吹了。
是了,萧蕲那样身份的人,都不许她嫁人,又怎么会允许她找个男侍生下孩子呢?
他是在逼她妥协进宫。
白谨若望着她,只道:“那位看来是想让你此生都孤身一人,当真可恨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