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医生看到方源母亲拿出这么大一锭黄金，也是吃了一惊。
他扶了扶眼镜，确定自己不是眼花了。
这么大一锭黄金，起码也值个十几二十万。
“医生……你看……这锭黄金，能付账单吗？”
她声音有些紧张，生怕医生说他手上不是黄金，而是血淋淋的指甲盖。
李医生说道：“病人家属，你这是什么意思？”
母亲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这真是指甲盖？
自己也得了精神病？
“那个……医生……不好意思啊，是我老眼昏花……”
话还未说完，却被李医生打断：“病人家属，这么大一锭黄金付账单完全绰绰有余，你为什么会选择用黄金来付账？”
母亲顿时大喜。
“那个……我家那个亲戚做的是灰色生意，不太方便付现，所以就给了我们这锭金子。”
是真金子！真的是真金子！
我没有得精神病！
母亲心里高兴得不知如何是好。
李医生正色道：“病人家属，我们这可是正规医院，那种来路不明的钱财，我们可不敢收。”
“不是来路不明的钱财，我家那位亲戚是做古董生意的。李医生，你知道的，做古董这一行，其中有许多东西不能拿到明面上讲。”
李医生点点头，表示理解。
不过还是说道：“我从未听说过你家有做古董生意的亲戚。”
“是这样的，李医生。我们与这位亲戚不常往来，由于先前帮助过他，现在他才会来救济我们。”
李医生说道：“这样好了，这锭黄金我先拿到市面上去卖，到时候剩余的钱，再退还给你们。”
“不用拿到市面上了。这锭黄金就抵方源的债，李医生，你对我们家多有照顾，如果略有盈余，一并送给李医生你了。”
李医生嘴角露出一抹不易觉察的笑：“这怎么好意思呢。”
“李医生！我们家困难的时候，多亏了你的帮助，是你力排众议，让方源赊账住院，我们一直想感谢您……”
李医生被夸得有些飘飘然了，差点以为自己真是光荣而伟大的医生了。
如果不是那个人的委托，他根本不会让方源这家穷人住进精神病医院。
更别说还是赊账住院了。
李医生干咳了两声：“咳咳……既然这样，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只是你们家庭情况都这样了，我还收你们的礼，心里实在有些过意不去。”
“李医生不要有什么心理负担，现在我们联系上了那位古董商亲戚，我们家的好日子要来了。”
李医生把那锭黄金揣进兜里，轻轻推过来那些账单。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两清了！”
“好好！两清了！”方源母亲急忙说道。
李医生直到此时，心中还是有些怀疑。
“这家人今天怎么这么大方？平时连一块纱布都要剪成两半用的人。”
“今天脑子突然开窍了？”
生怕李医生反悔，方源母亲赶紧把那些账单抓在手里。
李医生点点头，说道：“既然这样，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安心在医院住着，有什么问题，随时喊我。”
说着，他特意站起身，冲方源喊道：“方源，要好好孝敬你母亲，听见没有？”
“我知道了！”方源在角落回答。
然后，李医生迈着轻快的步伐，推开门，走出去了。
直到李医生离开。
母子俩这才长长松了一口气。
这个李医生的人品，在医院早就人尽皆知。
一个掉进钱眼里的家伙，有钱什么都好说。
没钱你喊破天求他都没用。
收钱收礼这些都是基本操作。
在这里住院的家庭，几乎都被他压榨过。
可方源家实在太穷了，根本榨不出什么油水。
今天能收到他们家送的礼，让李医生怀疑太阳是不是从西边出来了？
回到车上，他又掏出那锭黄金，狠狠亲吻了几下。
是真金子无疑！
……
直到此刻。
方源母亲还感觉眼前的一切像是做梦一样，一点也不真实。
他家的住院账单，清了？
“儿子，告诉妈，这金子你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偷来的？”
方源得意地说道：“妈！不是偷来的，是我赢来的，我厉害吧？”
“再不说实话，今天晚餐没有了。”
“妈！我真是从终焉之地赢来的，那里有许多生肖，只要我赌赢他们，就能获得黄金。”
“儿子……那锭黄金该不会变化吧？要不赶紧收拾收拾，咱们连夜转院？”
“嘿嘿……”
……
李医生离开后，一刻也不敢耽误。
连夜开车来到一家典当行。
这家典当行做的也是灰色生意。
那些上不了台面的古董、字画，来这里都能消化掉。
那些刚从土里刨出来的「文物」，这里也是收的。
见李医生文质彬彬的模样，典当行老板急忙迎了出来。
“这位先生，是要典当还是？”
这些表面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家伙，经常能给他们带来大生意。
李医生说道：“我有一锭黄金，你帮我看看值多少钱。”
“好说好说，请到里面雅间详谈。”
两人走进雅间。
有人立刻泡来上好的茶。
老板是一个老头，眼中闪烁着精烁的光芒。
仿佛这天下间所有值钱的东西，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不知这位先生的黄金是？”
“哦，从土里刨出来的，还没挂号。”
老板立刻明白，说道：“能拿出来看看吗？”
李医生把金子递给老板。
老板扶了扶老花镜，眼神当场亮了。
这种纯正的黄金可遇不可求。
不过，作为生意人，他还是说道：“先生，你知道的，像这种没有挂号的东西，价格方面是要比市面上的低。”
“规矩我都懂，不然也不会来找你了，你开个价吧。”
“稍等稍等！”
老板急忙从边上拿过小型电子秤，把黄金放了上去。
“423克！你也看见了，按照400一克的价格算，总共是，算你17万好了。”
李医生假装恼怒：“现在的金价都到600多一克了，你只给我400？”
“是这样的，先生，我们还要各种手续，400一克的价格已经很良心了。”
李医生假装不舍，开始自顾自喝起茶来。
两只老狐狸在雅间中你来我往，互相较量了一番后。
最终以18万的价格成交。
李医生怔怔看着卡上到账的18万，惊喜地说道：“这家穷鬼真的翻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