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思念之情就如潮水般汹涌,难以遏制,在批了一会儿奏折后,他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悸动,他想,哪怕只是在上书房的门口远远地张望一下也好,于是,他毅然决然地起身,向着上书房走去,每一步都仿佛带着他满心的牵挂。
上书房
梁诗正身着一袭素雅飘逸的长衫,从容地踱步于皇子们之间,他身姿如松,气质儒雅,仿若从书卷中走出的仙人,散发着一种令人心醉的神韵。
他的声音如温润的玉石相击,清脆而富有韵味,一字一句地向皇子们传授着知识,那讲解深入浅出,如潺潺溪流般缓缓流淌,将书中的深奥道理化为浅显易懂的话语,让皇子们如痴如醉地沉浸其中。
乾隆踱步来到上书房外,只见萧云正端坐在那里,身姿挺拔,神情专注,一丝不苟地做着事情,那模样是乾隆从未见过的,她仿佛与这上书房浑然一体,如此适应这里的氛围。
乾隆原本只是打算远远地看一眼就悄然离去,可当他站在那里时,却发现自己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双脚如同扎根在地上,怎么也无法挪动了,他的目光紧紧地落在萧云身上,贪恋地注视着她,久久无法移开。
然而,接下来的一幕却让乾隆的心像被撕裂般疼痛,萧云与永琏和尔康一起嬉笑玩闹着,她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那欢快的场景深深地刺痛了乾隆的心。
他黯然神伤地站在那里,心中涌起无尽的失落,思忖着该如何才能让云儿回到他的身边,回到曾经那亲密无间的时光。
时间仿佛凝固了一般,过了许久许久,乾隆才缓缓转过身去,落寞地离去,在他的心底,只希望这丫头能够平平安安、快快乐乐的,不受一丝一毫的欺负就好。
乾隆的目光锐利如鹰隼,他清楚地看到永璜看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善,尽管萧云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到来,但他还是不动声色地暗中下达了命令,一定要暗卫精心守护她,确保她不受到任何的委屈。
养心殿
乾隆如往常一般端坐在那里,批阅着奏折,然而,时光悄然流逝,他却久久未能批完一本奏折,他的目光定定地落在离他龙案不远处的书桌上,那里早已不见了那抹熟悉的身影。
小路子看着乾隆这般模样,心中满是忧虑,却也不敢多言,只得轻轻摇了摇头,悄然退了出去,同时叮嘱下边的小太监们要精心伺候着。
从上书房离开后,永琏忍不住凑上前问道:“萧云,你怎么来这儿了呀?你不是说皇阿玛会亲自教你吗?”
萧云虽年幼,却聪慧伶俐,她并未道出实情,只听她轻声说道:“弘历,他太忙了呀,每日都有堆积如山的奏折要批阅,哪有那么多时间来教导我,所以我就来和你们一起学习啦。”
永琏听了这话之后,仔细琢磨一番,觉得所言甚是有理,心中的疑虑也就渐渐消散了去。
然而,站在一旁的永璜却是按捺不住内心的鄙夷和不屑,嘴角扬起一抹嘲讽的笑容,冷笑着说道:“哼!不过是个从宫外头冒出来的野丫头罢了,竟然也能得到皇阿玛亲自教导?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要知道,以往遇到这种情况,性子泼辣的萧云定然会毫不犹豫地反唇相讥,与永璜展开一场激烈的口舌之争。
可是今天,令人感到诧异的是,萧云就像变了个人似的,面对永璜如此尖酸刻薄的话语,竟是一声不吭,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
见此情形,永琏不禁微微皱起眉头,一脸严肃地对永璜说道:“大哥,话可不能这么说!你好歹也是皇子,说话还是应该多留意一下自己的措辞才好,莫要这般口无遮拦。”
然而,此时的永璜仿佛完全失去了理智一般,根本没有把永琏的劝告放在心上,相反,当他看到萧云始终保持缄默时,心中更是涌起一股无名之火,愈发想要用言语来激怒她。
就这样,永璜不停地说着各种难听的话,试图挑起萧云的怒火,但无论他如何挑衅,萧云都恍若未闻,依旧一言不发。
终于,在又一次遭到永璜的讥讽之后,萧云抬起头淡淡地看了一眼永琏,轻声说了句,“我先走了。”
然后便毅然决然地转过身去,迈着轻盈的步伐,独自一人朝着养心殿的方向缓缓走去,阳光洒落在她娇小的身影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显得有些孤寂和落寞。
养心殿
此刻的萧云,心中充斥着对乾隆的抵触情绪,可她实在是无处可去,她并非没有想过前往慈宁宫寻觅晴儿,可一想到晴儿曾说过的那番话,晴儿她自己也是寄人篱下,她又怎能忍心再去给别人增添麻烦,无奈之下,萧云深深地呼出一口气,鼓足了全部的勇气,缓缓踏入养心殿。
当那扇门被推开的一刹那,乾隆的目光瞬间变得炽热无比,犹如两簇燃烧的火焰,紧紧地锁定在萧云的身上。
他放下了手中那本始终未曾翻动过的奏折,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丫头,你回来了?”
萧云的语气依旧是那般平淡如水,“嗯。”
乾隆迫不及待地主动询问道:“今日你都学了些什么?”
萧云的语气依然波澜不惊,“论语。”
乾隆立刻追问道:“那你可听得懂?需要朕为你讲吗?”乾隆的眼神中满是关切与期盼。
萧云轻轻地扫了一眼乾隆的龙案,只见上面堆满了如山般的奏折,她说道:“今日奏折很多。”
乾隆听出了她话语中的另一层意思,不禁感到一阵尴尬,其实并非是奏折多,而是他根本一个都没有批。
乾隆又怎能不明白萧云的心思呢,这分明是被拒绝了,乾隆心中涌起一阵复杂难言的滋味,仿若打翻了五味瓶一般。
萧云迎着乾隆的目光,“我在上书房有些累了,你在这里批吧,我回内殿休息了。”
说罢,她便转身向着内殿走去,只留下乾隆独自伫立在原地,他的心中满是纷乱的思绪,如同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