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山】
“掌门,山下的局势已经变得不可控了。”
“我知晓。”
“更知晓它们过了曲水城便可直上念山。”
“眼下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
听到这,此刻的于洺眉头微微紧蹙。
“那眼下可还有缓兵之计?”
“无。先将我交予你的事做好。”
“弟子铭记。”
正当于洺离开大殿时,一道身影从他的身旁路过。
未过多久,身后便传来掌门的声音。
“吕老,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诶,何出此言啊?”
说到这,他捧着肚子大笑了几声,走上前去。
“眼下这大争之世的趋向越来越明显,都说乱世出英雄啊。”
“我这念山还未开始,就要充当炮灰,这算是哪门子的进程啊。”
话音落下,掌门的脸色逐渐变得铁青。
“那吕老的意思是?”
“先许我执事一职。”
听到这,掌门面色难看,垂下眼帘。
“吕长顺啊吕长顺,我还不知道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吗?!!”
话语间,掌门一掌拍在石椅上,怒发冲冠。
“若不是因你,念山又怎会落得如此窘迫的局面?!”
“三年前怎么不见你?!”
吕长顺听到这并未露出难色,反而笑的更放肆了。
“事到如今,讲过去的事又有何意义呢?”
“滚!”
“给我滚出这!”
“呵。你会为今日的话付出代价的。”
说完,吕长顺便一脸从容的离开了大殿。
望着渐行渐远的身影,掌门这才稍微冷静下来,坐回石椅上。
“真是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话锋一转。
此时念山的演武场上站满了人。
他们面面相觑,显然不知晓到底发生了何事。
几位德高望重的长老脸上挂着些许的严肃,很快便让嘈杂的声音停下。
“召集各位弟子来到此处是有要事通知。”
“眼下战争的号角早已被吹响,念山作为首屈一指的宗门,理当首位接受冲击。”
“所以,念山应当举全宗之力,抵御外敌。”
“愿各位弟子同仇敌忾,勠力同心。”
话音落下,一阵骚动。
众人气势高涨,振振有词。
在这番烘托下,长老们的脸上也稍微得到些回转,满足地离开。
“你说,咱们能胜的概率有多大?”
“啧。渺茫。”
“你也不是没瞧见山下那状况。”
“是啊。其余未下山的弟子可能还被蒙在鼓里,让我们去跟那种怪物交手,简直就是找死。”
说到这,裴钦泽面色凝重地背过手将目光瞟向右侧的一位面容熟悉的女子。
此刻的仏钟凑上前来,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肩,小声道:“是啊。”
“你是该考虑一下要不要告诉雨萱师姐了。”
“搞不好,师姐开窍,真和你双宿双飞了。”
仏钟说完,还不忘偷笑两声。
“嘶,闭嘴哈。”
“行行行,你自己看着办吧,我反正是准备好离开了。”
“当真?”
“当真啊。目前看来,念山最多挺一载。”
“你也该想想,它又不是什么大家宗门,说的那么好听都是鼓励我们当炮灰。”
听到这,裴钦泽默默地点了点头,又将目光看向了淮雨萱。
“好了,我先去收拾包袱了,过几日就离开,你呢?”
“再等等吧。”
“嗯好。记住啊,活命要紧,几日的时间我还是有的,等你一起。”
“好。”
二人相视一笑,仏钟便离开了原地。
裴钦泽垂下眼眸思考片刻后就径直走向右侧。
“雨萱师姐。”
“哦?您是......?”
“雨萱师姐对我没印象吗?我是先前一同陪您去采草药的裴钦泽啊。”
听到这,淮雨萱眉头微微紧皱,浅浅一笑。
“抱歉,可能我记性不好。”
“诶,何出此言,对于我这种小人物来讲,有人记得也算是三生有幸了。”
话音落下,裴钦泽干笑两声,继续说道:“不知雨萱师姐接下来可有行程?”
伴随着淮雨萱的摇头,裴钦泽嬉笑两声,凑到她的耳边小声道:“耽误您一刻钟,我想告诉您一些事。”
对于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淮雨萱有些不知所措。
她抿了抿嘴唇,脸上起了一抹红晕。
显然很少有人对她做出这种亲密动作。
“是关于何事...?”
说到这,淮雨萱脸上更加红润。
“此处人多眼杂,不好多讲。”
“嗯,那好。我随你去。”
景随路转,二人来到一处密林。
只见裴钦泽用衣袂简单地擦拭了一番岩石上的尘灰,转身扭头示意身侧的淮雨萱。
此刻她缓缓地走向岩石,默默地坐下,红彤彤的脸上外加时而闪过的微表情,显得可爱至极。
“现在可否告诉我是何事了吗?”
“嗯。”
“雨萱师姐,我希望您能离开念山。”
“您也知晓现在念山的状况。”
听到这,淮雨萱先是一怔,随后开始摇头晃脑。
“怎可?念山是我扎根之地。”
“可是。”
“打住。”
“若是你想劝我离开,我拒绝。”
话音刚落,淮雨萱瞟了一眼满脸失望的裴钦泽,小声的继续说道:“抱歉,念山与我渊源颇深,掌门又待我如骨肉,我离不开。”
“嗯。”
“多谢你的好心。”
正当淮雨萱欲想离开之时,裴钦泽拽住了她的衣袂。
可他并未说话,还将手缓缓地缩了回来。
见状的淮雨萱似是有些自责,她一脸委屈的背过身,往前走去,直至消失在视线中。
过了好一会,裴钦泽才长叹一口气,狼狈地坐在岩石上垂头丧气。
“哟,有点巧呀。”
话音落下,裴钦泽抬起头来,直勾勾地盯着不知何时站在身前的仏钟。
“你怎么来了?”
“恰巧路过。状况如何?”
“如何...?”
“瞧你这副样子,她应该未答应吧。”
“嗯。你说得对。”
“那你与她翘明没?”
听到这,裴钦泽又垂下了头。
“你说你,连这个勇气都未有,又不是说未有机会。”
“她......过分优秀了。”
“那又如何?”
“更何况你还得感谢她过于优秀,不然早就名花有主喽。”
“理都明白,不过。唉,罢了。”
“好好好,我也不给你压力,早些回去歇息吧。”
“嗯。”
话音落下,仏钟拍了拍他的肩膀,随后将其拉起。
“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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