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伙看到是她,脸上的笑意刹那就没了,赶紧缩回脑袋,都不乐意看她一眼。
裴奶奶笑容僵在嘴角,心都凉了半截。
老爷子见状赶紧驱赶,“行了行了,你之前怎么对娘俩的你自己心知肚明,小家伙还记仇呢,叫什么曾奶奶?赶紧离他们远点,免得连累我,到时候连曾爷爷也不肯叫了。”
“……”
裴奶奶气结,但也知道这个理。
尤其老爷子才苏醒,又不敢惹他生气,只能讪讪地笑着看了眼赵云笙,点点头讨好道。
“云笙,今天多亏了你,有空记得来家里坐坐,我先带着孩子们回去了。”
赵云笙没什么反应。
裴奶奶自讨没趣,讪讪地叫上二房的孩子俩,在江敏的搀扶下出了门。
老爷子越看越生气,“真是个榆木脑袋,江雅那个女人坏得没边了,老婆子居然还贴身带着她的侄女,这是嫌命太长?不担心姑侄俩都给她来一下子?”
虽然江敏目前来看挺孝顺,但知人知面不知心,指不定他们江家都是些两面三刀的崴货。
他现在是彻底长记性了,看向面前的赵云笙母子俩嘀咕道。
“难怪我们云笙不肯来家里,有这样一个是非不分的长辈,来了也是生气。”
赵云笙笑而不语,上前扶着他。
“爷爷别多想了,医生不是说让你静养么?现在江雅抓捕归案,你也可以松口气了。”
“我松什么气,你们才是终于可以放心了,咱们元宝的仇也报了。那个江雅连累得建民也要立案调查,不知道怎么样了。这会儿可以安心分家了,祖孙三代一起,虽然热闹,难免有摩擦,还不如我们各过各的。”
裴建国跟过来,“赶紧分了也好。”
老爷子点点头。
“我之前说了不会要家里的任何东西,你们给我户口迁出来就行。”
老爷子以为他说的是气话。
“你真什么都不要?”
“不要,我这边自己会挣,更何况平时工作忙,三天两头不在家,没机会尽孝,哪能厚着脸皮要你们二老的东西。只是到时候结婚,可能要借用家里的房子,你放心,婚礼结束我们立马搬出去,单位会给分住房。”
听他这话斩钉截铁,一旁的裴鹤川差点气笑了。
结婚?
和谁结婚?
徐明娟?
真是白日做梦,也不看奶奶同不同意。
老爷子差点以为自己听岔了,虎着脸问。
“什么结婚?”
裴建国气定神闲,“当然是和明娟,以前妈不待见她,都是因为江雅那个祸水吹枕头风。现在那女人已经被抓起来,妈既然知道明娟前两年是被陷害的,也该让我们在一起了。”
“……”
老爷子差点气得吐口老血。
就因为他们家大业大,之前才出了江雅那件事儿,好不容易解决那个害人精,这大儿子又要娶个带拖油瓶的女人?真是嫌他们老两口有九条命不成?
他伸出手指着裴建国,正欲发火,想到医生说的要心平气和,他又猛地把手给甩了回去。
“我管不着你,你要结婚就给我净身出户,那女人带着两个拖油瓶,前夫听说还是个无赖,你怎么就非她不可了?她上辈子救过你的命?”
本就是随口胡诌的,没想到裴建国还真点了点头。
“对,她就是救过我的命,爸,我和她已经错过两年了,不能再失之交臂了。”
老爷子懒得听他们的狗屎爱情,摆摆手呵斥道。
“滚滚滚,你都年过半百了,随便你,我和你妈管不着!”
裴建国见状,明白家里是彻底的接纳不了他们,他沉下脸点点头。
“好,我先送妈他们回去,鹤川你先看着点你爷爷,晚点我过来换你。”
换个屁!谁稀罕?
目送这个不争气的儿子离开,老爷子那是长吁短叹。
这家里怎么就没个省心的?
直到他看到滴溜溜转着大眼的曾孙,立马喜笑颜开。
“哎哟,还是我们元宝可爱。”
他俯身还想单手抱孩子,被赵云笙制止。
“爷爷,你身体还没好,胳膊都还吊着呢,想要抱孩子以后有的是机会。”
老太婆的话可以不听,儿子的话可以不听,孙子的话也可以不听,但孙媳妇的话必须听。
老爷子嘿嘿一笑,“行,不过云笙,你可不能抛弃爷爷啊!医生说了我要静养,我能不能搬去你家呀?”
他生怕赵云笙不同意,跟个孩子似的拉着她的衣袖。
“云笙啊,求求你了,爷爷去你家,还能帮你看着点元宝,你也能专心上班。”
虽然他们裴家不愁这点工资,但他觉得子孙还是要有自己的工作比较好。
家里的产业只是为了给他们兜底,而不是让他们当米虫。
裴鹤川去而复返,“奶奶他们都已经坐上车走了,爷爷你这几天好好在这里养身体。”
老爷子一听这话头都大了,“医院有什么好的?鹤川,我想去云笙家里,你说行不行?”
裴鹤川面色一沉,斩钉截铁,“不行。”
老爷子反问,“怎么不行?”
裴鹤川黑着脸解释,“你胳膊还吊着呢,吃饭都要人喂,过去不是给他们娘俩添麻烦?云笙本来就要上班,还得照顾你,她又不是哪吒,哪儿来那么多只手?”
“医生不都说了让你住院观察?你才跌了一跤,不能大意。”
说完,他搀扶着老爷子出门,来到隔壁的病房。
原本老爷子是住的这间,为了给江雅挖坑,他们要求换了病房。
昨晚也是裴奶奶在照顾,担心老人家睡不好,才给哄到这边来休息。
当时透过玻璃已经看到江雅痛下杀手,裴鹤川本想冲进去,却被老爷子拦住,他是铁了心的要让老婆子吃点苦。
只有她自己被杀害不成,体验到将死的痛苦,才能感同身受一致对付江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