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献见雪松说的有道理,也收拢了心神,笑着对雪松说“贤侄说的在理,可是太上皇过不了多久就要到了,我也不便离开府,今天先应付了太上皇亲临我家的事情,接下来容老夫慢慢来。”
他这话也提醒了雪松,田王二人跟肖统说的是“通知殿前司一百名侍卫拔营去洛阳,和通安置无名不要采药了。”
一会儿肖统来了撞见了雪松在侯家还不好交代了,雪松心里想这也是忙中出错,忘记了要自圆其说。
因此也赶紧站起来对着侯献说“世叔呀!我得去见见跟着我们的一百名殿前司侍卫呀!太上皇来了,如果问起他们情况我得有话答呀!这穿了帮就完了戏呀!”
侯献笑着说“这倒是不难,我把这他们安排在官署附近的房舍里了。”
这官署附近空闲屋舍,平日里可作诸多用途。可以为官员临时休憩的场所所,可以为公差往来的驿站,也可以作为仓库存放官府物资。
最近一段时间,有官员调任、公差减少,此等屋舍空闲下来。
更兼着侯献上任后对官署附近的房舍进行了扩建、修缮,使得此屋宽敞明亮,用来招待一百名殿前司侍卫,尚不算寒酸。
当然侯献给出修缮理由是,若遇战事或灾荒,百姓流离失所,可以用此空闲屋舍,安置难民。
留守府里头也有一大堆的事情呢,侯献让留守府的属官陪着雪松去见殿前司的侍卫们。
留守府作为西京的最高行政机构,其位置居于洛阳城中要地,设于洛河之南的临阛坊,官署就在街对面,临街相望。
洛河之南的临阛坊,乃西京洛阳的繁华要地。其周边街道,纵横交错,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临阛坊其东,是建春门大街,此街宽阔异常,是洛阳城里的交通要冲。沿此街而行,可至洛阳城东,览尽东都的繁华。
临阛坊其南,是端门街,此街通衢洛阳南北,行人如织,商贾云集,店铺林立,货物琳琅满目,是洛阳的商贸之街。
临阛坊之西,是厚载门大街,此街西通洛阳城西,沿街而行,车马喧嚣,尘土飞扬,一派繁忙景象。
临阛坊之北,则紧邻洛河,河水滔滔,波光粼粼。沿河而行,垂柳依依,令人心神舒爽。
安置殿前司侍卫房舍就在临阛坊之北,紧邻洛河,确实是个好地方。
再说四位都尉带领着百名侍卫,跟着留守使属官来到这空房里头。自然是要展示出殿前司侍卫们的素质的。
井然有序的整肃营房,安顿行囊,确保休憩之处整洁有序。
西京留守府派遣属官专人负责这些人的吃喝,因为太上皇皇上等要来游幸了,所以也不方便在官署食堂设宴款待,就令膳夫送饭至侍卫所居之处。所食的物,自当丰盛可口,以慰殿前司上差的辛劳。
因为有侯暄得罪殿前司侍卫的前科,这次招待这群人侯献自然是不会吝啬的,怎么能够让他们高兴怎么来,早就把话递过去了,殿前司侍卫保卫荣国公这一路上辛苦,现在到了洛阳更需要需劳逸结合。
西京留守不久后会安排武艺切磋、箭术比拼等军事活动,以增侍卫之技艺,太上皇要来了设宴饮酒、观赏歌舞自然是少不了的,期待这些娱乐活动能够解侍卫的乏闷。
雪松的到来还是很出乎武陆戚石四位都尉的意外的,四个人不解的问道“田副使呀,你不是跟着荣国公去迎接太上皇了,怎么在这里呢?太上皇呢?”
雪松忙笑着说“咱们正使大人太能干了,直接引着太上皇来侯府了,我是送信给侯大人来的,特意来看看兄弟们!”
戚石二人都是很高兴,笑着说“来侯府很好呀,可以让侯留守大显身手,我们兄弟也能托太上皇的洪福,高乐一下。”
雪松听了这话,心里说侯献的外事工作还真是不错呀,王令跟我讲侯暄抽了殿前司的人,戚石二位对侯家霸道张扬有意见,现在不就很好了吗?
想到这一条雪松也从善如流的跟着吹捧了“二位兄长说的好呀,确实可以大显身手了,上次说我请大家喝酒还没有能够兑现呢,这次在洛阳修整,一定是要把这话落到实处的。”
戚石二位听雪松这么说,也很高兴,笑着说“难为副使还记得这件事事情,您呀!有这心就好,我们都到了侯家,自然是要吃他这个大户了。”
他们二位这么说,武陆二人也跟着笑了起来,大家伙开开心心的进了屋子,等房门关进了,雪松才很严肃的对着四位都尉说“四位呀,现在情况很复杂,皇帝与太上皇需求不同,理念也不同,我们要认真当差,让他们都满意呀!”
武戚石听了雪松这话纷纷表示“田副使你知道的情况多,你吩咐吧,你怎么说,我们兄弟就怎么做。”
只有陆方没有说这话,雪松知道陆方全成参与了驿站的事情,并且精明能干和有见解的。
因此对陆方很有礼貌的问了道“陆大哥,你是不是有独特的见解,有的话,请告诉大家。”
陆方见雪松这么问,也笑着回答道“田副使,我倒是没有什么独特见解,只是觉的像现在这种状况很容易被人家抓把柄,你们想想呀,这本来我们是伸张正义的那一方,可如果一切以帮助陛下过关为中心的话,很多事情就说不清楚了。”
武戚二位听了路方建议,心里很是不痛快,他们确实盼着御史台的那些倒霉蛋能够不为更大债主顶缸,现在陛下来了,荣国公也同意跟陛下合作了,不是大好事吗?怎么陆都尉就要提出这等不同意见呢?
可他们长期在陆方手下当差,还是很怕陆方的,因此也没有敢当面怼,可是不以为然表情是挂脸上了。
雪松也知道陆方说的在理,可事情走到这一步,他也是跟风多,拿大主意少,在加上他也是有私心了,他想保住司马丹西域之行,从这个角度讲,跟皇帝合作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陆方的顾忌也是有道理的,毕竟陛下就不是那种讲信义的人,如果时过境迁后陛下翻脸不认人,他们这些人可都说不清楚了,不是助纣为虐了也都被裹挟成了助纣为虐。
武员一看陆都尉一句话,让兴冲冲的场面冷了下来,田戚石三个人都沉默了,也就笑着接口的道“陆大哥说的在理,纯坚呀,你要好好考虑一下呀!怎么就一个人来的呀,王大人呢?他是跟着太上皇呢,还也是也有别的公干了。”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再说那王令,离开了车队后,自然是疯狂打马,把个好好的马都抽打出了血印子。田雪松没有他这么疯狂,自然是落到他的后边了,王令也不含糊直接冲着留守衙门去了。
西京留守衙门是地方要枢,掌理一方政务与治安,御史台的这些被侯献带领到了设于衙门门后边的一独立院落里,四周筑有高墙厚壁,以防犯人逃脱,
西京留守衙门监狱距离留守府多远呢?其实直线距离也没有多远,就是需要绕道而已,毕竟还是要方便留守官员随时提审犯人、处理狱务的。
侯献回到洛阳后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落实皇帝命令把御史台的人放了,这事儿呀,也只有他能够做,毕竟他是西京留守。
可御史台的这些大爷们虽然被放了,也不敢如此贸然离开了,毕竟是要戴罪立功的,皇帝陛下让他们继续回转凤翔,可是也得有个名头呀,他们道了凤翔说什么了?如何行事呀?这些问题不搞清楚,他们也不敢贸然离开了。
可皇帝陛下命令还是要求他们第一时间离开,不许太上皇看到他们,这也日了天了,这差事没法当了!
因此发生了这些上差刚刚离开了监狱,就赖在留守使衙门的事件,侯献也不想搭理他们了,本来就看他们不顺眼,而且他还要收拾留守府呢,谁知道皇家一行是不是要来呢?
好在御史台这些大爷不这在监狱里头,他们愿意待在衙门里头就待吧,这些官痞气还是很善意迎合的呢,也许人家就像在留守使衙门里头见见皇帝和太上皇呢!
侯献甚至希望这群蠢货继续闯祸,他把属于他工作做了,比如的事情他又做不了主,管不了,就这样吧爱咋滴咋滴!
御史甲乙押解官丙丁看侯献不理他们溜走了,越发心里没底了,这侯留守真真是小气的可以,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他还是斤斤计较,就不能多向我等透露点信息吗?
行!你走就走吧,没有你我们也能够过关,不是已经把我们给抓起来了吗?可到底还不是要把我们给放了吗?
正当御史甲乙押解官丙丁这四位官痞子再说商量需要如何行事的时候,王令王中丞终于几经辗转找到了他们。
王令的到来这四位自然是高兴非常了,终于来了可以给他们指明方向的人呀!
王令只是跟御史台的其他那些差役们打了一下招呼,就叫“来人,另外给找个屋子,他有话要跟这四个人说。”
因为是侯献放的人,昨天皇帝陛下也亲自来审问过,所以留守衙门里头的差官自然也是不敢为难他们,又兼着王令御史中丞的官威,差官们就是不认识人,也认识这股子威呀!
很配合的把五位大人让到了别的房间,王令开门见山的说“各位呀,我们之所以能够被放出了,多亏了太上皇出其不意的到了洛阳呀!要不呀,我等也许要在监狱里头见了。”
御史甲乙押解官丙丁相互看了看,说他们不被吓到也是假话,因为昨天皇帝陛下审问他们的时候,很明显的是偏袒高层,想让他们这些小虾米背锅。现在既然王中丞这么说,那肯定也是假不了的。
御史甲乙和押解官丙丁连忙问“中丞呀,中丞我等知道这里头的厉害,陛下审问我们的时候,立场就很明显了,老实说有现在这番转折我等也是觉的幸运呀,侯留守让我等继续回转凤翔,我们现在由于的是不知道就是回转了凤翔能够如何行事呢,特请中丞试下。”
王令点了点头,亲切的说“各位兄弟呀,现在我和你们大家是一体的,只要你们把这差事办好了,我才能够高枕无忧呀!现在情况出现了有利于我的的转机,陛下决定放弃杜诗了!”
四个听了他的话,更加震惊了,同声问道“陛下决定放弃杜诗,此话当真?”
王令很有深意的点了点头道“我亲耳听到的,错不了,陛下现在最看重的太上皇不要因为这件事生气,毕竟太上皇年纪大了,身为人子,孝道是一定要遵守的,因此陛下想着为了太上皇的健康还是不要让他老人家知道这件事情为好。”
这四位也是混官场老油条了听话听音,自然知道这是皇帝陛下向荣国公妥协了,用出卖杜诗换来荣国公闭口不谈。
御史甲到底问了一句道“中丞大人呀,让我等重新回转凤翔是陛下主意呢还是荣国公的意思呢?”
王令叹了一口气道“是荣国公建议陛下听从的,陛下对大胆起用你们还是心存疑虑的,是荣国公说你们熟悉案情更办起事来更能够达成陛下心意!”
御史乙忙跟着说“我等确实是以完成陛下心意为荣的,可是中丞呀,要说熟悉案情,还是之前两批兄弟更熟悉呀,能不能调遣写之前兄弟一同去凤翔,这毕竟知道来龙去脉的人更容易把事情办成呀!”
王令其实也是有这心思的,他是觉的这事情呀,由御史台人做肯定比让刑部大理寺人才插手,更好更合适,也更好控制株连的规模,因此也点了点头,同时叹气的说“这事儿我也做不了主,我也是只能想皇帝陛下建议一下。不过四位呀,你们不能再洛阳待着了,你们得赶快起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