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妤妤,我想你。”
他的声音混沌又清晰。
姜妤断定他不正常。
她想转身,但他把她禁锢得紧,好像怕她逃掉似的。
“她给你吃了什么?”姜妤问。
裴昱州像没听见她的话,把脑袋搭在她肩上:“好久没能这样抱你了。妤妤,我好难啊。”
他的话,刺痛了她的心。
然而裴昱州却突然松开她,甚至把她推开。
姜妤摔了一跤,诧异地看着他。
裴昱州有些站不稳,单手撑着墙,指着她道:“贱人,以为给我下药我就会碰你吗?你模仿不了她,她是独一无二的,你这个贱种比不了她万分之一。”
姜妤明白了,他神志不清。
她马上从地上爬起,冲过去捧住他的脸。
“裴昱州,你看清楚我是谁。”
久违的清香扑面而来,裴昱州凌厉的视线渐渐变得柔和。
“妤妤!”
他似如梦初醒,抱住她……
姜妤再次醒来时,天还未亮。
男人的微微的鼾声在耳边磁醇、绵长。
她被折腾得浑浑噩噩的,翻了个身,往他怀里钻了钻,又睡了过去。
这一睡,就到了下午才醒。
醒时,封悦正在摸她的额头。
她给吓醒,下意识去摸身边。
早没人了。
她暗暗松了口气。
看她睁眼,封悦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乖乖,你要再不醒,我就只好给允安哥打电话了。”
姜妤坐起,挠了挠乱蓬蓬的头发:“几点了?”
“下午一点。”封悦道。
“那不是又耽搁靳泽珩了?”
她忍着浑身酸痛,赶紧起床,封悦不紧不慢道:“靳主任早走了。天还没亮,但天气转好,他就走了,走前吩咐我,不用吵醒你。”
姜妤松了口气,就听封悦继续道:“十点多,老大和林轻也走了。林轻挽着老大的手,两人走得甜腻腻的,看样子昨晚是洞房花烛了。”
说到这里,她挠了挠头。
“昨晚我明明给林轻找了个服务员,不知道怎么的,今早那个服务员不见了,老大和她一起走出房间。”
“服务员?”
“对呀,林轻找的帮凶,不仅给老大下药,还让他买药,狼狈为奸,我不得撮合他们吗?可谁知道……唉……”
看姜妤陷入沉默,封悦又说道:“姜妤姐,我告诉你这个消息,并不是想让你难过,而是希望你知道真相,做出遵从你自己内心的决定。”
“你有疑问,就把服务员抓回来问问。我们也回吧,事情还挺多。”
姜妤眉心不舒,去了浴室。
……
林轻和裴昱州刚上岸,就收到林源震被人从家中带走的消息。
而且是戴上手铐走的。
林轻的第一反应是容老爷子落井下石。
于是借着新婚拜见长辈的由头,拉着裴昱州去容家。
一路上,裴昱州和她坐得远。
林轻挨了过去:“昱州,我们已经睡过了,你没必要再排斥我。”
她把他的手放在自己小腹上:“昨晚你好激动,说不定我这里已经有了小宝宝呢。”
昨晚她莫名其妙吞了一枚药片后,全身发热,视力也变得模糊。
打开洗手间的门,男人一下就冲了出来,抱住她。
两人厮混了一夜。
第二天清醒过来,自己一个人睡在床上,而裴昱州睡在衣柜里。
她想,大概是裴昱州不胜药力,碰了自己,事后无颜面对自尊心,所以才远离她吧。
这个早上,她心情极好。
但裴昱州的心情恰恰相反。
“解药呢?”他厌烦地推开她,问。
林轻不恼:“只要孩子顺利出生就给你。”
裴昱州不悦:“延缓的药剂最初能维持一个月,但现在只能维持十几天,她等不到一年。”
林轻笑了:“所以你更要顺从我了,我要高兴,就让叔叔救她,不高兴……”
裴昱州伸手掐住她的脖子:“我还是那句话,她要有半点闪失,我不在乎一尸两命。”
林轻呼吸急促,仍有信心:“到时候孩子生下来,我不信你不喜欢。”
裴昱州松开她:“你能怀上再说。”
他看向车窗外,额头剧痛。
昨晚这个女人扑向自己,后面的事不记得了。
今早醒来在衣柜,全身上下一种前所未有的舒爽感,朦胧的记忆里是和姜妤,但是那种药有致幻作用,林轻出现在他面前时,满身青紫连遮都不遮。
他当时差点吐了。
……
到了容家,裴修文夫妇理都不理他们。
但是不要紧,林轻是来找容老爷子的。
容老爷子正闲情逸致地练着书法。
“爷爷,我已经是您孙子的女人了,你忍心看我父母被抓进监狱?”
容老爷子看了眼坐在竹桌前一言不发的裴昱州,哼笑一声:“他从没喊过我爷爷。”
林轻懂了,赶紧走到裴昱州身边:“你快去认他,不然后果你知道。”
裴昱州轻飘飘看向她:“我们的协议不接受附加条款。”
林轻忍了忍,再次走向容老爷子:“如今容林两家已经结亲了,林家衰败,容家脸上也无光。”
容老爷子笑了:“我就是容家的脸面。我的荣耀不是你们林家那点丑事能掩埋得了的。”
“可是容爷爷,我爸被抓,他在里面要扛不住,一定说出当年你绑架公干人员,非法进行记忆实验的丑事。”
容老爷子放下笔,眸光冷厉。
“我没救他吗?我不救他,调查组能放他回家?但回家后,他不是忙着给自己解决麻烦,而是着急把火把你嫁出去,才让靳泽珩有机会重锤他。”
“你说什么,是靳泽珩要对我爸?”
容老爷子哼了一声:“你以为姜妤和他订婚是为什么?她就是要借靳泽珩的手,置你们林家于死地。我和靳泽珩交手,都得三思而后行,你爸这回凶多吉少了。”
“不行,”林轻急了,“他是您一手扶持起来的,您必须想办法。”
说起这个,老爷子更来气。
“当年我们合作实验,他把失败的实验数据放我这里,带走了一切有用的人和设备,直到最近传出当年实验成功的消息,他才又找上了我。数据给他了,但人是假的,可这恰恰诈出了当年你爸欺骗我的事实。可就这这样,我老头子也冒险把他从调查组手里捞出来。林轻,是林家欠我,不是我欠你们。”
林轻听出话里玄机:“那您要什么,请明明白白的告诉我。”
裴昱州吃着阮慧差人送来的单人早餐,也在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