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站在书院门口,负手而立,目送着士子们鱼贯而出。
这群士子,一个个形容枯槁,脚步虚浮,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
“秦羽,你欺人太甚!我与你势不两立!”
一个士子突然停下脚步,指着秦羽的鼻子破口大骂。
“就是,你这是草菅人命!我要去衙门告你!”
另一个士子也跟着叫嚣起来。
“告?告什么?”
秦羽冷笑一声。
“告我逼你们学习?告我让你们互相批改策论?告我让你们撕书泄愤?”
“你……你……”
那几个士子被秦羽怼得哑口无言,气得浑身发抖。
“秦羽,你等着,我这就回家让我爹参你一本!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一个士子撂下狠话,转身离去。
“对!我们也要让我们家里人弹劾你!让你付出代价!”
其他士子也纷纷附和,一个个咬牙切齿,恨不得将秦羽生吞活剥。
他们叫嚣着,狼狈地逃离了洛东书院。
秦羽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嘴角扬起笑意。
“秦侯爷,这样的训练,真的有必要吗?”
王公公走到秦羽身边,语气中带着些许不解。
秦羽微微一笑,目光坚定:
“只有经历过地狱般的磨砺,才能在会试中脱颖而出。我们要的,不仅仅是通过考试,而是让他们在未来的仕途上走得更远。”
王公公微微皱眉,语气中带着些许犹豫:
“秦侯爷,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样让那些士子学习,会不会影响洛东书院的口碑?那些人大概不会回来吧?”
秦羽依旧背着手,目光远眺,他淡淡地说道:
“我就是为了让那些人中榜。至于他们是不是回来,和我有什么关系?愿意回洛东书院的,自然会回来。”
王公公闻言,心中仍有疑虑:
“可是,书院的名声……”
秦羽打断了他的话:
“名声是靠实力打出来的,不是靠迎合。我们培养的是能在仕途上走得更远的人,而不是只会死读书的书呆子。”
王公公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消化秦羽的话。
翌日清晨,金銮殿上,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杨如云端坐龙椅,目光扫过下方黑压压的朝臣,一股无形的威压弥漫开来。
奏章如同雪花般飞向杨如云,每一本都状告洛东书院院长秦羽的“罪行”。
御史大夫更是声色俱厉,痛斥秦羽“草菅人命,荼毒士子,手段残忍”。
请求陛下将秦羽革职查办,以儆效尤。
杨如云不动声色地听着,待众臣慷慨激昂地说完,才缓缓开口:
“秦羽,对于众卿的弹劾,你可有解释?”
秦羽不慌不忙地上前,施了一礼,朗声道:
“陛下,臣在洛东书院的教学方法,看似严苛,实则用心良苦。”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
“科举考试,千军万马过独木桥,其残酷性不言而喻。若无超强的抗压能力和扎实的基本功,如何能在考场上立于不败之地?臣的训练,正是为了让他们提前适应这种高压环境,从而在会试中脱颖而出。”
秦羽的解释,合情合理,令一些大臣开始反思。
然而,仍有部分大臣不依不饶。
“秦羽,你说的这些都是空话!你将士子们逼得撕书泄愤,这难道就是你所谓的用心良苦?”
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臣愤然说道。
“撕书泄愤?”
秦羽冷笑一声。
“他们撕的是书吗?他们撕的是对科举的恐惧,是对未来的迷茫!臣让他们撕书,是为了让他们释放压力,重新调整心态,以便更好地迎接挑战!”
“强词夺理!”
老臣怒斥。
“老夫倒要看看,你这般折磨士子,究竟能培养出什么样的人才!”
“那您就拭目以待吧。”秦羽不卑不亢地回道。
“陛下,臣以为,秦羽此举,实属不妥,应予以惩戒!”
另一位大臣出列奏道。
“臣附议!”
“臣也附议!”
一时间,附和声此起彼伏。
杨如云看着下方争论不休的朝臣,心中暗自好笑。
她清楚秦羽的为人,也相信他的能力。
这场“闹剧”,不过是一些老顽固的无理取闹罢了。
“众卿家不必再争论了。”
杨如云轻咳一声,拖长了声音道:
“此事容后再议,待会试放榜之后,朕自有定夺,各位爱卿,静待佳音吧。”
此言一出,朝堂上顿时安静下来,众臣不再争论,只是彼此交换着若有所思的眼神。
就在此时,秦羽却迈步上前,目光坚定地扫过一众大臣,朗声说道。
“陛下,臣愿与各位大人打个赌,赌洛东书院的教学方法是否有效。若我们培养的士子不能在会试中拔得头筹,臣甘愿接受惩罚。但若我们取得了佳绩,还请各位大人在金銮殿上公开认错!”
朝堂之上顿时鸦雀无声,大臣们面面相觑,每个人都感受到秦羽的自信和胆量。
杨如云眯起眼睛,饶有兴致地看着秦羽,略带笑意地问道:
“秦卿,这可是你自己提出的赌局,朕可不会偏袒你。”
“臣自然明白,”
秦羽恭敬道,杨如云点点头,视线扫过一众大臣。
“那好,朕就依你所言。以会试放榜的结果为准,输的一方需在金銮殿上公开认错,各位爱卿可有异议?”
虽然心中不悦,但面对皇帝的决定,大臣们纷纷低头应诺。
秦羽的提议,无疑让他们感到被激怒,但也明白无法更改圣意。
散朝之后,秦羽快步走出金銮殿,没有一丝犹豫。
然而,当他回到洛东书院时。
书院里竟空空荡荡,除了原本的三个学生,再没有一个士子回来。
王公公之前的话应验了。
秦羽的教学方法吓跑了大部分学生。
王公公亦是无奈上前。
“秦侯爷,老奴早就提醒过您了,这……”
秦羽抬手止住他的话,语气坚定:
“没关系,这也在我预料之中。”
……
京城某间茶馆内,几位文士围坐畅谈。一人愤愤不平:
“这秦羽也太过火了,听说学生们撕书泄愤,这哪是教书,简直是折磨!”
“没错,科举虽然艰难,但也不至于把学生逼到崩溃,这样的方法,岂能见效?”
“凡事三思,秦羽虽是激进,但他言之有理。科举残酷,提前适应高压环境,未尝不是一条捷径。我们何不静观其变?”
一时间,众说纷纭,莫衷一是。
有人支持,有人反对,每个人都在等待会试放榜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