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经理的腿不由自主的抖了起来，他没想到这个女秘书竟然会这么直截了当的说出来：
“宋……宋小姐，无凭无据的，还请不要随意猜测，以免让人误会。”
“那就麻烦总经理拿出让人信服的理由来吧，薄总，我第一个疑惑完毕，还有另一个问题。”
薄晏西敲了敲桌面：“你说。”
“总经理姓陈，跟前段时间畏罪自杀的负责人是亲戚关系？”
这个问题对视察并没有多大关系，而且要查的话，宋卿卿随便去问别人也能得出结果但是她想看看他是什么反应。
宋卿卿问完后，看到对方惊讶的脸上来不及掩饰的慌乱，她心底凛了凛。
“他……我跟他是有一层亲戚关系，但是是……是远房亲戚，这……”
宋卿卿莞尔一笑：
“总经理别紧张，我就是突然想到随口一问，没别的意思，公司没有硬性规定不许提携亲戚，他是他你是你，他犯的罪公司不会算到你头上的，你放心。
薄总，我的问题问完了。”
宋卿卿说完，没有去看会议室里众人的脸色，退到了左林并排，脚尖传来的痛感让她眉心皱了下。
她很佩服那些导购人员能穿一天高跟鞋站着上一天班，她现在才一个上午不到，就有点坚持不住了。
散会后，等众人离开，会议室里除了他们没有其他人，薄晏西抬眸看着她问：
“累吗？要是累，我让人送你回去。”
宋卿卿握了握拳：“我很好，不累。”
薄晏西淡淡嗯了声：
“那就出发去下一家公司。”
汇晴制造是宋氏的老牌公司，以前宋氏靠汇晴的服装制造品牌发家，宋氏赚取第一桶金后，不断探索其他投资发展渠道，越做越大，主要的盈利企业早已经不是这家服装品牌公司。
而因为遭受线上国际国内如雨后春笋般冒出的冲击，汇晴制造已经许多年没有为宋氏盈利过，而没有关闭他的理由，是因为父亲不忍心让制造厂的几千名员工失业下岗，所以靠着宋氏的各种扶持，汇晴制造一直坚持着没有关闭。
不知道薄晏西收购后，汇晴制造的经营情况有没有好点。
宋卿卿记得当初薄晏西第一家下手收购的公司就是汇晴，如果薄晏西没有十足的把握转亏为盈，干嘛接这样的烫手山芋。
“薄总，宋小姐，到了。”
左林的声音打断了宋卿卿的思绪，宋卿卿转头，发现左林急忙别开了视线，这才发现自己的腿不知道何时正搭在薄晏西的腿上，而他正在给她按摩脚趾。
细嫩的脚趾在他温暖的指腹下，舒缓着血液，带着点点酥意。
不得不说，比塞在高跟鞋里舒服多了。
只是……他什么时候脱了她的鞋？又是什么时候开始按摩的？这样帮她按摩多久了？怎么自己一点都没有察觉？
她对他放心至此了吗？
宋卿卿脑海里莫名涌上了信赖两个字，让她心里立刻否认。
是她想事情的时候太投入了才会忽略掉他在对自己做什么。
绝对不是信赖。
宋卿卿急忙扯着裙摆将自己的腿挪下来：
“你不是有洁癖？”
薄晏西淡淡一笑：“难道卿卿觉得你的脚很脏？”
宋卿卿立刻否认：“当然没有。”
“真巧，我也觉得没有。”
等在车门口的左林四十五度脚望天：天爷……我是造了过什么孽？
宋卿卿努力压下因为薄晏西带给自己的悸动，下车看向汇晴制造。
她以前偷偷来过，汇晴制造的工厂还是那样，总经理跟高管们亦步亦趋的跟着，适时的介绍着工厂最近的运营情况。
参观完厂区，到了中午，总经理领着一行人去了工厂餐厅用餐，饭菜虽然与普通员工不同，但也只是相对丰盛一点而已，多了两道菜，可见公司经费紧张，捉襟见肘。
宋卿卿用筷子夹着饭粒，想着汇晴制造的所见所闻，恢复记忆后，她想起来之前处理过的文件，有关汇晴制造的去留问题的分析报告。
结果是从前景和发展以及目前一直无法盈利的状况来看，总部偏向关闭汇晴。
她父亲一直留着汇晴是出于感情，可薄氏，薄晏西，对汇晴完全是出于利益，这个结果可以理解，却无法接受。
宋卿卿留意到总经理跟几个高管眉来眼去好几次了，欲言又止的，宋卿卿停下动作，开口问道：
“总经理是有话要说？”
似乎是没料到宋卿卿居然会这么问，总经理愣了愣：
“我们……这……”
“有话不妨直说，只要是有关工厂的，我想没什么不能说的吧，视察的目的不就是如此吗？”
宋卿卿说完的时候看着的是薄晏西。
对方神色冷淡：“嗯。”
得到薄晏西应允，总经理才下了很大决心一样，放下筷子有些紧张的双手交叉握住，郑重的开口问道：
“薄总，我……我们是想冒昧的问一下，公司跟总部提出过开启线上购物平台，和直播带货渠道，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总部迟迟没有通过？”
宋卿卿有些哑然，线上购物和直播带货是现在的流行趋势，当初父亲就跟她提过，只是还没来得及实施父亲就去世了。
薄晏西收购三年，没让汇晴尝试改变过？
薄晏西抬了下手，左林立刻分析道：
“线上购物直播带货的提议总部商议过，投入和盈利有很大风险，总部一致认为不太适合汇晴制造旗下的品牌。”
宋卿卿知道如今的直播和线上购物前期的投入非常大还不一定有回报，可是：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
宋卿卿不由自主的出声。
总经理和几个高管本来因为左林的回答就已经偃旗息鼓了，没想到这个漂亮的女秘书却支持他们，这让他们又燃起了希望。
“薄总，我们认为汇晴旗下的品牌和质量在同价位的品牌中还是很有竞争力的，真的不能让我们试试吗？”
薄晏西放下了筷子，用纸巾擦了擦嘴角，没有说话，微微蹙眉，似乎在思考。
总经理们大气都不敢出，不敢打扰，错过让总裁改主意的一丝丝可能。
片刻后，薄晏西转头看了看身旁的宋卿卿：
“你觉得呢？”
宋卿卿点点头：“我觉得可以一试。”
薄晏西听到答案，转向对面的总经理一行人：
“预算多少？”
总经理几人面色一喜：
“我们计算过，初步投入五千万，一切顺利的话，三个月后能回本盈利。”
薄晏西没什么情绪起伏的冷淡道：
“三个月太久，五千万，一个月之内回本盈利，做不到，关闭汇晴。”
宋卿卿惊讶的看着男人的侧脸：“一个月？”
“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