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林镇铁匠工坊,是李从嘉倾注最大心血的地方!
忙了几日,见一切都走向了正轨,李从嘉也终于放下心来。
这期间他也抽空去了木匠工坊,打算制作八牛弩和一些守城器械的零件。
但是对于这种大型的器械,运输也是最大的麻烦。
于是他先安排一批木匠去了潭州城中。
对于这场即将要到来的大战,南唐全国上下一片祥和与松垮。
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只要战争没有打到家门口,都没什么感觉。
李从嘉却是绷紧了一根弦,丝毫不敢大意,忙了好几天才回到驻所内。
在晨曦初露的时刻,大校场已然是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朝廷拨来的三千兵,在昨日也已经来到了校场中。
此时整个大校场,形成了泾渭分明的两支队伍。
三千余名士兵整齐地排列成方阵,他们身着统一的服装,手持长枪和盾牌,在都头们严厉的目光下进行着每日例行的操练。
阳光洒落在的武器上,反射出耀眼的光芒,仿佛是战士们不屈意志的象征。
空气中弥漫着汗水与尘土混合的气息,伴随着阵阵金属碰撞的声音和都头们洪亮的口令声,构成了一曲独特的交响乐章。
“齐步走——!”
随着一声清脆的指令,整个方阵如同一体般迈动起来,脚步声沉稳有力,每一次踏地都似乎震动着大地。
士兵们保持着绝对的同步,他们的动作精准无误,每一个转身、每一步跨出都是经过无数次练习的结果。
不远处的高台上,李雄正襟危坐,仔细观察着下方的训练情况。
李从嘉要求每日训练队列,成为了众人习惯。
这有助于军队的充满活力与纪律性。
在校场的另一侧,一些“新兵”才来到校场,正在进行最基础的训练。
他们如一群松散的鸭子,叽叽喳喳,三五成群的讲着话。
李从嘉见状,顿时心头火起!
有些南唐的老卒打了十多年的仗,也没有接触过这样的训练,走队列,跑步,负重前进,这些训练他们都不爱尝试。
老兵卒们觉得这样做有些无用。
甚至有些精锐士卒,瞧不起李雄带领的这群乡勇士兵。
为首的一名军长叫朱元,按照李雄所说的练兵之法,执行的也不是很认真。
朱元碍于主将李从嘉要求,都在校场中集合。李雄等人也无法命令这三千兵。
所以皇城三千中央禁军这两日有些懈怠。
李从嘉骑马来到大校场中,只见几名身穿铠甲的军长,营长,正在一起闲聊。
为首一名军长眼尖,认出了李从嘉,急忙带领众人,转身行礼道:“末将参见大人。”
李从嘉平静点了点头,从战马下来。
“你叫什么名字,在哪位将军门下。”
李从嘉看着他,不到三十岁,样貌颇为俊朗的的将军。
“末将朱元,颖州人,齐王李景达将军门下裨将,从五品下游击将军。”朱元恭敬的说着。
“哦,是皇叔门下的将军。”李景达是李璟的四弟,也就是他的皇叔。
李从嘉看着朱元又问道:“领兵多少人来。”
朱元回应道:“末将领兵额三千,麾下六名营长!”
“怎么没有操练兵马?”
“我手下之兵,都是南唐老卒久经战阵,无需行军队列操练。”
好一群骄兵悍将。
“那你可知道?咱们这次大战对手是谁?”
“末将知道,是朗州军!敌军数量未知,咱们行兵六千,需要统一号令,听从指挥,行动一致。”
“李将军领命湖南行营招讨使,我自当奉命而行。但手下士卒多为战场老兵,对此确实有些不屑。”朱元一五一十说着。
李从嘉见对方对答如流,说话也算坦荡。
便说道:“坦白讲,看你今日没有操练队列,本想呵斥你一番,见你说话直率,也没有藏着掖着,那我就看看,你这支队伍战斗力如何?”
“李将军如何看。”
“你准备三百兵卒,李雄准备三百兵卒,互相用白杆儿作为兵器,双方冲阵,看看最终谁能获胜。”
“只要被击倒的就算是战死,不能再上。”
李从嘉心中知道,这种士兵,可不会像铁匠们,管理之下就能听命,必须得真刀真枪的打服!
“末将遵命!”
李雄闻言也是痛快答应,早就看着朱元不满,今日非要他吃苦头。
太阳高挂天空中,中午刚过,温暖的阳光照在校场上。
李雄和朱元两位将领各自率领着三百精锐士兵。
如同两股即将碰撞的钢铁洪流。
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息,每一名战士都全神贯注,准备迎接这场非同寻常的较量。
事关禁军老卒和这群乡兵的脸面。
输了真的很难看。
随着一声清脆的号角声响起,比赛正式开始。
场面变得异常激烈。
李雄指挥下的士兵们仿佛化身为一群训练有素的猎豹。
快速而有序地从一字长蛇阵转变为鹤翼阵,每一次转换都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脚步声,令人心潮澎湃。
朱元这边也不甘落后,他们先是分散开来,形成一个宽广的包围圈,然后又突然收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新集结成坚固的方阵。
“冲啊!”
模拟实战对抗阶。
在这片尘土飞扬的校场上,以木杆为兵器,展开了仿若真实战场的激烈对抗。
双方士兵的眼神中燃烧着斗志,他们如同被点燃的火焰!
在一声令下后,便如汹涌的钢铁洪流般向对方奔涌而去。
李雄的部队以一种不可阻挡的气势冲锋,他们的脚步沉重而坚定,每一步都像是在大地上敲响战鼓。
李雄身先士卒,他的身影在队伍前列显得格外高大,每一次挥动木杆都带着风声,仿佛能劈开前方的一切阻碍。
他麾下的战士们紧密跟随,排列成密集的方阵,犹如移动的堡垒,向着敌军压去。
另一边,朱元的军队则展现出了惊人的灵活性。
他们在前进的过程中迅速变换队形,从直线变换成扇形,再化作蛇形蜿蜒前行,试图找到对方防御的薄弱环节。
朱元亲自带领一队精锐作为先锋,他们的动作敏捷得如同猎豹,一旦发现机会便立刻发动攻击,试图撕裂对手的防线。
瞬间爆发出了令人窒息的激战。
木杆碰撞的声音不绝于耳,仿佛是千百把刀剑交锋的怒吼。
“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