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商蠡别墅离开时,已是漫天红霞。郁绾绾二人踩着下班时间赶回公司,在停车场里正撞上沈长安。
“沈董。”
二人和沈长安躬身问好。
“你们这是干嘛?”
沈长安看着郝仁抱着送子观音来公司,莫名的火气就来了。
“沈董,今天我闯祸了……”
郁绾绾梨花带雨的在沈长安面前哭诉一番,自己多么罪该万死。
“小郁,你说这是沈贺让你送去赔罪的礼物?”
“是沈总花六十六万六千六百六十六请来的,说育龄妇女看见菩萨笑,必保有孕生子,很灵的。”郝仁补充了一句。
沈长安睨着菩萨,感觉正对他笑着,并且笑的很大声那种。嘲笑他生了一个蠢货!
“他怎么不去死!”
“这个孽障!”
沈长安气得手抖。
自从徐婉君离世,沈长安悔不当初,姚佳表面功夫做的好,对他体贴十足,就差每天跪着迎接他回家,背地却在想办法夺权敛财。
一行人浩浩荡荡地往沈贺办公室走。沈贺正叽里咕噜的蹲马桶。
“沈贺,你个孽障,给我滚出来!”
听到父亲的喊声,沈贺提着裤子往外跑。一脸猪肝色的沈长安,坐在沙发上,恨不得抽了沈贺的皮。
“爸,您怎么了这是?”
“商蠡并不想在事业如日中天的时候要孩子,你送哪门子菩萨。你是不是小脑不发达!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爸您别激动啊,我就听说商太太怀孕困难……”
“商家是研究药的医学世家,以前都是给皇帝看病的,你觉得她要孩子能有多困难!我看你倒长的困难,脑袋空空,不如大葱!”
近花甲之年的沈长安气得发抖,如果沈挽星在,绝对不会这样处理这件事,沈贺就是蠢货中的蠢货。
“爸您别人身攻击啊!好歹我是你亲儿子,还不是郁绾绾这个狐狸精惹的祸,都怪她打了商太太。”
沈贺扯着脖子喊,甩锅大师非他莫属。
“我的错,沈董,我愿意引咎辞职。您别在生气了,您这个年纪和我父亲差不多,气坏了身子,可要便宜那野心勃勃的人了,咱们公司可全指望您呐!您就是我们的主心骨。”
郁绾绾低着头,眼泪吧嗒吧嗒的掉在深色的地砖上。
美人垂泪我见犹怜。屋里的人都不敢喘气,等着沈长安发话。
“行了,小郁你今天也算立了功,歪打正着搅黄了这个项目。”
众人诧异的看着两鬓微霜的沈长安。
“我收到消息,商家一大半古董元老不支持他的项目,所以他也拿不出钱来。天天跟我们打肿脸充胖子,浪费时间。最近肖副总在接触秦家的新能源产业基地,他们的需求可比商家大的多。”
“原来这样啊,爸您不早说,还骂我……还是肖副总厉害,年轻有为。”
郝仁听到沈贺的话,差点憋出内伤,肖一航可不是年轻有为吗。
四十不惑,如狼似虎。
你的妈妈和他沆瀣一气,这公司指不定以后姓肖呢,你妈姚佳才41岁,收拾收拾,调养调养,她还能赶上末班车再生一胎。你们这对蠢货兄妹就可以去非洲挖矿了。
“明天小郁到我总裁办上班。”
沈长安和秘书走出沈贺充满怪味豆的办公室。
“啊……是,好的沈董。”郁绾绾怔愣几秒,立即擦擦眼泪,对着沈贺比了耶,旋即走出办公室。
沈贺终于如获大赦奔向卫生间……反正郁绾绾他不能碰,走就走,他还有苏豫呢!
晚上到家,已经快八点。郁知非洗完澡正在看古诗鉴赏动画。小家伙最近兴趣正浓,看的津津有味。
“宝宝,妈妈回来了,有没有想我呀?”
郁知非跑过来跳进妈妈怀里。
“妈妈,我想爸爸,可不可以让他来?”
“爸爸很忙的,他周末陪你的时候,落下了工作要补上,他还有很大的公司要养,几万个家庭,几万个孩子等着他吃饭呢。”
“妈妈,爸爸有那么多孩子吗?那他会不会很快就忘记我啦?”
郁知非难掩的失落,他明明记得秦斯年说,只有他一个儿子的。
“妈妈说的是他的员工,是在他手下做事的人,宝宝刷牙洗澡去吧,我明天给他打电话,约个时间见面好不好?”
郁知非懂事的点点头,和妈妈拥抱,回自己房间去了。
跑了一天,浑身酸胀的郁绾绾回卧室冲个澡,身上的水气还没干,门铃叮当响个不停,她意兴阑珊的去开门。
秦斯年在门口呲着大牙冲她笑。
“挽挽……”
大舌溜丢的嘟囔着她的名字,嘴里的酒气浓郁呛得她直躲。
“郁小姐,不好意思打扰你,我表哥耍驴,非得叫我给他送你这来,您受累照应他一会。他晚上因为你的事,跟人家拼酒,怎么劝都不听。”
把秦斯年扶进卧室,年昱将手中的两个袋子一并交给郁绾绾,闪身出去了。
郁知非听见动静,小脑瓜探进来,在门口望着床上的男人,脸红的和大虾似得,连鞋都没脱。
“妈妈,爸爸喝多了吗?”
“恩,知非别怕,他明天就好了。”
郁绾绾站在床边,一粒粒给他解开衬衫扣子。知非帮男人脱了皮鞋,又去卫生间拿了湿毛巾出来给秦斯年擦脸。
“儿子……你是…我亲儿子”
秦斯年迷迷瞪瞪的,看着知非模糊的轮廓,变得越来越清晰。身后的女人反倒模糊起来,一会是沈挽星的鹅蛋脸,一会是郁绾绾的瓜子面,伸手却抓不到人,如镜花水月恍恍惚惚。
“爸爸,妈妈去给你冲解酒药了,你不要乱动,要乖呦,不然郁姐会把你扔外面去,嘘嘘。”
“儿子,你说…你妈妈…是不是还有…另外一张脸?另外一个名字,她是不是叫…沈挽星啊?”
小男孩不明就里,一时不知怎么回答。
思索片刻道——“妈妈就是妈妈!不是什么挽什么星!”
这时郁绾绾推门进来,端着一碗解酒汤。掐着秦斯年脖子给他灌进去。
“你……给我喝的什么?好恶心啊!”
郁绾绾阴恻恻的笑着,“刷!锅!水!”
“呃……yu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