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语竹早在年前,便已经得到了厉时寒的相关消息。新年那晚,阖家团圆,她却不动声色地试探着自己的家人,想要弄清楚在他们心中对自己究竟还存有几分真情实意。
元宵这天早上,季语竹来到了疗养院。一直以来,她都是个在感情方面能够当断则断、割舍很快的人。此次前来,她怀着明确的目的,那就是想接厉时寒回厉家。因为与厉家的联姻已经迫在眉睫,而她想要搞垮厉家,就必须要先打入厉家内部。
厉家如今的情况错综复杂,只有两个私生子,一个是厉时言,另一个便是厉时寒。如果厉时寒不愿意跟她回去,她也不会过多纠缠,会毫不犹豫地放弃厉时寒,转而寻找其他的突破口和机会。
18岁的季语竹喜欢厉时寒,现在的季语竹也是喜欢的,但她更爱权力。
“跟我回去好不好。”季语竹对着厉时寒温柔且满含期待地说道。她的眼神中闪烁着如水的柔情,声音轻柔得仿佛能融化坚冰。
“语竹。”厉时寒欲言又止,他的目光复杂,有犹豫,有感动,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纠结。
“好。”最终,他还是给出了这个让季语竹欣喜若狂的答案。
“我带你回家。”季语竹开心道。嫁给年少时最爱的人,不知道是辛还是不辛。
厉时寒再次见到季语竹,目光交汇的瞬间,他的心猛地一沉,就清楚地知道他和季语竹之间已然隔着万水千山。曾经的亲密无间仿佛只是一场遥远的梦,如今只剩下无尽的疏离和陌生。
他低头看看自己毫无知觉的双腿,自嘲地笑了笑。他深知,自己如今不过是一个残废,在这世上,除了厉家私生子这令人不耻的身份可以拿来利用,似乎再没有任何能够依靠的东西。而这样不堪的自己,又如何能与光芒万丈的季语竹再有交集?那中间隔着的,又何止是身份地位的鸿沟,更是无法跨越的现实和命运的捉弄。
在面临艰难抉择的时候,厉时寒陷入了深深的沉思。是待在疗养院孤独地等待生命的终结,还是选择待在季语竹的身边,哪怕最终依然无法逃脱死亡的命运。
对于厉时寒来说,疗养院的生活虽然平静,但却充满了绝望和无助,每一天都只是在默默倒数。而季语竹的身边,或许充满了未知和变数,甚至可能会遭受更多的痛苦和伤害。
然而,经过一番痛苦的挣扎,厉时寒最终还是选择了待在季语竹的身边。因为在他的心中,哪怕是片刻的温暖和陪伴,都远远胜过在疗养院中那无尽的孤独和寂寞。他宁愿在季语竹的身边度过最后的时光,也不愿在冰冷的疗养院中默默地死去。
…………
林韵看到季语竹推着轮椅进来,下意识地想要避开,然而却被季语竹叫住。
季语竹面带嘲讽地对林韵说道:“林韵,还要多谢你,让我们错过,那么多年。”言语中满是对过去错过时光的遗憾与对林韵的埋怨。
“好好说,我先进去了。”厉时寒目光温和地对着季语竹说道,那眼神中饱含着关切与信任。季语竹微微颔首,轻轻地点了点头,用眼神示意厉时寒放心。
随后,厉时寒的保镖动作轻柔而稳当地推着轮椅,缓缓离开。轮椅的轮子在地面上平稳地滚动着,发出轻微的声响。厉时寒坐在轮椅上,身影逐渐远去,直至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季语竹深吸一口气,接着又缓缓说道:“这么多年,我也累了,时寒想让我原谅你们,看在时寒的面子上,原谅你们,你们回国发展吧。”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仿佛说出这番话已经用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尽管林韵依旧是那副假装害怕的模样,眼睛里满是惊恐,身体也微微颤抖着,可季语竹还是心软了。她的目光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怜悯,心中的坚冰有了些许的融化。
林韵听了,却满脸怀疑地质疑道:“季语竹,你会这么好心。”她的声音中充满了不信任,眉头紧皱,死死地盯着季语竹。
季语竹目光坚定地回应道:“我不阻挠你的发展,但别想用季家的人脉,我等着你报复我。”她的语气坚决,表情严肃,眼神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随后,林韵缓缓抬起手,轻轻摸着季语竹的脸,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说道:“季语竹,我不恨你,我只是害怕你。”她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似乎在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情感。
季语竹则微微皱眉,一脸不悦地拉住林韵的手甩开,语气中带着几分厌烦与警告,说道:“林韵,收起你的小聪明。”她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冷漠,对林韵的这种举动显得极为反感。
林韵却并未在意季语竹的态度,再次提及厉时寒,满脸不屑地问道:“他厉时寒有什么好。”那语气中似乎带着一丝嫉妒与不甘,想要从季语竹口中得到一个答案。
季语竹只是喊了一声“林韵”,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疲惫,她强调道:“我们之间,跟他有什么关系。”她试图撇清与厉时寒的关系,不想让林韵再在这个问题上纠缠不休。
然而,林韵却依旧坚持道:“有。”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似乎认定她和季语竹之间存在着某种不为人知的情感纠葛。
季语竹最后明确表示道:“我们之间,没有其他情谊。”她的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的犹豫与含糊,说完便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开,不想再与林韵继续争论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