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鹤云程这边。
他正端着碗,坐在那要死不活的伙计面前,翘着二郎腿,大口大口往嘴里塞着饭,好不悠闲。
手脚都被绑住,动弹不得的伙计表情愤恨的盯着他。
那呲牙咧嘴的模样像是下一秒就要挣脱束缚,冲上去咬死他一样。
鹤云程不理他,吧砸吧砸的嚼着饭,时不时发出一点死动静。
“你说你(嚼嚼嚼)怎么这么死脑筋(嚼嚼嚼),我又不是(嚼嚼嚼)多过分的要求,(嚼嚼嚼)只是要一个你的名字而已,(咽下去)至于吗?”
嘴巴这么硬,难道镶了82年的钢筋,这么难撬?
那伙计也不理他,只是直勾勾的瞪着他。
不瞪还不行。
要是他闭上眼睛或者移开视线,鹤云程就会拽紧插进他腹部的三角镖,迫使他看向自己,想要借此逼迫他开口说话。
但很离谱的是,塞进伙计嘴里的毛巾没有被取出来。
塞的很紧很有技巧,就算是伙计想要用舌头将毛巾顶出去都根本做不到。
这个混蛋!伙计无语!伙计气愤!伙计无能为力!
咽下最后一口饭,鹤云程将饭盒随意的放在桌子上。
再次将视线落在那伙计的脸上,啧啧两声,道:
“你说你没事,非想不开整刘丧那小子的脸做什么,看得我真的很手痒痒。”
揍不到刘丧那个臭小子,就揍面前这个假冒的!
那些个蠢货真的很喜欢搞这种事情,上一个是张起灵,现在又是刘丧,下次不会整个他吧?
一想到自己的脸出现在别人的脸上,鹤云程就一阵寒恶。
这会让他不自觉想起糟糕的往事,真是令人厌恶,都是一群想要逆天而行的蠢货!
这是伙计第一次在清醒的状态里,从鹤云程的口中听到刘丧两个字。
他的表情有一瞬间的愣神,也许连他自己都没有发觉。
却被一直将视线锁定在他身上的鹤云程抓个正着。
像是发现什么有趣的事情,鹤云程眼珠子一转,又道:
“你说你上面的人到底是怎么想的?是没有调查清楚情况还是傻?”
“你这么一张脸就应该去巴乃,跑我这里来浪费什么功夫,真的是,不过你这张脸跟我家小丧还真是像哈!”
他掐起伙计的脸,左看右看,啧啧道:“就连头发的长度都分毫不差,你们还真是早有准备。”
伙计别开脸,借此躲开他的手,眼神凶狠。
但他顶着刘丧的脸做出这副表情,只会让鹤云程感到好笑。
他倒是从来没有在刘丧那里看到过这种表情。
真是稀奇!
鹤云程收回手,不在意的笑了笑,“不过你比起我家小丧还真是差了一头,他对我可不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你要是想要代替他,还得回炉再练练才能上工。”
而那伙计只是眼露不屑的注视着鹤云程,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要代替刘丧,不然他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但这一切……他没有必要和面前这个神经病说。
“喂喂喂,你这是什么表情?让人很不爽喂!”
鹤云程见他眼里讽意,一挑眉,便又将绳子往回收了一截。
腹部被拉扯,但身体却被牢牢绑在椅子上,极致的痛苦席卷全身,让那伙计恨不得现在就去死。
但鹤顶红也不知道是用了什么东西吊着他的命,偏偏吊着那一口气,让他想死都死不了。
该死的鹤顶红!
伙计在心头暗骂。
“鹤爷。”帐篷外面喊声响起,是陈老三的声音。
鹤云程转头看去,“什么事?”
“丧爷到了村里,已经派伙计过去接他了,估计还有十分钟就到了。”
远在巴乃的刘丧在知道另一个盗版的自己之后,简直怒火中烧!
非闹着要看看那人长什么模样,连夜赶了过来!
反正巴乃那边已经被霍家全盘接手,已经没有他什么事情。
偶像也不在,与其整天和黑爷待在一起受气,还不如过来。
黑瞎子:跟我只是口头之争,但你过去是真的挨打啊!傻孩子!
“哟,这小子这么快?”
鹤云程站了起来,走到那伙计的面前,将三角镖噗嗤一声拔出来。
染血的三角镖拍拍他毫无血色的脸颊,鲜红的血溅在他的脸上,留下痕迹。
“正好现在正版来了,让他来审审你这个盗版!”
刘丧可是他教出来的,论起手段可不比他轻。
两张一模一样的脸坐在一起,一定很有意思。
一想到那个画面,鹤云程好心情的将三角镖缠绕在手腕上,走出帐篷,看向面前的陈老三。
“走吧,去接接小丧。”接接正版。
陈老三点点头。
临走之前,他回头瞟了一眼那帐篷,一丝晦暗不明的神色划过眼底。
他知道鹤顶红抓到个戴人皮面具的叛徒,不过却没有听到一声动静。
为此,他还专门躲在帐篷后面偷听过,但差点被鹤顶红逮个正着,就再也不敢了。
不过那个叛徒能在鹤顶红的手底下一声不吭,他都怀疑猜那人是不是已经被他给弄死了。
鹤顶红这个喜怒无常的胎神!
陈老三在心里骂道。
而被独自留在帐篷里面的伙计,在鹤云程走了之后,挣扎着抬起头,眼里是还没有平息的波澜。
他必须要逃走!
——————
刘丧是坐着摩托车过来的,蜿蜒的山路那种一条山路十八弯的极速冲刺,差点将他屁股抖成四瓣。
导致他一达到目的地,便苍白着一张脸从摩托车上翻下来,两条腿都在微微打颤,努力克制着想要吐的冲动。
不能吐!
还有伙计儿在这!不能吐!不能丢脸!
刘丧攥紧双手,硬生生将那股想要呕吐的冲动咽了回去。
直到看到那一抹红色身影才眉梢微扬,像是看见亲人一样。
“鹤爷!”
“见到雪山这么激动?”鹤云程打趣道:“小脸煞白的,跟死了三天从棺材里新搬出来似的。”
“都说了,这么缺德的事情您少干。”刘丧也没有客气的回敬他,“小心半夜鬼敲门找棺材。”
你被吓到倒是碍不了什么事,但可别吓到我花哥。
鹤云程笑了笑,见他逞强的模样,便伸出手在他后背轻柔的拍了拍,帮他顺气,嘴上也没有放过他。
“再说棺材放你家去。”
刘丧撇撇嘴,见他为自己拍背的动作,也不好再回怼。
主要是怕鹤爷真的会动手,余光瞟见一直没插话的陈老三,向他点点头。
“陈叔,好久不见。”
他和陈老三见过好几次,算是熟人。
“丧爷您客气。”陈老三爷笑了笑。
狭长的眼眸弯起,笑得一副憨厚模样,很容易欺骗人的长相。
这是刘丧在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给出的评价。
刘丧扯了扯嘴角,又看向鹤云程,拽住他的衣袖,问起了关于那个整成自己模样的那个人。
“那恶心家伙儿呢?我倒要看看有多像!”
鹤云程闻言,故作端详他几秒,摇摇头道:“一模一样。”
旁边的陈老三不解。
他只知道抓到一个戴人皮面具的叛徒,但是对于那个叛徒长什么模样却是一点不知道。
不过现在他知道了。
难怪不得刘丧突然要过来,要换做是他,他怎么着也得来瞅瞅!
刘丧轻嗤一声,“一样个屁!他能模仿我一张脸,还能模仿我深沉的灵魂和美好的内在嘛!”
鹤云程表情一言难尽,“都说了让你他娘的别和黑瞎子玩,本来家里有一个神经病就够难受的了,现在好了,有两个。”
刘丧瞪眼,“你不就是——”那两个中的其中一个嘛!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鹤云程腰间闪烁的亮光打断。
是对讲机。
鹤云程低下头,将对讲机拿在手上,轻轻按了一下,那头便传来吴邪很是急躁的声音。
“鹤顶红,你他娘的快上来,小花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