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皇子的脸色微微一变。
夏侯太子的目光闪烁了一下。
江池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卫国皇子被萧婵这无声捏碎杯子的手段吓得不轻:“萧姑娘有话不妨直说。”
“也没什么,只是今日,我萧婵的人,遭遇了魂殿的暗杀,而恰巧,我听闻,魂殿最后消失的踪迹,就在卫国,不知卫国皇子对此事怎么看?”萧婵眸色幽幽,眼底泛着渗人的光。
卫国皇子听出她话里的意思,嗖地站了起来,怒目圆睁道:“你这是何意?你的意思是,魂殿乃是我卫国之人,而我卫国派人去加害了你的人?”
萧婵抬眼轻瞥他一眼,沉默不语。
“简直胡言乱语,那魂殿与我卫国毫无瓜葛,不过是出现在楚国,你就将这莫须有的罪名加到我卫国头上!那魂殿出现在夏侯,也有可能是夏侯在加害?”卫国皇子气得七窍生烟,说话都冲了起来。
“若是与你卫国无关,那为何魂殿会在你卫国销声匿迹呢?”韩国皇子顺势追问。
卫国皇子没好气地回怼道:“本皇子如何知晓?八国地域辽阔,各国百姓之间更是贸易频繁,那出现在卫国的人,难道就能代表卫国吗?那我倒要说,魂殿乃是你韩国的,故意跑到我卫国来泼脏水呢。”
韩国皇子嘴角猛地一抽,狠狠地白了卫国皇子一眼。
卫国皇子冷哼一声,死死地盯着萧婵道:“萧姑娘,此事你最好调查清楚再开口,这魂殿心狠手辣,仇家众多,你这般信口开河,极易让我卫国陷入无妄之灾。”
萧婵斜睨着他,幽幽说道:“不是你,你如此激动作甚?”
“我……”卫国皇子顿时语塞。
萧婵又瞥了卫国皇子一眼,随后将目光投向在场的其他皇子。
那眼神,仿佛在审视,在这剩余的几国皇子之中,究竟谁才是指使魂殿的幕后真凶。
“萧姑娘,你这是在怀疑,我们在场的所有人吗?”褚国皇子不禁哑然失笑。
“不,我是在斟酌,是否要请诸位皇子帮我下达一道追杀令。”萧婵嘴角微微一勾,露出一抹冷笑。
“追杀令?”韩国皇子眉头紧蹙。
众位皇子更是面面相觑,如坠五里雾中。
“魂殿的人,竟敢动我的人,我定会不遗余力地将他们摧毁,若是谁能替我揪出幕后黑手,我说不定,会不假思索地答应他三个条件。”萧婵话毕,就连夏侯太子,也不禁脸色骤变。
而在场七国皇子,更是神色严肃,定定的看着萧婵。
“三个条件?随心所欲的三个条件?”褚国皇子深深地凝视着夏侯太子,向萧婵发问道。
他话音刚落,其他皇子也紧紧地盯着夏侯太子。
任意三个条件,若是其他七国中的一国,当真揪出了幕后真凶,而他提出的条件是,要她背弃夏侯呢?她难道也会背叛吗?
江池也想到了这一层,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急切。
他将目光投向太子,期望他能够阻止萧婵。
然而,还未等太子开口,萧婵便开口道:“是。”
众皇子再次惊愕不已,眼底闪烁着诡异的光。
夏侯太子神色一凝,眉头紧皱。
就在众人心思各异之际。
萧婵再度开口“不过。”“
众人眉头一挑。
“不过,我仔细琢磨了一番,还是作罢。”
萧婵的眼眸幽深如潭,令人难以窥视其内心的真实想法。
众皇子陷入了沉默,江池则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
“为何作罢?”魏国皇子按捺不住好奇心,追问道。
萧婵却缄默不语。
与七国皇子交谈一番后。
萧婵便去了四皇子府邸。
四皇子唇上的紫污已褪去不少。
“萧姑娘怎么来了?”四皇子见到萧婵,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来问问你封王之后,还要不要封地。”
封地?四皇子的目光微微一动,“萧姑娘想要什么?”
“找到魂殿的据点。”萧婵毫不犹豫地回答道。
四皇子皱起眉头,“这可有些棘手。”
萧婵不愿与他多费口舌,直接起身离去。
四皇子并未挽留。
待萧婵离开后,四皇子便下达命令道:“传我命令,务必竭尽所能,想尽一切办法,查明魂殿的据点。”
“是。”暗处传来一声轻微得几乎难以察觉的回应。
萧婵不仅催促四皇子尽快找到魂殿的蛛丝马迹,她还亲自前往皇城的各大赌坊、擂台和花楼,悬赏寻找魂殿的线索。
原本,魂殿之事鲜为人知。
可经萧婵如此一番折腾,整个皇城几乎都知道了魂殿。
萧婵出价五十万两。
还将四皇子打探来的消息传了出去。
得知了线索,又有五十万引诱,不少人都暗暗盯上了魂殿。
当消息传到七国皇子耳中时,他们都暗叹萧婵是个疯子。
在魂殿未得罪萧婵之前,魂殿宛如隐匿于黑暗中的幽灵,神秘莫测,无人胆敢轻易挑衅。
可有了萧婵的悬赏,一时间,八国百姓的心思,都隐隐落在了魂殿的身上。
黄景之是在夜晚苏醒的
他醒来时,萧婵正坐在一旁,沉浸在书海之中。
沈大夫则在一旁,昏昏欲睡。
醒来的黄景之试图起身,却仿佛被千万根针同时刺痛,疼得他倒抽一口凉气。
打盹的沈大夫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惊醒,萧婵也投来关切的目光。
黄景之因疼痛难耐,又无奈地躺回了床上。
萧婵放下手中的书,移步到黄景之身边,轻声说道:“你伤势颇重,切勿乱动。”
“我,想要去茅房。”黄景之面露难色,无奈开口。
“大恭还是小恭?”萧婵问。
“小。”
“我帮你?”萧婵挑眉。
“别,你叫个家丁。”黄景之果断拒绝了萧婵的好意。
萧婵也并不强求,唤来一个家丁,协助黄景之解决问题。
黄景之小恭之后,如释重负,又躺回了床上。
沈大夫为他号脉后,满意地点了点头,“比午时好多了。”
他又看向萧婵,语重心长地说:“得亏是老夫为他医治,否则,你就等着给他办丧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