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落不知道,昨夜是怎么睡过去的,睁开眼,自己躺在他温暖的臂弯里,正好撞上他温润的眸。
心头一窒,她在他的眸子里看见了以往都不曾有过的东西,是什么呢?
“醒了?”他含笑望着她,温热的指腹轻柔地挽起她的碎发。
“枕在为夫身上睡了一宿,夫人何以为报?”
音落,他俯身吻住她的唇,轻柔地舔啄,啃噬,动作极致小心翼翼,仿佛一用力就会把她捏碎。
她的身子一颤,下意识地阖上了眸。
温热的掌心裹着她的脸颊和耳根,细腻的吻轻柔绵延,让她身子一阵酥麻,心里也麻麻的,暖暖的。
第一次,她如此乖巧地窝在他怀里,任由他摆布,半晌,他才松开她,咬着她的唇,带着几分蛊惑,“夫人如此乖巧,为夫倒有点不习惯了!”
“大人还有受虐的喜好?”落落低低地回应了一句。
她阖眸瘫在他怀里,不想动弹,其实也真的疲劳,每一次药浴,都会挖空她的体力。
“也就只有夫人能欺负的了为夫了。”江亦行撇撇嘴,无奈又可怜巴巴的样子。
落落微微掀眸,“那就再劳烦大人请小笙进来为我更衣吧。”
江亦行挑眉,“这种事,为夫可以代劳。”
眉睫陡然扬起,落落迅速抓住他探到胸前衣襟的手,“大人也不怕这只手被我废了?”
江亦行讪讪地收回手,一声无奈地轻叹,徐徐起身出了房门,“进去伺候夫人更衣。”
望着极好的日光,江亦行让人在梅花树下摆上了美人榻。
梅花开满枝头,美得绚丽夺目,却不及树下美人轻倚榻上,羽睫垂落,在光影下落成美丽的剪影,素白的脸颊染上了阳光沐浴后的暖兮,朱唇微抿,粉糯诱人!
“张嘴。”
有东西递到嘴边,落落轻启唇瓣,贝齿钳着杏仁进嘴,唇角微勾。
江亦行坐在她身侧,面前的桌案摆满了干果、点心、和水果。
他心无旁骛地投喂着他的白眼狼,“夫人觉得如何?”
“极好。”她懒洋洋地回。
“那便好。”他极是满意,拈起一颗鲜红的樱桃塞进她嘴里。
甜蜜的滋味瞬间在舌尖绽放,鲜嫩多汁的口感让人沉醉,落落微微扬唇,直起身来,有一只手率先为她接住了吐出的果核。
一抬头,他眸光暖暖,唇边笑意浅浅,若不是深知,世上之人皆为利往,落落这颗心恐怕早就陷进了他的温柔陷阱。
温柔陷阱?
落落低眸一笑,忽而想起他的美男计,不知为何?换做旁的女子定是要生气了,可她每每想到,都觉得有些可笑。
“笑什么?”他问。
“我发现大人的美男计实在比不得这伺候人的本事!”她笑。
江亦行眸色微沉,眉心一蹙,怎又提起这茬?
瞧他瞬间垮下的脸,落落忽然笑了,像是憋了许多,笑得无法自抑。
“别笑了。”江亦行命令的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地祈求。
他越发无奈,落落就觉得越发有趣,直到某厮用一种怪异的眸光盯着她,看了许久,她才抿唇打住。
“不笑了?”江亦行问,落落乖巧点头,她总觉得某厮憋着坏主意。
下一刻,他温热的指尖探到她腰间,惩戒般地挠着她敏感的腰肢。
她忍着笑挣扎,他栖身压下,让她无法逃脱,“看你还敢不敢?”
她笑得有些脱力,“别闹。”
他不允,继续无情地挑她敏感的腰肢蹂蹑,他向来如此,睚眦必报,既然要笑,就笑个够好了!
“哈哈哈……江——江,亦行……别……”落落笑得有些喘,“别闹了……”
江亦行的动作忽然停下来,发现身下的人眼角滑落的泪,也不知是因为笑,还是哭。
须臾间,落落只觉得心里压抑许久的东西终于挪开了,哭也好,笑也好,放肆一下,宣泄一下,似乎没有什么不可。
温热的指腹拭去她眼角的泪,哪知这眼泪却是越来越多,江亦行有些无措,从她身上起来,扶她坐起,“好了,好了,我不闹了。”
有点冷,有点想哭。
鬼使神差地,她扑进他怀里,那是最温暖的地方。
江亦行一惊,后背一紧,一股怪异的滋味流过全身,身体僵直得不听使唤。
此刻的她温顺得不可思议。
她安静地伏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听着自己和他交织在一起的心跳声,告诉自己,就放纵这一次!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轻风微凉,落落在他怀里抬头,望着被风吹落的梅花,清冽的淡淡梅花香,缭绕不散,让她想起了久远的往昔。
“娘亲最喜欢梅花了。”
他微微一怔,这是她第一次与他说起关于她娘亲的事,不自觉地唇角扬起,他伸臂轻柔地拥住她。
不远处的廊下,墨川看着这一幕,眉眼满是笑意,“秦浩,这大人的美男计没成功,还栽进夫人的美人计里了。”
秦浩仔细琢磨了一下,“大人这一招,先占为己有,才是高明好吧?”
墨川点头笑道,“这大人不愧是我们的老大,情场和战场都所向披靡!”
“大人呢?”徐管家拿着一本账簿走过来,瞧着是有正经事。
墨川和秦浩默契地转过身,冲他做出一个禁言的手势。
徐管家当即朝着方才他们的视线望去,瞬间喜上眉梢,反过来,一手扯着一个,带离这两个碍眼的。
这大人好不容易铁树开花了,如今还知道花前月下了,这两傻小子,怎就不避开着点。
秦浩和墨川被他扯到了前院,有些恼,“徐伯,你不是有事找大人吗?”
徐管家将账簿合上,“没事,没事。”
昨日花销太大,他本想着说道说道,可细细想来,定是大人为了讨夫人欢心,这铁树开花,他开心还来不及,这点小钱不妨事!
倒还有一事,但也不急,他先照着大人之前吩咐的先准备好,晚点再去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