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早饭,阿璇闲来无聊跑去菜地里将新冒出的一些小草拔掉,顺便给菜苗捉虫子。
“阿璇。”屋内传来顾溪年的声音。
“来了。”阿璇起身拍拍手跑了进去,“怎么了?”
顾溪年点点桌面,示意她坐下:“我给你把一下脉。”
“哦。”阿璇将手臂放在桌子上,顾溪年修长的手指搭上她纤细的手腕。
阿璇看着看着出了神。
阿年的手比自己的大诶,手指也好看,肌肤跟玉石一样细腻。
唔,哪里都很好看。
片刻后顾溪年将手收回,他一手撑着脑袋一手哒哒点着桌子,好像陷入了沉思中。
他没让阿璇离开,阿璇也不敢贸然走,只好坐在那儿等他开口。
很奇怪,阿璇今日的脉象又很好,强劲的像一头牛,健康的很。
可一发作,那脉象又乱又虚弱,像是走火入魔的状态。
顾溪年这么多年来从未见过阿璇这种脉象,棘手到让他无从下手。
空间里的医书他翻了个遍,可没有一本是有记载类似于阿璇这种情况的病例。
不知树长老那边有没有什么新的发现。
顾溪年叹了口气。
阿璇趴在桌上,幽怨的瞪着他,她不满地嚷嚷:“你在想什么呢?我叫你都不理我。”
“抱歉阿璇,我一时出神了。”顾溪年很果断的认错道歉。
“好吧,原谅你了。”阿璇傲娇地将下巴一抬,又娇又傲。
顾溪年垂眸轻笑。
“对了,你……肩膀的伤严重吗?”阿璇还记挂着他肩上昨晚被自己咬出了伤口。
顾溪年看她一眼,又低头抿着唇故作坚强道:“应该是不严重的,过两天就好了。”
“让我瞧瞧,要是严重的话就涂点药吧。”阿璇扒开他的衣服,右肩上一个血肉模糊的牙印,周边还变成了青紫色,瞧着有些吓人。
“天哪!怎么青了?!”阿璇心疼的蹙起眉,“怎么也不涂点药。”
“一时没想起来。”顾溪年轻声道。
阿璇瞪他一眼,这都想不起来,怎么就想得起来要练剑?
阿璇从空间袋里找出一瓶治外伤的药,拔开塞子小心翼翼的倒了一些在他肩上。
这些药还是顾溪年炼制的,为了以防万一他塞了不少给阿璇。
结果倒是给他先用上了。
“疼吗?”她问。
顾溪年轻轻地摇了摇头:“不疼的。”
阿璇鼓起脸颊轻吹着伤口,试图以此来减轻他的疼痛。
温柔清浅的气息吹在伤口处,微微痛感中又带着一点痒意,像是被一根羽毛拂过。
顾溪年呼吸急促了几分,他有些难耐的侧开头,眼底好似压抑着什么:“阿璇,可以了……”
阿璇将伤口用纱布缠好,而后替他把衣服整理好。
“你昨晚怎么不推开我?”她捏着瓷瓶指尖发白。
明明可以挣脱的,却将自己送上门让她咬。
顾溪年望着她的眼睛,神情认真又满含着对她的疼惜:“可是,我心疼你。”
阿璇昨晚那副被疼痛折磨到崩溃的模样还印在他脑海里,一回想起来,他便觉得心脏在抽疼。
又怎么可能放任她一个人在那里承受着如此大的痛苦。
明明他是坐着的,比她还矮一个身位,可面对他灼灼的目光,阿璇却忍不住退后了一步。
阿璇避开了他视线,好像无形中也落了他一个下风。
她低声骂了顾溪年一句“笨蛋”,而后便匆匆跑开。
怎么看,都像是落荒而逃。
顾溪年失笑,看着她逃似的背影弯了弯眉眼。
……
阿璇心存愧疚,但一时又不想回去面对顾溪年。
看着他,自己内心总是心虚不已。
想了想,阿璇决定去薅些灵草灵药回来补偿他。
于是,黑山里就出现了这么一幕。
看着娇小的少女追着体型庞大的各类妖怪们揍。
“你是不是有一棵灵植?快交出来,不然我就揍到你同意!”少女挥舞着拳头,模样看起来凶得很。
“嗷——疼疼疼!别打了!我给,我给就是了!”
几百斤的壮年虎妖一瘸一拐的从洞中叼出一棵散发着浓郁灵气的草。
阿璇得到草药,又连忙赶去下一处。
接下来便不断重复着,阿璇讨要草药,妖兽们不给,妖兽们被揍,妖兽们同意。
一个上午,阿璇收获满满,带着自己的战利品赶回了小院。
“给你,这个给你,这个也给你,全部都给你!”阿璇一回来就将自己从各个妖兽手里抢来的灵草灵药全部堆到顾溪年面前。
顾溪年目瞪口呆,他嘴角抽搐着:“你从何处得来这么多灵草?”
阿璇吨吨吨喝了一大杯水,抹抹嘴角,毫不愧疚地道:“当然是从别的妖兽手里抢来的啦!”
“又去打架?”顾溪年眉梢一挑,抱着手臂似笑非笑地看着阿璇。
阿璇动作一僵,她咽了咽唾沫,打着哈哈道:“没有打架,怎么可能,我只是去跟他们友好交流了一番,都是他们自愿给我的。”
什么打架?她怎么可能打架,她可是条乖蛇蛇。
顾溪年呵呵一笑:“阿璇你觉得我会信吗?”
阿璇瘪起嘴,正要说话就听闻屋外一阵吵闹。
“阿璇,你出来!”
“就是,快出来!”
“别躲在里面当缩头乌龟!”
“天杀的你抢了我的灵草还不算,还抢了那么多妖兽的!”
“呜呜呜……我的屁股还被踹了好几大脚,疼死我了!”
顾溪年指指阿璇又指指门外,被气得双手叉着腰,说不出来话。
真是出息啊!跑去欺负妖兽,这下人家都找上门讨说法了。
阿璇低着头不敢吱声。
心里却是在骂骂咧咧,这些妖兽怎么回事?居然还敢找上门来?
顾溪年快步出去将门打开,门口挤着一大群妖兽,各个都是鼻青脸肿的,瞧着惨兮兮的。
夭寿了,这妮子咋能这么虎,把人家打成这样!
顾溪年扶额,深吸一口气:“各位找上门来可有何事?”
妖兽们叽叽喳喳地说着,总体意思就是——阿璇打了他们还抢了灵草,他们是来讨个说法的。
“阿璇打了我们,你不能不管啊!”
“就是啊,灵草没了还被揍一顿,我们咋那么惨啊——”
“你可得给俺们做主啊!”
一个个围着顾溪年告阿璇的状,好像顾溪年是阿璇的家属一样。
顾溪年摁摁太阳穴,神色复杂:“那你们的要求是?”
妖兽们对视一眼,又视线划一的看向顾溪年:“听说你做的菜好吃!”
“俺们要吃你做的菜!”
“对,吃好吃的!”
顾溪年大脑当场宕机:“???”
啊?不是?你们一群妖兽气势汹汹的堵上门讨说法就是为了要吃的?
听闻这些阿璇从屋里跑出来,拦在顾溪年面前,恶狠狠地瞪他们一眼:“你们这么多妖,阿年一个人怎么可能做的了那么多!是想累死他吗?”
“况且,打不过我是你们没本事,还敢找上门要说说法!欠揍是不是?弱肉强食懂不懂?”
整个妖界都奉行弱肉强食,适者生存的法则,想要什么东西只能靠抢,抢不过被打死了那是你技不如人,死了活该。
被人家抢了,那也是你的命。
阿璇从小被灌输的就是这种观念,你跟她讲道理?
抱歉,她就是道理本理,谁的拳头大谁才有话语权。
这些妖兽找上门就算了,还敢跟顾溪年提要求,她心中自然是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