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喜并没有回答是与不是的问题。
“现在,把钱还我吧。”
孔义看了看那借条,又看了看这一身黑袍的女子。
“我都不知道你是谁,没办法给你钱!而且玉竹去世这么多年了,这么多的钱,也是我与她之间的问题。”
景喜在面罩之下挑眉;
忽地就冲到了孔义的面前,一把揪住他的脖子,一把小刀从袍子下面直接伸到了孔义的脖颈处。
“孔义,我的耐心不多,你若是不想落到跟王小丽王小海一样的下场,就乖乖地把钱给我交出来。”
孔义再次震惊:“小海的事儿也是你干的?”
“拿不到钱,我还能干更多。最起码收拾你个瘫子,易如反掌!我就是杀了你,也没人能找到任何关于我的蛛丝马迹!”
景喜说话的语气很冷,充斥着不耐烦。
听在孔义的耳朵里,他确实害怕了!
景喜偷着观察他这么久,早就已经摸清了他的路数。
什么担心孔宇,什么忍了王小丽,都是借口!
在她看来,他就是怕死!
男人都是一个样子,自私的东西!
看着匕首下面有些发抖的孔义,景喜冷笑了一声。
“你可能不知道我观察你多久了,还有你家里的那些亲戚;单位上的领导;一个小区的邻居;孔义,你就是一个贪生怕死的小人罢了,在那里装什么父亲大义兄弟义气夫妻和睦?”
孔义没想到,景喜就这么戳穿了他!
他的确怕死!
他怕王小丽恢复以后回来收拾他,若是离婚了更容易让王小丽暴走!
到时候再叫上王小海打他怎么办!
孔信两口子是关心他,但他们总有不在的时候。
王小丽在那么多年前就能使出那么多招数,更别说是现在!
还有那王小海,现在人废了,恐怕王家的人都得把这气撒在他身上!
到时候就怕他死不了,被折磨得反而死不了!
孔义被匕首吓到,只觉得那匕首好似越刺越深。
“好,我还钱!”
孔义把刚才的钱拿了出来,“你自己数吧。”
景喜这才起身。
数了一千二百元。
还剩下五百。
“不对,多了!”
景喜打掉孔义的手:“多了?这二百是利息。知足吧,我没把你的钱全部拿走,已经是格外开恩了!”
说罢!
景喜直接离开孔义卧室,打开大门,走了!
孔义看景喜彻底离开,也没了脚步声,这才赶紧推动轮椅过去关上了家门,把门锁好。
又回来把所有的屋子检查了一番,确认没人,这才松了口气!
在客厅里大口大口地喘气。
刚才,他真的害怕黑袍女子杀了他。
毕竟他跟玉竹的关系一点都不和谐,两人分手的时候闹得那叫一个难看!
孔义缓过气又赶紧回屋把钱藏好。
他前些天搜屋子的时候,在王小丽的一个大衣的两个兜里找出来两千,没想到被景喜拿走了一多半!
想来想去,他把现金都卷成了卷,藏进了床架的圆管的空隙之中。
再用报纸把外头堵上,
这个地方,谁也找不到。
存折,塞进了自己枕头的枕芯中间。
他又确认了好几次看不出来,才去休息。
这一晚上先是惊吓,又是藏钱,出了一身的冷汗。
好在他双臂还能动,腰也有些劲儿,不至于生活得太窝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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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小海冲着王老头和王老婆发了好大的脾气。
把病房里能扔的东西都扔了。
“小海啊!你别扔了!咱赔不起啊!你姐姐现在也住了院,没人能给咱们钱啊!”
王小海大声叫喊:“我命根子都没了,你还钱钱钱的!孔义有钱,你们去找他要啊!”
“儿子,你爸去了!那孔义身上就几十块啊!你姐姐现在有孔家老三两口子看着,我根本都进不去病房啊!怎么要钱!”
王小海十分生气:“你们两个废物!连钱都要不来!要不要我下床亲自去要!都是我姐!都是我姐,不然我命根子能没么!我现在这幅样子,都是她造成的!”
王小海抄起床边的暖壶,就冲着自己爹妈扔了过去,幸好躲得及时,不然这暖壶就得砸到王老婆子的脸上!
“小海,你先冷静!我跟你爸想想办法,想想办法!”
两个人从病房退出来,就看到来催缴费的护士:“王小海父母,尽快缴费!再不缴费的话,今天下午你们就得把王小海接走了!”
“护士,再宽限几天!我们现在拿不出钱啊!”
护士翻了个白眼,十分无奈:“我只是个护士,宽限不了!你们抓紧吧,下午必须要缴费了!”
“哎,你这护士,不好好伺候我们小海,还天天催着缴费!你们不是救死扶伤吗,我看你们就是吃饱啥也不干的,小心我去找你们领导投诉你们!”
护士无语,实在是没忍住胸中愤懑:“大娘,你儿子是嫖娼被人报复割掉了生殖器!这本来就是违法乱纪的事儿,我们救死扶伤救的是好人,可不是你儿子这样的人!而且我们已经破例给你们免费做了急救,又是止血又是手术又是检查的!你们不掏钱,把这当宾馆了啊!”
“你爱找领导就找领导吧,这话就是我们领导让我带给你的,你随便!”
护士说完就走了,留下王家父母在原地骂娘!
本来这几天大家就都在传这王家姐弟的事儿,警察还一趟一趟的来问话,调查!就够烦了!
结果那王小海没钱还嫖娼,现在住了院都没有钱缴费,还天天在病房里面打砸,要么就是辱骂父母,吵得其他病房的人都没办法好好休息。
病人和家属纷纷来找护士。
护士站进王小海病房去劝,还被这三口人骂了!
心更不顺了!
现在谁看见王家的人,都一脸晦气!
反正主任发话了,再不缴费,就把他们撵走!
王老头抽了两根烟,“我带着人去趟孔义家,你在这等吧!”
王老头起身就走,回了村里交上了自己认识的两个老哥们,就一起去了孔义家!
“老哥几个,我那女婿不成事,现在我儿子住了院他也不给钱,你们帮忙说道说道!拿到了钱,我请你们喝个酒!”
“哎呀,老王,光喝酒可不行啊!得请我们吃肉馅儿饺子!”
“没问题!只要拿到钱!”
“对,我要喝京市的二锅头!”
吵吵闹闹的,来到了煤矿家属院。
还没进门,王老头就给两个人分配好了都干什么。
“你们切记,拉住他就行,我进屋去搜!他是我女婿,他不敢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