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同随后加入,站在我面前,但他标志性的冷笑和傲慢不见了。他几乎无法直视我的眼睛,目光不断飘向我们前方的专属观赛区。我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果然看到盛图南坐在他惯常的位置上,正注视着我们。
盛图南的目光让刘同明显颤抖起来。看到这一幕,愤怒涌上心头,我突然意识到盛图南从来都没有真正相信过我能够获胜。这个想法比我想象的更让我受伤。当哨声响起时,我毫不犹豫地向刘同冲去。
我要证明给盛图南看,即使没有他的统计数据和视频,我也能打败他。
刘同连续挡住了我的攻击,直到我们靠近墙上的器械。我抓起一根电杆,他也同样抓起一根,我们互相挥舞。不出所料,他用第一步转移了我的注意力,但真正的攻击在第二步到来。
我预料到了所有的动作,轻松地挡住了它们。我对刘同继续以重复的方式攻击我感到不满,当我的电杆击中他的大腿时,他根本没有躲避。他故意让我赢的做法让我怒不可遏。
他捂住大腿,痛苦地倒在地上,我扔掉电杆,扑向他,周围的观众变得疯狂。人们高呼让我结束他的生命,他们的声音淹没了我在他耳边的低语,我用手掐住他的脖子。
“别装了。我知道你是故意输给我的。”我怒斥道。
“你为什么在乎?反正你最终都会赢。”
“那只是威胁,盛图南他不会真的让你死的。”
“你们两个到底在说什么!”旁边有人喊道。
“我只是不明白你有什么特别之处。我希望他把你玩腻了之后。杀了你。希望你在进入军营之前就死去。你这个贱货。”刘同用肘部顶了一下我的肚子,我的手松开了,他推开我,露出疯狂的笑容。“就因为你和三位一体的人上床,不代表我不能给你点教训。”
我跌坐在地上,他抓起旁边的电杆,一瘸一拐地向我走来,举起电杆向我砸来。我迅速滚开,电杆击中地面,尖端爆发出电流。
“我们的战斗必须很真实,对吧?”他突然说道,然后再次向我冲来。我起身跑向我的电杆,刚一碰到,就感到侧身传来一阵刺痛,仿佛有无数针刺穿我的皮肤,电流通过血管扩散到全身。
我侧身倒下,身体因疼痛而颤抖,听到刘同走近时的笑声。我闭上眼睛,耳中传来轰鸣声。原来这就是电击的感觉。
我知道刘同正在接近,我用尽全力集中注意力在他身上,而不是那穿透全身的剧痛。我不能让盛图南是对的。我比这更好,我必须是。
刘同从后面接近我,我迅速转身,用腿把他绊倒。他仰面倒下,但电杆击中了我的肩膀,又是一阵撕裂般的剧痛。我尖叫着,既有疼痛也有愤怒,抓住电杆的一端,电流再次穿过我的手和前臂。刘同被我的举动惊呆了,他甚至没有反抗,我从他手中夺过电杆,反手一挥。
或许是肾上腺素的疯狂激增,或是刘同激发出的野性愤怒,我能够忍受电击带来的痛苦,将电杆砸向他的胸部。他倒在地上,身体抽搐,我也倒在了他身上,身体同样颤抖不已。
我一次又一次地击打他的胸部,直到他不受控制地抽搐。
“看见了吧。不需要他。我也能赢。”我喘着粗气,更像是在对自己说。
刘同在我身下疯狂地挣扎,但即便我多次击打他,他也没有认输。他抬头看着我,脸上带着疯狂的微笑,唾液滴在他的脸上,汇聚在地面上。
我迅速停下,以免失手杀了他。我把电杆丢到一边,尽管他还没有认输,我还是站了起来。他几乎失去了意识,我知道他随时都会昏过去。
我站起来,抬起腿准备离开,但他突然抓住我的腿,让我脸朝下摔倒在地。下巴撞到地上,疼痛让我感觉脸好像被劈成了两半。
刘同拉着我的腿稍微往后拖了一些,他的身体仍在剧烈抽搐。
“你……只……是……因为……我……让……你……”他嘴里满是血,断断续续地说着,我看到他严重地咬伤了自己的舌头,眼睛不由自主地睁大了。他随后在地板上拍了三下,哨声响起,宣布我胜利了。
尽管胜利已经宣布,我却躺在地上,一点也没有胜利者的喜悦感。我的视野模糊,盯着上方灰暗的天空,周围的欢呼声突然变得震耳欲聋。竞技场一片混乱,突然,疯狂的呼喊变成了一种稳定的合唱,让我震惊地坐了起来。
周围的下羽观众都站了起来,盯着我,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着同一句话。我从未见过他们这样,甚至有一些上阳人在跟着欢呼。这一幕如此超现实,仿佛我在做梦。
有人扶我起来,当我一瘸一拐地走出竞技场时,合唱声从未中断,他们的声音如同来自天上的祈祷,回荡在整个体育场。他们的呼喊声一直在我耳边回响:
“江雨柔,骨头粉碎者!江雨柔,骨头粉碎者!”